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苏金蔓去了琼花婶子家。
“婶子,这是今天的午饭和晚饭要用的,等我把大牛和小牛送过去了,就回来给您打下手。”
赵秀荷这时也寻摸过来了,看着琼花家的门开着,她就直接进去了,正好听见苏金蔓的话,忙接过话道:“你忙你的去,我和你琼花婶子在这儿,两顿饭咋都做出来了。”
“秀荷嫂子,你来了,那可真是太好了。金蔓,你就去忙你的去。”
琼花婶子边说边打开了苏金蔓拿过来的袋子,一看都是上好的白面,眼睛都瞪直了。
“金蔓呀,你这管饭吃白膜,那可管不起的呀!是不是拿错了,一般好点儿的人家蒸黄面的馍也就行了。”
“没拿错,就是白面的馍,您按照一个人两个馍,一碗肉片儿汤来做就成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儿啊。”
“什么,中午还做肉片汤?有碗野菜汤就算不错了。”
琼花婶子真是不知道这丫头到底知道不知道行情啊?
“琼花婶子,您就按照我说的做吧,肉我放在篮子里了,不够了您只管跟我说了,我买的有多的。”
说完,在两人的震惊中带着大牛和小牛就去了盖房子的地方。
到这里的时候,苏三郎带着村里的人已经热火朝天的清理石块儿了,大牛和小牛自然知道苏金蔓管饭吃的是什么,忙加入了他们,他们两可要对得起这两顿饭。
苏金蔓也没闲着,带着自己连夜画的设计图找到了苏三郎。
“爹,李大伯是谁,我想问问他能不能看懂我画的这图纸。”
“你什么时候会画图纸了?”
苏三郎疑惑的问了一句,吓的苏金蔓赶紧说道。
“是陈先生画的,我提了一些意见而已。”
苏三郎这才对着远处一个粗壮黝黑的男子喊道。
“老李,过来一下!”
老李大步流星的很快就到了两父女的跟前,苏金蔓怕苏三郎站着累,找了一块儿石头搀扶他坐下说。
“李大伯,麻烦您了!您看看这图纸您可否看得懂。”
老李接过苏金蔓递过来的图纸,认真看了起来,有几处不是很明白的地方,也在苏金蔓的解释下,弄明白了。
“金蔓,你这房子按照你这图纸造下来,那可花费不少呀!”
“李大哥,您看着帮忙节省节省,金蔓这孩子现在主意大,可到底没经事儿,你还得帮孩子多掌掌舵。”
苏三郎一听造价上去了,忙上前跟李怀新商量着怎么帮着孩子节省银子。
苏金蔓不管他们怎么节省,只要不把她的卫生间和淋浴房节省掉,她怎么着都行。
这时,村长家的小儿子福盛跑过来对苏金蔓道。
“金蔓姐,我爹叫你回去呢,里正来了!”
听见里正了,苏金蔓心里直犯突突,不过她知道是祸躲不过,跟苏三郎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和福盛回祠堂去了。
刚到祠堂门口,她就感觉到了气氛与之前不一样了。
“里正,村长,你们来了!”
“金蔓,你跟我们说句实话,陈先生到底干什么去了?”
里正一脸严肃,官腔十足的对着苏金蔓摆着普。
苏金蔓冷着脸站在他们面前,像是被老师冤枉了的孩子,神情倨傲的看着众人就是不吭声。
村长想着之前她给的好处,态度上比里正好些,温和的说道:“金蔓,你赶紧说吧,村里村外我都让人找了一遍。”
话都说到这里了,金蔓也知道瞒不住了,从桌上的柜子里掏出来那封休书,递到了村长的手中。
“他去哪儿了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他留给我的,以后我也算是自由身了吧?”
看完休书的里正和村长,那脸像是刷了酱油的黑,里正凌厉的眼神落在苏金蔓的身上。
“陈先生来了我们村三年,都没有回去,为什么你才嫁给他一个月不到,人家就走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陈先生的事?”
里正一想到村里还有那么多准备今年试水的学生,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努力救活的人,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把这一切都怪罪到了苏金蔓的头上。
“里正大人,您可别冤枉我,我勤勤恳恳的,没日没夜的照顾他,要不是我,他现在说不定都埋进土里了,现在他就这么留下这几个字就走了,我还没地方说委屈呢!”
突然间,她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哗哗的往下流,在这一刻,心酸委屈全都涌上了心头。
村长和里正没想到这丫头说哭就哭,心里顿时更烦躁不已,而且这丫头说的话他们还有些无力反驳。
“好了,别哭了,人都走了,哭有什么用,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里正说完,怒气冲冲的就走了,剩下村长和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
村长叹了一口气对苏金蔓道:“你现在这么个情况,祠堂是不能住了,你回苏家去吧!”
“那我买的地还算数吗?”
“过了官印的东西,自然不是儿戏,你若是有银子盖房子是最好,那地反正已经是你的了。”
村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苏金蔓,率先离去,其他几位见她一个妇人,也说不了大事,纷纷唉声叹气的紧随村长的步伐离开。
苏金蔓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之前还担心着若是这事被人知道了,该怎么收场,幸好自己当初多了一句嘴,让村长帮忙过了官印。
自己正在庆幸的时候,赵秀荷和琼花婶子急匆匆的过来,看了一圈屋子里没别人,赵秀荷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我可怜的女儿呀,你怎么这么命苦啊,我还以为你要过上好日子了,怎么出了这样的事啊?”
苏金蔓明白了,赵秀荷是知道自己被休的事了。
“娘,没事儿的,现在我是自由的了,您要为我高兴。”
“你这丫头莫不是被刺激傻了?哪里有被休了的还这么高兴的?”琼花婶子也一脸担忧的看着苏金蔓。
“婶子,我哪里傻了嘛,现在不挺好的嘛,以后爹和娘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我住在一起。”
赵秀荷的心里又慰藉又难过。
“蔓妮儿,不管你怎么样,娘都要你,你别伤心,休了咱也不怕,爹和娘养活你。”
“好了,我知道了,你和我婶子把午饭都做好了吗?我和你们一起忙活去吧!”
苏金蔓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解释,毕竟二十一世纪的她对离婚这个事看的很淡然,她又跟两位这个时代的阿姨解释不清楚,所以,干脆转移话题,去做点儿别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