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过后,黄大夫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凡后,才对着苏金蔓道:“姑娘莫不是杏林中人,先生的身体用了你的药方后,已经有所好转,只是这心悸之症乃是先天不足,还需要静养才是。”
“大夫所言极是,这药方也是偶然所得,我一乡野村姑,哪里懂什么医药。”
苏金蔓天真烂漫的说道。
看着她的样子,黄大夫倒是不好分辨了,只是笑着对她道:“姑娘还真是幸运,就按你说的办,这药给你再抓上十副,方子就算是卖给我们回春堂了。”
“行,要不要给您立个字据啥的,不过丑话我要说在前面,我这药方回春堂可以使用,但是若以后遇到了像您一样的好大夫,找我买这方子,我肯定也是同样的价钱卖的,您可有什么异议没有?”
黄大夫没想到小小年纪如此贪财,脸上顿时露出不悦的神情。
“小姑娘,你这一副药怎么着也得二十多两银子,就单单这人参,一片就要五两银子,十副药二百两银子没跑了,庄户人家一个月的嚼用十个铜板都用不了。”
“大夫,我自然是知道物价的,不过您这回春堂也就只能在镇上,我可以答应你的是在这喜来镇,我只卖您一家,出了镇子,您可就别管我卖给谁了,如果能够有更多的大夫知道这个方子,也许还能多救治点儿这样的病症患者,您觉得呢?”
苏金蔓的话一出,黄大夫就明白自己想岔了,小小年纪还有如此胸襟,他不免有些佩服。八壹中文網
“老夫狭隘了,还请姑娘不要与老夫一般见识。鄙人免贵姓黄,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黄大夫,我叫苏金蔓,您叫我金蔓便好了。”
“金蔓姑娘,就按你说的办,这方子老夫买的值。”
说完,唤了伙计拿了笔墨纸砚来,苏金蔓看了一眼陈凡后,对着他说道。
“我来念,你写!”
陈凡不疑有他,提笔按照苏金蔓的口述,一字不差的从新写了一份药方给黄大夫。
黄大夫拿着药方如获珍宝,“金蔓姑娘,你可知这方子还能解啥病症?”
“黄大夫,此方名叫柴胡桂枝汤,以桂枝解太阳肌表,又可以调诸经之肌表;小柴胡解少阳半表,亦可以和三阳之半表。故于六经病外,独有桂枝证、柴胡证之称,见二方之任重不拘于经也。”
苏金蔓把自己所知的全都告诉了黄大夫,令黄大夫感激不已。
“谢谢姑娘能坦诚相告,以后用的上老夫的地方,还请姑娘只管言语。”
只见苏金蔓微微一笑,打开了带来的挎篮。
“您还别说,这还真的有件事要麻烦您了。黄大夫,请您瞧瞧,这草药你们铺子可收?”
黄大夫收好药方,抓了一把草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对着光亮看了看,然后才放下。
“姑娘说自己不懂歧黄之术,为何又会炮制药材?”
炮制药材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不是个简单易懂的活计,若是不懂药性,是达不到要求的,甚至还有可能把原本的药性破坏殆尽。
药铺即便是收药材,一般都是附近山农采摘的新鲜的,毕竟炮制的手法工艺不同,对药效的影响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
黄大夫看过了苏金蔓带来的药材后,心里不免开始怀疑这姑娘只怕是杏林高手,能把药材炮制的如此完美,他还是第一次见。
“哦,这都是源于之前救了一位走方的郎中,他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才把这技术传授给了我,还给了我那张方子。我一个村里的姑娘,没有别的活计,只能在这上面下下功夫,这是我第一次做,您看看,成不成?”
苏金蔓的解释黄大夫不是很相信,不过见她实在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勉强了。
“那只能说明姑娘你有这方面的天分,这柴胡炮制的都很好,瞧着这成色,还以为你是在药铺做活络的。价钱上我给你五十文一斤,你觉着怎么样?”
五十文一斤,因为炮制过后草药显得特别的轻,篮子里这些草药最多不过三四斤,苏金蔓没想到卖草药不过是挣了两百文左右,但是相对在地里刨食的庄户人家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行,谢谢黄大夫了。”
两人商议完,黄大夫马上叫了小伙计进来,把草药拿出去过称了。
苏金蔓心里有数,就没跟着去,黄大夫见她如此信任自己,顿时也觉得高兴,不免高看了一眼。
“金蔓姑娘,若是以后有什么好的药材,你都可以拿过来,即使没有炮制,我们铺子也收,不过价格上肯定是赶不上这炮制过后的价钱了。”
“那我先谢谢您了,没想到我这手还挺巧的,第一次尝试就能卖这么多钱,真是太好了。”
苏金蔓故作天真的样子,暂时让陈凡和黄大夫都放下了疑虑。
毕竟看她的样子确实不像是说谎,而且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她的身体里面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苏金蔓了,魂穿的事他们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到的。
“金蔓姑娘,你这般与医药有天分,要不要到铺子里来帮忙,我这里的伙计一个月可是有一两银子的工钱。”
黄大夫见她心地善良,想拉扯一下她,毕竟她的哥哥药钱可不是便宜的,若真是农家的话,想必日子也很艰难,要不然这姑娘这么大了,还没有属于自己的衣服,实在说不过去。
听到有银子可拿,又是熟悉的行业,苏金蔓有些动心了。
“黄大夫,那就太好了。不过,还是要问一下我哥哥的意见。”
陈凡对于苏金蔓对他的称呼心里有些不爽,不过只是一直没说,现在她要问他的意见,他本想一口回绝的,区区一两银子,他还不看在眼里。
抬眼看到苏金蔓灵动的双眼充满了渴望,他顿时压住了心中的不满,嘴里的话也变成了同意。
他的话音刚落,苏金蔓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终于可以做自己熟悉的事,她的内心怎么能不激动呢?
刚刚那一刻,她好怕陈凡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