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和楼烟宁等人聊得愉快,怎么能让那些权贵们注意到自己呢?
所以只有‘不合群’,才会在这样本该氛围融洽的环境里,让人瞩目。
楼玉竹见楼纤纤这般说辞,便没有再强行拉她融入话题。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就有个年轻男子走到了姐妹几人的桌前。
他手中端着一杯酒,视线先是看了看楼纤纤,而后才收回来看了前面的姐妹几人。
“在下大理寺丞,蒋渊,早前在吟诗会上和表姑娘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表姑娘可否记得在下?”
蒋渊穿着一袭暗绿色的锦袍,玉冠将他的发丝束的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阳光。
楼烟宁盯着他的脸,想了想似乎没什么印象了。
她参加的吟诗会实在太多了,哪里会记得什么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呢?
更何况她上一回参加诗会还是在两年前了。
她摇摇头,略带抱歉道:“抱歉蒋大人,我先前生过一场大病,从前的事情都有些记不太清楚了。”
蒋渊先是一愣,随后他更抱歉地举起手中的酒盏,对楼烟宁说:“是在下唐突了,在下给表小姐赔个不是。”
说着,他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
楼烟宁最怕这样上来就敬酒的人了,她尴尬的和蒋渊笑笑,先说明了自己不会饮酒,接着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以茶代酒的回敬了蒋渊。
蒋渊轻笑,“表姑娘确实如传言中一般,落落大方。”
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紧紧黏在楼烟宁的身上,语气也有些意味不明。
这让楼烟宁觉得十分不舒服。
因着她本身和蒋渊就不认识,她也不算和蒋渊再有什么交集,便只对着蒋渊客气地勾了勾唇,没有再搭理他。
楼烟宁垂下眸子,不再说话,蒋渊也识趣,没有站在跟前不走。
他转身刚走,楼烟宁就感觉对面有道炙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一抬头,就瞧见郡王殿下正朝着自己看呢。
他骨节分明的手,正把玩着小小的青玉酒盏,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漫不经心。
但坐在他身边的太子却警铃大作……
方才蒋渊找楼烟宁搭话的一幕,太子也瞧见了。
他心中还想着,王叔真是大度呀,见着别的男子和自己心上人搭讪,竟然还能如此淡定。
谁知道,下一秒,他王叔身上就迸发出了一股骇人的杀气。
太子感觉自己好危险,他默默地往边上挪了挪,免得自己因为呼吸声太重,惹恼了王叔,被王叔手刃。
对面,楼烟宁见凤骁抿着唇,眼神忽明忽暗的,便咧着嘴朝他嘻嘻一笑。
她端起面前的茶盏,朝着凤骁的方向举了举。
凤骁周身的杀气立刻就敛了下去。
他也捏起酒杯,隔空和楼烟宁碰杯。
他饮下酒,又恢复成了那个淡漠的男人。
太子坐在他的身边,目睹了全程,心中对此大为震惊。
他以为王叔要发作呢,结果楼烟宁一个动作就直接给自家王叔顺好毛了?
太子看着自己手中的酒盏,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一物降一物,是真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宫宴上不少大臣都已经带着酒意。
凤骁因为从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加上他那自带生人勿进的气势,便没有多少人敢对他劝酒,因此,他今日是为数不多没有醉酒的人。
楼烟宁趁着混乱,偷偷地跑到凤骁的身边,和凤骁拉了拉小手,将自己带来的香囊顺势给了凤骁。
凤骁低头,就见掌心多了个勉强算得上精致的香囊。
他‘噗嗤’一笑,这惹得楼烟宁不好意思起来。
她噘着嘴,有些不开心,伸手就要将那香囊从凤骁的手中夺回来。
“若殿下觉得这香囊太丑,配不上殿下,那就还给我吧!我自己带!”
为了绣这个香囊,她可被针戳破了多少回手指。
她容易么!
凤骁见小姑娘生气了,忙的将手握起来。
他当着楼烟宁的面,将那香囊放进了自己的胸口。
“这香囊很好看,我很喜欢。”
男人声音低沉,自带磁性,在哄闹的环境里,听起来有几分的不真实。
楼烟宁很喜欢凤骁说话的声音,她对上凤骁曜黑的眸子,星眸里带着些些的小骄傲。
“这香囊可是我亲手做的,只有殿下才有,殿下可要收好了。”
凤骁‘嗯’了一声,而后大手在桌案下面捉住了楼烟宁的小手。
宫中竹炭烧的旺盛,他的手掌也因此滚烫。
楼烟宁在男人的掌心上挠了挠,带着几分撒娇问凤骁,“殿下,你可找过钦天监问过日子了?”
楼烟宁心中还惦记着早点能够嫁给凤骁呢。
毕竟楼纤纤的意图,她有些察觉出来了。
虽然她不担心凤骁会喜欢楼纤纤,但总归,成了亲后,她就不用顾忌那么多,若是楼纤纤再敢在她的雷点上蹦跶,到时候,她也可以仗着郡王妃的身份,好好的收拾她。
免得她再出去丢尽崇阳侯府的脸。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她想早点可以光明正大的对郡王殿下色色!
上回楼烟宁说了此事,凤骁便找钦天监问了。
钦天监的意思是,等明年下半年,约莫中秋左右,有个不错的日子,到时候适合成亲。
他掐指算了算,那时候,正好烟宁也已经及笄了,确实可以将成亲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凤骁将此事说给烟宁听。
烟宁立刻捧着小脸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