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霄听罢,立刻点头道好。
她难得的露出女儿家欢喜的神情来,抱着烟宁和霜华的胳膊嘻嘻一笑,“好嫂嫂,好烟宁,要不我就跟你们二人睡吧,这样也省得婶娘再收拾屋子了。”
楼霜华被李落霄这一声好嫂嫂给叫的满脸羞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抿着唇,笑着去看李朝云。
楼烟宁自然是欢迎李落霄来府上小住的,“那霄儿你同我睡吧。”
见孩子们都分配好住宿问题了,老太太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对楼若芙挥手道:“行了,外头天寒地冻的,你们快回去,莫要冻着了,尤其芙儿你还有身孕,可不能着凉。”
楼若芙‘嗯’一声,又给老太太行了半礼,这才和众人挥手告别。
定国公府和崇阳侯府是一个方向,因此李朝云和李落霄便跟着崇阳侯府准备一起回去。
看着楼烟宁和李落霄手挽手,姐两好的样子,被人遗忘在后头的凤骁拧着眉,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开心’三个字。
当然,站在他身边的南宣侯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梗着脖子,瘪着嘴看着楼烟宁将李落霄拉上了马车,二人有说有笑的,心底十分不是滋味。
前头众人都上了马车,车夫直接扬起鞭子,赶着马儿朝着定国公府和崇阳侯府的方向去了,凤骁和南宣侯还站在原地呢。
直到马车渐行渐远,在风雪中看不见了,二人才默契地收回视线,挪动步子往前走。
南宣侯睨了一眼身边的凤骁,可怜他道:“你当真和烟宁定亲了吗?怎么感觉她似乎不记得有你这个人了呢?连招呼都不和你打一声就回去了。”
凤骁正因为这事儿感觉心凉凉呢,南宣侯这话无疑又是给他当头一盆凉水。
他沉默了。
片刻后,他转头问南宣侯:“你呢?你的长明剑送出去了吗?”
提及长明剑,南宣侯只觉得自己的脸好疼。
回想起那日他带着长明剑去找李落霄,李落霄正好在院子里练武。
他寻思着自己也在五皇子的军队里挨揍了好些日子,理当算得上皮糙肉厚了。
正好可以陪李落霄过过招什么的。
结果李落霄上下扫了自己一眼,直接说他不够格。
他当时不服气的那股劲儿就上来了,于是硬嚷着自己行,最后李落霄没了办法,只好顺从他,让他做了陪练。
最后的下场就是,他不仅挨了李落霄一顿猛揍,更是被李落霄嘲讽。
她说:“你这身手,还不如烟宁活络呢。”
他不服,他比不过凤骁和五皇子,难道连烟宁也比不过吗!
烟宁那风一吹都能倒的小身板,他感觉自己能打一百个!
李落霄见他不服气,便丢了一把剑给他,又道:“烟宁的剑舞的不错,听闻你也跟着五皇子后头学了些,不妨比划比划。”
于是,他提起剑来,几秒后,李落霄就一脚踢飞了他手中的剑。
笑着道:“烟宁抓剑不仅比你稳,还比你时间长哦。”
听着这话,他感觉自己被李落霄和楼烟宁按在了地上摩擦。
总之那日他原本打算表白的话,是一句都没能说出口。
思绪归拢,南宣侯下意识地抬手去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肿的脸颊,而后恹恹道:“没送出去。”
凤骁看他的动作,便知道他在李落霄的跟前定是没讨到好儿。
他冷嗤一声,也学着方才南宣侯可怜自己的口吻,道:“人家是巾帼英雄,你一个浪子,怎么配得上人家?”
听着这话,南宣侯不乐意了。
他‘啧’了一声,回头看凤骁,控诉道:“若不是为了皇上,我能做浪子么?想我当年也是干干净净的好男儿,如今为了大元,硬生生抛弃了自己的清誉,若是我因此事讨不着媳妇儿,我高低得让皇帝给我赐婚!”
南宣侯说着,又想起了上回皇帝给凤骁赐婚的事儿。
他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到底你是皇上的弟弟,而我只是皇上的过客,皇上乐得把李落霄赐婚给你,怎么就没想到我还单着呢!”
南宣侯因为这事儿心中憋屈了好久。
如今再提起来,他心中依旧不快活。
“你也是,知道我的心意,竟然也不帮我在皇帝跟前旁敲侧击暗示一下。”
南宣侯说完,凤骁又是沉默。
南宣侯见他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话说重了,惹得凤骁不乐意了。
他加快步子,走到凤骁的跟前,“怎么还不说话了?”
凤骁回看他,“我以为你还要继续发牢骚。”
南宣侯被凤骁这话气到了,“欸,凤骁,你差点抢了我的媳妇儿,我发发牢骚还不行了?”
凤骁挑眉,“既然你认定李落霄是你的媳妇儿,那你跟皇上说就是了,为何要让旁人帮你说?”
南宣侯摸摸头,有些害羞,“我这不是……难以启齿么?”
凤骁摇摇头,“你自己的婚事都难以启齿,那旁人更不好帮你说了,我瞧着,你不如就打光棍的好。”
南宣侯觉得凤骁还是少张口的好,他说话,实在是气人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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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马车先到了定国公府。
李落霄和李朝云下了马车,楼烟宁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和凤骁说拜拜。
她掀开车帘,看向后头,没有凤骁的身影。
楼烟宁缩回头,心中想着凤骁会不会因为自己忘了他而生气。
楼霜华拍拍她的手背,宽慰道:“放心吧,郡王殿下心胸宽广,定不会因为你今日忘记和他打招呼就生气的,若是这样,那他未免也太小气了。”
刚走到永清郡王福门前的凤骁,莫名其妙的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平远关上大门,瞧见凤骁脸色不大好,忙得问他:“殿下可是着凉了?要不要我去煮些汤药来?”
凤骁皱眉,摆了摆手,“不用了。”
他说着,抬起步子往自己的屋子走。
心中念叨着楼烟宁就是个小白眼狼,竟然忘记自己,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