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点多,凌誉被一阵热腾腾的气息熏醒过来。
第一时间摸了摸怀里的人儿,满额汗,他立即弹坐起身。
把床头的落地灯按亮,这一眼,吓得他的心肝差些跳离身体。
慕凝的长发湿润,沾粘在脸颊上,脸颊呈现不正常的绯红,唇瓣似滴血的红玫瑰,这个样子的慕凝像被人狠狠揉虐过,有种颓靡的脆弱美。
凌誉喊她,“凝凝,醒醒……”
他见人没反应,轻力拍了拍她的脸颊,“凝凝,快醒醒!”
慕凝觉得自己从一层云,跌落在一个火山的熔岩中,热得她整个人快要烧起来。
她迷蒙地睁开眼眸,微眯着眼,伸出细长的手指,指尖落在凌誉紧张的俊脸上。
“哥哥,是你回来了吗……”
那一刻,她笑了,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眼角,嘴角拉开的弧度很明显。
凌誉心里有些吃味,这个笑容不是为他绽放,但她身体的状况容不得他去计较。
“我不是你哥哥,我是你老公,你病了,现在去医院,乖点。”说完,用脸去蹭她的额头。
滚烫烫的。
病成这样睡觉还那么安静,假如不是他发现,她一个人昏迷都没人知道,烧坏脑子都有可能。
太让人操心。
慕凝清醒过来,有些迷茫,额角的发湿湿的,“凌誉,我好像病了,头好重好沉,可能发烧了。”
凌誉咬牙切齿,“你还知道自己发烧了,不舒服也不讲,你存心想气死我?”
男人边说边拿毛巾给她擦了把脸,“你衣服湿了,你自己换还是我帮你换。”说完,立即接着说,“你病了,没力气,还是我代劳吧。”
话没说完,手毫不矜持地伸了过来。
修长的手指捏在她睡衣的衣扣上,解了两颗,羊脂般的肌肤瞬间刺激着他的瞳孔,藏在衣服内的雪白,起伏的弧度让他骤然顿住所有动作。
慕凝握上他的手,“你确定能给我换吗?”
那双琥珀色的眸里透着散离的脆弱感,落在凌誉的双眸里,依旧勾魂。
“我自己来,你控制不住自己。”
“咳,我自制力很强,别小瞧我,凝凝。”
最终,慕凝自己换了一身衣服,出门前硬是被凌誉套多了一件,他的白色衬衫。
白色的布加迪咆哮一声,猛地冲离出停车场。
途中,慕凝昏昏欲睡,凌誉时不时侧眸看她一眼。
三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被他开了十五分钟。
“凝凝,到了,醒一下。”
“好。”嗓音暗暗哑哑。
海城长协医院,凌氏持有股份。
慕凝住进了vip病房。
“39.5度,温度很高,先吃些退烧药,验个血,温度这么高有可能是流感,这个季节是流感的高发期,并且会传染。”
医生离开后,慕凝找来一个口罩戴上,凌誉把她的口罩摘了,“怕什么,你男人这么猛。”
“戴个口罩又没什么,还是戴着吧,防范于未然。”
“不行,闷着不舒服。”
他可舍不得。
“……”
最后,慕凝把他赶去另外一张小床睡,始终怕传染给他。
清晨,阳光探进室内,就像精灵跳跃在窗帘上。
一张白色的大床上,盖着薄被相拥而眠的男女,悠悠醒来。”
“嘶哈,嘶哈……”
特么的,怎么浑身都像散架了一样,上上下下,哪里都疼。
封御谦跟着睁开眼,咧着嘴角,“大力士老婆,早!你昨晚把我摁在了床上,那英姿飒爽的模样,好勇猛,我真的很喜欢。”
凌玥玥断片了,特么的,传说中的新婚夜,失身日?!
真有这么勇猛?
他很喜欢?有受虐倾向?!
昨晚两人喝大了,气氛有些微妙,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反正就是这样那样过去了……
有证驾驶,名正言顺。
凌玥玥坐起身,被子滑下,青青淤淤,封御谦跟着坐起身,他的整个身也是青青淤淤!!!
侧头,看着她,鼻孔流出了两行鼻血……
……
慕凝又像泡进了水里,浑身都是汗,她睡不好,睡睡醒醒,感觉有人一直用毛巾给她敷着额头,冰冰凉凉的。
口唇干裂,她掀开眼皮,“凌誉,我想喝水。”
凌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小睡了一会。
听到她的声音,猛地反应过来,“嗯,好。”
这一病,病了两天,虽退了热,但周一要去京城,周日晚,她出院了。
周一,五点坐飞机,去京城。
凌誉跟着一起去,他现在走到哪,都想把慕凝栓在裤头上。
程江拎着行李,跟在俩人身后,吃了一路的狗粮,腻腻歪歪的,动不动就亲。
他在想自己什么能遇到真爱,天帝都下凡了,何况他只是个平凡的男人,拥有七情六欲的男人。
慕凝有些愧疚,“凌誉,你其实不用特意陪我来的,我都好了。”
凌誉拧眉,“凌誉?你应该叫我阿誉或亲爱的。”
慕凝往他腰间拧了一把。
男人捉住她捣乱的小手,扣进掌心里,“再拧腰,我就把你剥光,到时候别哭着求我。”
慕凝才不怕他,这人就是嘴上耍皮子。
京城的天和海城的不一样,很热,天空暗沉,酝酿着一场大雨。
果不其然,飞机降落后不久,天空被闪电劈开两半。
雷雨滚滚落下……
坐在凌家的宾利车上,慕凝侧眸看着凌誉。
他坐姿慵懒,揽着自己的腰,侧眸看着窗外的雷雨。
慕凝知道凌誉家境富裕,甚至有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显赫。
他怎么就看上自己了呢?
一个寡淡无趣的人,有时候,慕凝会觉得自己更适合一个人生活,有些人她不再愿意去深想,曾经那些噩梦般的日子。
她把头枕在凌誉宽阔的肩膀上,情绪有些消沉。
男人回头瞧她一眼,往她的发顶吻了吻。
她说:“凌誉,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这辈子应该都是一个人了。”
眼眶蓦然一红。
那种刺疼他心脏的感觉再次出现,有些窒息。
“我不是来了吗?”嗓音明显暗了下来。
他知道她十岁那年就开始失去她的亲人,一个接一个。
她的世界曾经很灰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