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云点头,“今日下朝,臣就写好了折子呈上去了。臣对珑静公主没有男女之情,臣只喜欢霜华,此生也只想娶霜华为妻。”
被李朝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白,脸色羞红滚烫。
楼烟宁站在她的身侧,挽着她的胳膊,小声的啧啧起来。
“三姐夫也太勇了。”
她伏在楼霜华的肩头,小小声地同楼霜华说,“三姐夫也太勇了吧!”
楼霜华的脸色因为楼烟宁的那句‘三姐夫’更加的羞红了。
她转身嗔怪了一句,“别胡说,我和朝云哥哥还没定下来呢!”
楼烟宁倒是觉得,自家三姐姐和朝云哥哥的婚事一定会圆满成功的。
毕竟定国公的战功放在那里。
皇帝不可能不考虑定国公的意思,就强行把珑静公主塞到定国公府。
而且这事儿还得看珑静公主的意愿呢。
经过一年,楼烟宁对珑静公主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珑静公主这人,若是真的喜欢谁,定是会铆足了劲儿的暗中整人的。
但现在三姐姐并没有被谁刁难,她想,或许珑静公主根本就不喜欢李朝云也说不定呢。
楼烟宁兀自的想着,全然没注意到李朝云和凤骁的话都聊完了。
她回过神时,自己的几个舅舅都已经在给凤骁赔笑了。
显然她的舅舅们也是没想到永清郡王之前是假死。
几个人干笑着,明显是和永清郡王也没啥共同的话题。
众人话题聊到了之前玉京的政变,崇阳侯感慨了一句,“没想到傅学士竟然也暗中做这种勾当,亏我还拿他当做真心朋友。”
傅学士叛国,别说是崇阳侯没想到了,楼烟宁也是没想到的。
她前世的记忆中,傅学士一直是个很中庸的人,不管是他的学识方面,还是在朝中的位置,都是不会惹人过多瞩目的。
结果这一世,他竟然被爆出是叛国的奸细,楼烟宁为此大跌眼镜。
不过提到了傅学士,楼烟宁忽的就想起来那个被他们姐妹几人沉到池塘中的假账本和信件。
上回政变之后,她们姐妹三人都忘记把信件和假账簿的事儿告诉大舅舅了。
这会儿重新聊起了政变,楼烟宁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她拉了拉楼霜华的手,侧头在楼霜华的耳畔问道:“三姐姐,池塘的罐子,咱们要告诉大舅舅和郡王吗?”
楼霜华被她一提醒,也想起来了家中还有这个东西。
不过,她有些担心永清郡王。
万一他们拿出了假账簿,永清郡王却把那账簿当做真的了,可怎么办?
楼霜华想着,低头道:“要不等哪日大姐姐回来了,咱们再问问大姐姐的意见吧。”
楼烟宁觉得可行。
于是姐妹二人也乖乖地站好了,做赔笑工具人。
永清郡王并没有在崇阳侯府待上多久。
临近中午,雪势渐小,凤骁和平远就撑着伞离开了。
中午李朝云留在了崇阳侯府用餐。
楼烟宁看着李朝云,问他,“霄儿没有同哥哥一起回来吗?”
李朝云放下筷子,道:“她回来就病下了,外祖母接她回去小住几日,约莫要等病快好了再回来。”
李朝云的外祖母家在玉京周边的海都郡,从玉京过去约莫小一天的车程。
眼下玉京大雪,楼烟宁看着院子中厚厚的积雪,心想李落霄应当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
和李落霄约莫一年没见,楼烟宁还是很想她的。
当然,想李落霄的,并不只有楼烟宁一人。
南宣侯在府中,拿着一块布细细的擦拭着那把长明剑。
他擦一会儿剑,又朝外头看上两眼,而后没了耐心,提着剑对的外头又开始变大的雪花怒道:“老天爷怎么这般不长眼?好端端的下什么雪?”
他本想着,凤骁回来了,自己这几日正好也得了闲空,正好可以找李落霄去。
谁知李朝云说李落霄去了海都郡。
他不觉得这是问题,毕竟自己现在有空,去海都郡也废不了多少时间。
偏偏他准备今日启程,结果一早醒来,外头的雪大的根本不能出玉京。
他这才气的回了书房,找出长明剑来擦拭。
这会儿他发泄完自己的情绪,小厮从外面走进来道:“侯爷,绿缇姑娘来了,在花厅等您呢。”
听到这个名字,南宣侯放下了长明剑,眉头拧了起来,问小厮道:“她来做什么?”
见小厮摇头,他不耐烦地套了件长袍,而后沉着脸往花厅赶去。
匆匆走到花厅。
南宣侯就见一道单薄的背影立在那儿。
绿缇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当即转身朝着来人看去。
她眼眸含泪,一张巴掌大的脸上未施粉黛,鼻尖和脸颊或许是因为天寒地冻而染上了几分薄红。
加上身上穿着的衣衫十分的单薄,这让她看起来十分的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但南宣侯并不觉得她可怜。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绿缇,而后坐下,语气中也全然是不耐烦。
“你今日来又想多少银子?”
见南宣侯的话说的这般直白,绿缇委屈极了。
她梨花带雨的扑到南宣侯的怀中,纤细的胳膊箍住男人的腰,哭哭啼啼道:“我今日来不是要银子的,我是想回家的,言止,我想回来,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她一边哭着,一边往南宣侯的怀中钻,恨不得整个人直接坐上南宣侯的腿。
南宣侯对她这般投怀送抱的动作,整个人是拒绝的。
他起身,一脚将女人从自己的身上踹了下去。
绿缇摔倒在地,却一点都不生气。
她跪在地上,直接抱住了南宣侯的腿不撒手。
“求求您了,以前是我不懂事,是我太痴心妄想,是我对不住您!但您要相信,我还是爱您的,我虽然和他在一起,可是我的心中全是想着您的呀……”
如果知道那男人这般的不行,她打死都不会离开的沈言止的。
如今那男人的靠山倒了,她又破了身子,又不想抛头露面或者是做些奴仆做的工作,自然也只能回来求沈言止了。
沈言止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捧在掌心上的女子,心中只觉得分外的恶心。
他拧着眉心,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这样不要脸的话你也能说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