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y,我迟到了。”
林曼蕾无所谓笑了笑,“我也刚到,才早你十分钟。”
凌誉坐下来,“无论如何,让女士等,有缺绅士。”
林曼蕾看着对面的男人,英俊潇洒,五官轮廓深刻,历经悠长岁月的沉淀,男人味愈发浓郁。
只是,他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疏离。
这种感觉是从梨城那次开始的,那日出院时,她去洗手间换下病号服,才看清镜子下的自己,脖子上有一些深深浅浅的吻痕,她想凌誉是看到了。
多年前,她和蒋齐深,凌誉三人相识于国外,同一所世界级顶尖名牌大学,她大一,凌誉大二,蒋齐深读大三,三人相识相知,两个男人同时对她有好感。
那时候蒋齐深更加稳重,更懂得疼人,而凌誉虽然对自己有好感,但三人聚餐时,他总是不加掩饰地流露出对其他女人的欣赏,甚至毫不保留说出别人身材如何好,如何性感这样的话。
曾经,凌曼蕾觉得凌誉很风流,何况他也没有直接表达过想让她当他的女朋友。
所以,她选了蒋齐深,纵然如此,她还是能感受到凌誉对自己的好,而她似乎也有意无意地试探他,同时肆无忌惮地去享受着那份独特的呵护。
身材玲珑有致的服务员扭着腰肢走过来,面容姣好的脸上流露出着小女人的羞涩。
她柔声开口:“客人打扰了,请问现在点餐吗?”
“女士优先。”
凌誉把餐牌递给林曼蕾,手腕上名贵的腕表彰显着他尊贵无比的社会地位。
在林曼蕾点餐的时候,放在餐桌上的黑色手机“叮”一声,凌誉伸手拾起。
凝:不好意思,刚才有些忙,没留意到手机响。
凌誉:刚才在忙什么?
她肯定不会跟他说是在搬花。
凝:忙工作啊。
瞧瞧,开始耍太极了。
凌誉:凝凝,吃饭没有?
凝:现在要吃了,凌慕,拜拜。
又擅自说再见,完全无视他的感受,欠收拾。
林曼蕾抬眸,刚好触及到凌誉眸底一闪而过的宠溺,心脏倏然一紧。
她把餐牌递过去,“阿誉,该你了。”
凌誉颔首,放下手机,接过餐牌,简单地点了一份美式牛排。
林曼蕾后知后觉,现在的凌誉不再轻易把视线落在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上,也不会议论女人长得如何好看,身材如何棒。
他把餐牌还给服务员,服务员涩然地垂了垂眸,脸颊很快呈现出桃粉色。
“什么样的环保项目?但说无妨。”
男人眉眼间那种运筹帷幄的自信,很容易让人着迷与信服。
……
一个小时后
停车场,凌誉走向自己的布加迪,林曼蕾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终究是变了,他的淡漠是她七年来第一次体会到,整整一个多小时她没从他的嘴里听到过“曼曼”这两个字。
是她做错了吗?
如果那夜她没有去找蒋齐深,凌誉没有看到那些吻痕,他是不是就不会这般疏离自己。
心脏微滞,突然的窒息感,让林曼蕾死死地紧握双掌,掌心清晰地印着几枚指甲印。
她红唇微张,吐出两个字:“阿誉……”
助理张米米候在车上,她见后座上的人情绪不高,从上车到现在一直都很安静,安静得几乎能让人忽略了她的存在。
“曼蕾,吃个饭怎么变成这个模样?像一个泄气的球,凌公子觉得这个项目不好吗?”
林曼蕾收回看向窗外的眸线,眼里氤氲着一层薄雾。
她说:“原来,一直都在的人一旦要离开,他的存在感会变得很强很强,连自己都会被这种感觉惊讶到。”
张米米云里雾里的,“说什么呢,听不懂。”
林曼蕾嗤笑,可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打算。
另一边,韩风源已经把收购办妥,老板虽有不舍,可谁会和钱过不去,又不是傻,这收购的钱足够她开两间这样的花店了。
徐芳华带着新的花店“老板”走进店里。
在两人过来之前,徐芳华已经在工作群里和大家交代过这件事,说自己因为要移民,需要转让花店,但员工的一切待遇不变。
毕竟只是打工,对大家而言,影响并不大,就是有些突然。
新“老板”叫陈嘉美,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长得很高大魁梧,乍眼一看有些像男的,肩膀宽阔。
林妙珍看着这位新老板的长相,表情一言难尽,她穿着过膝的中长裙,露出一大截小腿,不看没事,一看整个人抖了个激灵,险些要自戳双眼。
哎哟我去,那女人,那腿毛简直不要太发达,密密麻麻的,每根腿毛还卷了起来。
她到底还是女人吗?也不会刮刮,老公不嫌弃吗?!在床上能忍吗,妈呀,一摸那腿……咦咦!!简直比男人的腿毛还来得凶猛。
尼玛,太丢女性同胞的脸。
林妙珍暗地里翻了个大白眼,那五官,嫌弃得快要偏离地球。
新旧老板与慕凝擦肩而过,新老板特意看了慕凝一眼,而她也引起慕凝的注意。
因为她的身上有一股男人的气味,慕凝自然也留意到她那引人瞩目的腿毛。
第一反应,慕凝觉得自己都不好意思看了,就是不知道怎么的,有些想笑。
傍晚,程江开车来接慕凝下班,车子停在对面马路。
慕凝不想引来别人的好奇,她也不喜解释,毕竟凌誉的车子都很高调,拗不过他,就随他了。
程江送慕凝去超市买菜,再送她回阁楼。
“程先生,谢谢你。”
程江挠了挠后脑勺,憨憨地说:“慕小姐,千万不能和我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以后不必说谢谢。”
哎哟,这小仙女也太有礼貌了,搞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凌誉发微信告诉慕凝,晚上有个饭局,不过来吃饭。
慕凝把买好的菜放进冰箱,只拿了一些猪肉出来,调好馅料,包了一些冬菇肉馅的馄饨。
晚上,慕凝在画室画画,手机放在大厅,所以没有听到凌誉的电话,而站在门口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烟,抬头望见二楼的画室,亮着灯。
他把香烟拧灭,从裤袋里掏出一条钥匙,放进铁门的钥匙孔,一拧,把门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