即使数年退离江湖了，可白无禽还是有牵挂的。
毕竟这里有他成长的武林，曾有过教他养他的长辈，更有年轻时一同拼搏的生死兄弟。
偶尔还是有看武网之类信息网上的江湖事件的，紧跟时事嘛。
“过两天，是时候上燕京看看了，正好老祁的忌日也快到了。小东西，几年没去看他了，保不齐在下面偷偷骂我呢。”白无禽在心中给接下来的几天简单来做了一下规划。
不过在那之前，眼前的事情显然是更为重要一点。
“如何？这条路，还要继续走下去吗？”白无禽看着眼前这个还未完全从阴影中完全走出少年，颇为严肃地问道。
天冥没有立马回应，只是低着头，看着已经被水冲得涨开了的左手，迟迟没有回话。
一句话问下，场面陷入了沉默。
良久。
天冥抬起了头，沾着些许泪水的睫毛在苍白的灯光下，微微泛光。有点绿色的眼神透露出的，是在犹豫后的坚定。
虽然心中的愧疚是有，但相对而言更多的还是出于恐惧感，以及那以为无意间错杀了一个无辜之人的不适。
在听了白无禽对荆平添的解说后，心中那份负罪感也少了大半。
真的想到荆平添说的那些疯言疯语，结合到当时在场上时对方那个病态的样子，一切都好像合情合理了。
代入到那些被对方虐杀致死的幼童，天冥甚至觉得给对方有点痛快了。
不过说是这么说，平白无故的伤人，天冥还是不希望的。
“走啊，干嘛不走，反正我也已经杀了一个了，难道还能回头吗？”由于情绪还没缓过来，天冥的声音还是有点断断续续的。
可内心的那一关，还是勉强过去了。
只是那只藏于背后的手，仍然在止不住地颤抖。
对于这个回答，显然白无禽还是比较满意的。
年龄尚小，畏惧，恐慌，痛苦，磨难。
过程必然是痛苦的，但有些东西却是避无可避的，既然最开始决定走上这条路，就早晚会遇到。哭泣也在情理之中。而经历过后的成长，才是最为宝贵的。
哭过了，就抹去那点不值钱的小珍珠，重新站起来。这才是成长。
“好了，师兄，别哭了，准备去领你胜利的果实吧。”王冷小手一张，出来安慰道。
“唰——”的一声。
六张彩券如孔雀开屏般展现在指间。
“一张一百两，今天盆满钵满，师弟请你吃宵夜！”
突然的这一下，天冥给懵了。
“啥？多……多少？”
“之前不是给你报名了嘛，之后，我和师傅就直接跑去赌盘开盘了，反正是必赢的局，不买白不买。师兄是新用户，没有任何记录，默认的赔率是一，正好师弟最近手头也有点紧。就先向师傅预支了一点，所以……”王冷解释道。
“好啊！我在上面尿都快吓出来了，你们居然还有心思赌！”说着，天冥直接冲上去一手用臂膀从身后揽住了王冷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
“饶命，饶命。这样，这笔钱，咱一人一半。你看这样成不？”对于天冥的怨气，王冷选择了妥协。
王冷话音刚落下，天冥的手可快了，可以说是电光石火间就从王冷的手中精准地抽出了三张。好像就是在等着这一句话。
直接揣在了怀里，死死不肯放手。
“哼！当然了，这些都是我拼死拼活打的，勉强能当一点精神损失费吧。走走走，赶紧的。去兑换，我不会。”
说着，便强行拽着王冷溜溜球了。
只留白无禽在后面看着，莫名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一看两人已经快没影了，赶忙跟了上去。
“小冥子，别急！你还小，拿着那么多会被骗走的，放在为师这安全。为师可以替你保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