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眼神，在林曼蕾的身上并没有出现过。
她退出了办公室，转身把门关上的那刻，看见凌誉右手撑着脑袋，支在办公桌上，看着女孩画画。
郑晓雯刚才见到她画的是一个人像，五官还未描绘出来，但不难看出，那人就是她的老板。
一支普通的铅笔，一张办工用的白色a4纸。
凌誉伸手把她的碎发勾到耳后，“你画我都不用看我一眼？”
慕凝摇头，片刻才吐出一句话，“你早已经刻在我的脑海里。”
男人挑了挑眉，眼角一弯。
情话满分，哄得他很开心。
伸手握住她画画的小手，裹进掌心中，把人拉到大腿上，扣住她的小蛮腰，低头覆上她粉色的唇瓣。
而她在他的下唇轻咬了一下。
凌誉松开她，薄唇在她眼睑处蹭了蹭，低低地笑。
“咬我？凝凝，你信不信我把你绑在里面的休息室，让你深深地，零距离地体会下那张床的质量？”
慕凝攥着他的衣领子，把他拉低，仰头在他的唇角吻了吻。
“凌誉，我一点也不信。”她松开他的领子，“好了，被人看见不好，你还要画像吗？别再捣乱，乖点。”
说完，伸出纤白的食指，在他英挺的鼻梁上刮了刮。
学他的！
凌誉手臂收紧，那股力似要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低头在她细白的脖子上吮了一口。
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慕凝。
大约二十五分钟，一幅素描头像画好，是凌誉勾唇坏笑时的模样，被她画得惟妙惟肖。
“嗯，真像。”凌誉拿起来看得入神。
慕凝有午睡的习惯，这会她已经打了两个哈欠，眼底氤氲出一层水汽。
“睏了就进去睡会。”
慕凝也不跟凌誉客气，准备站起身，结果被他先一步公主抱了起来，她立刻圈住他的脖子。
男人揶揄，“还怕我把你扔了？”
女人回他，“你舍不得。”
这女人已经吃定他了，嗯，确实舍不得。
凌誉把她放在床上，一米八的大床，深灰色的床单和被子。
他把空调调到二十六度，再拿被子盖在慕凝的身上。
“睡吧，宝贝。”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周泽川收到凌誉的微信，没有特殊情况不要让人敲门进来。
十五分钟后，他和程江从饭堂吃过午饭，来到三十八楼，走出电梯的时候，他见到林曼蕾不请自来。
“嘶”了一声。
她的手已经在敲总裁办公室的大门，敲了三声见没人出声，她接着敲。
吓得周泽川的菊花猛地一顿。
程江瞟他一眼，“你敢让她进去？”
周泽川疾步冲上前，“林小姐，您怎么来了？”
林曼蕾颔首，“周助理，阿誉在里面吧？”
“哦，在的，但他在会客，似乎不太方便。”
结果，大门倏地拉开，凌誉黑沉着一张脸。
“什么事？”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林曼蕾的呼吸陡然堵住。
周泽川的后背发出冷汗珠子。
林曼蕾深吸了一口气，“我找你有事，可以进去谈吗？”
凌誉挡在门口处，睨着林曼蕾，一言不发。
她隐忍着问：“阿誉，有必要这样吗？”
而在此时，门口处的几人清晰地听到一声惊恐又凄厉的尖叫，那一下几乎把凌誉的心脏喊停了。
他的身影以闪电般的速度消失。
嘭——
休息室内的门，一下子被关上。
是女人的声音！
休息室内有女人！
林曼蕾死死地收握着双掌，唇瓣咬得发白。
周泽川的腿软了，“阿江阿，快扶着我，软了……腿！”
程江一脚踢在他的软腿上，周泽川险些跪了下来。
川瞪江，“你现在是不是欠收拾了？”
江睨川，“你打得过我？”
川咬牙切齿，“你信不信我给你投泄药？”
江意气风发，“我还真不信了。”
……
林曼蕾并没有离开，她踩着高跟鞋踏进去，周泽川想阻止，却被她先一步关上了门。
完犊子了！！！
这下要去非洲支援了……
休息室的窗帘没有拉实，留了条不小的缝隙，透过那丝光，他看见慕凝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拧在一起。
凌誉把还在睡梦中的女人揽进怀里，一下一下地吻着她眼角的泪水，慕凝醒过来，身体止不住地发抖，紧贴在凌誉的怀里。
男人的心揪得厉害，“是不是做噩梦了？”
慕凝在他的怀里点头。
是的，做噩梦了，梦见哥哥了，她真的好想他，但也是她害了他。
看见他的脸变得冷白冷白的，慢慢地沉入海底，直至完全看不见，她声嘶力竭哭着喊他，去捉他的手，但怎么也捉不住。
慕凝从梦中剥离出来，抬起头，盯着凌誉紧蹙的眉目。
“我没事，想洗下脸，把你的洗脸巾借给我用用。”
他摸了摸她的发，“给你，什么都给你，命都给你，别吓我就好。”
五分钟后，凌誉搂着慕凝的细腰从休息室出来。
林曼蕾盯着落在女人腰肢上的大掌，心脏那里跳得很快。
她有想过里面的人可能是他很重要的亲人，但没想过会是这样亲密的女人。
凌誉盯着林曼蕾，俊脸上的不悦显而易见，“曼蕾，你先回去，有什么下次再谈。”
林曼蕾直勾勾地盯着慕凝，似乎没有听到凌誉的话。
这女人很美，她的眼圈有些红，脸色有些白，一副脆弱的娇柔美。
慕凝也望着林曼蕾，她很高贵，也很漂亮，只是眼神太过于直接，对她怀有敌意。
她侧眸，“凌誉，要不你们先聊。”
他深情款款地回望她，眼波潋滟着温柔的光，“不用，你想回去还是在这里？都依你。”
林曼蕾的呼吸有些急促，她摁着胸口。
凌誉察觉她的不对劲，先让慕凝坐在老板椅上，再走过去。
“是不是哮喘病发了？药在哪里？”凌誉把人扶到沙发上。
林曼蕾没办法回答他，呼吸越来越紧。
慕凝站起身走了过来，她的情况像是哮喘，哮喘病人的药一般是不离身的。
眸线在办公室扫了一遍，在沙发边的地面上看到一个手提小包。
她拿起来打开。
幸好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