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凝重新坐下,打开饭盒。
韩风漠想阻止她,韩风源先一步开口:“慕小姐,我去重新买一份吧,饭都凉了。”
慕凝摇头,“没事,谢谢,辛苦你们了。”
韩风漠在心底默默感叹,这是什么级别的小仙女啊?难怪老江老喊她小仙女,睿智,冷静,坚强,美丽。
女神啊,妥妥的女神!
以后找老婆要以此为标干,争取早日脱单。
三个小时后,凌誉迈着稳重的步伐,风尘仆仆赶来。
第一眼,见到慕凝在低头吃着饭,头发微乱。
慕凝看到地上那双黑色的皮鞋,是她熟悉的气息,她知道凌誉来了。
放下筷子,合上饭盒,抬头,是一张俊朗好看的脸庞。
“你来啦?”声音愈发嘶哑。
凌誉的眸底透着心疼,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眼角的皮肤很红,一看就知道哭过。
他在她的身边坐下,把人揽进怀里,薄唇落在她的耳边厮磨,“对不起,我来晚了。”
慕凝闭上眼眸,片刻,重新掀开眼皮,转身看向凌誉。
这个眼神,刺到他了!
陌生,冷漠,疏离……
凌誉的心猛然一僵,下颌紧绷,俊脸上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给我收回你那些没用的想法,我不会死,你也别想着疏离我。”
慕凝的脸变得苍白无力,下一秒,凌誉软下嗓音,“宝贝,我刚刚语气不好,是被你气的。我说过会死在你之后,我保证还不行吗!就算那天我会死,也与你无关,别把所有的事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你也别动离开我的念头,不可能的。”
凌誉踢了一脚一旁的韩风漠,“去开多一间病房。”
韩风漠扫扫屁股,脚底抹油般溜了……
凌誉站起身,把人拦腰抱起,慕凝圈住他的脖子,“你先休息一会,我来看着杏姨。”
慕凝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很快睡着,或许是脑子需要放空,一个梦也没有。
凌誉等慕凝入睡后,走出病房。
双胞胎和程江走过来,等待他的吩咐。
漆黑的眸线拉得又深又远,“受的是什么伤?”
韩风源回答:“是枪伤。”
“把子弹寄到京城,确认下是什么枪。还有,把曾叔的尸体安置好,不能马虎。”
“是。”
之后,凌誉打了一通电话给他二伯。
“阿誉。”
“二伯,有件事需要您的帮助……”
张杏花平安度过了危险期,凌誉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如果她再出点什么意外,估计慕凝会把自己藏起来,连他也不要。
这该死的爱情,让人太没安全感,老害怕被抛弃,它像狂风也像暴雨,有时候又像颗甜枣。
翌日,凌誉在慕凝的身边躺了一小会,慕凝先醒来,侧眸看了他一眼。
又是这个动作,她的手脚被捆实,她扭动了下。
凌誉睁眸,先看着她的眼睛,还好,不是想要抛弃他的眼神。
“早,我的宝贝凝儿,睡得好吗?”
慕凝点头,精神恢复过来,在凌誉的脸上亲了一口。
这蜻蜓点水般的小亲吻,把凌誉亲得心花怒放,所有安全感回归,他把人圈进怀里,“你不能再用昨天那个冷漠的眼神看我,心脏受不了。”
慕凝别开眸线,“杏姨怎么样了?”
“已经过了危险期,等她稳定下来,我们接她回海城,一个人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慕凝也有这个打算,把狗狗一起接走。
七天过去,张杏花已经恢复过来,心情也算是从最低沉的阴霾区走了出来。
期间,凌誉每隔一两天会过来一趟。
在接张杏花出院前,慕凝和双胞胎上山回了家,在一棵杨桃树下挖了一个铁盒子出来,那里有她父亲留下来的笔记。
她从前看过一次,只是一些记录调香的笔记和配方,但他父亲在最后一页留了一行字,把笔记埋起来。
她听杏姨说过,那天进来了三个人,全部看不清脸,一进来就开枪,后来他们在屋子里乱翻东西。
家里已经重新打扫过,不见一丝血迹,但已物是人非。
两天后,凌誉过来接人。
海城
七月末,天气仍旧闷热。
凌誉把人安顿好,回了一趟凌家大宅。
进屋,把车钥匙一甩,“奶奶,您找我什么事?”
凌老太太瞅他一眼,“这个星期六就是你的生日,我打算宴请一些客人,你有没有意见?”
凌老爷子坐在摇椅上,听着京曲,哼了几句,偶呷两口茶,悠闲得不行。
凌誉扯了扯唇角,“奶奶,你打的什么主意我能不知道,是不是像古代选妃子一样,想让我相亲?”
凌老太太的眼珠子滴溜一转,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这么醒目的时候,他脑子又转得特快。
她并不否认,“对,你老大不小了,要成亲了。”
“成亲?”凌誉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笑,“我有女朋友,相什么亲?”
凌老爷子瞅了过来,“你生日那天带回家看看。”
凌老太太乐得像个小女孩,“哪家闺女,长得怎么样?”
凌誉挑了挑眉,神色飞扬,“我的宝贝长得像个仙女,你们见过的,我走了,回去找我的宝贝。”
重色轻奶的家伙!还宝贝呢,腻歪得要命,嘴里嫌弃,凌老太太的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张杏花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房子,“凝凝,我来这里会不会打扰到你?”
“不会。想住一楼还是二楼?”
“都可以,一楼吧。”
“我猜到了,已经收拾好了。”
晚上,黑漆漆的阁层,响起一把醇厚隐忍的嗓音,“今天好像有些冷。”
慕凝:“……”
凌誉:“你抱紧我一些。”
慕凝:“哦。”
细长的手臂环上他的腰。
凌誉:“怎么还是这么冷?”
又环紧一些。
慕凝:“你需要盖棉被吗?”
凌誉:“现在好些了,我觉得两个人的体温能更好地保暖。”
慕凝:“你是不是在想那个事?”
凌誉:“……”
内心坦诚地“嗯”了一声,每天都在想,想得心痒痒。
凌誉:“别勾引我,我们得结婚才能做那事。”
慕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