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书房很安静,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很快,这种感觉就被苏金蔓的出现印证了。
“侍剑,公冶玉在里面吗?”苏金蔓怒气冲冲的冲着侍剑喊道,一点儿也不顾及旁人,直接就喊着公冶玉的名字,让一旁的安嬷嬷黑了脸,刚刚对她有的一点点好感,全都没有了。
看见苏金蔓母老虎般的样子,侍剑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进去禀报,“苏姑娘请稍后。”
很快,他又出来,亲自将苏金蔓引了进去,安嬷嬷和魅影自觉的守在门口,让他们两人单独解决这个事。
书房中,公冶玉抬眸看见苏金蔓的样子,眸中多了一丝晦暗,将折子放下,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苏金蔓一看见公冶玉,仿佛双腿瞬间没了力气,跌坐在地上,眼眶瞬间就红了,“公冶玉,你放我走吧!我都知道了,你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不敢再留在王府了!”
公冶玉顿了一下,眸光带了些无法言明的情愫看向苏金蔓,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不要瞎说!我们不都说了吗,一年之期都还没到,你怎么说这样的话?芙蓉虽然是我答应的妾室,可那不也是为了你。前些日子那些流言蜚语的,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宫里,父皇和母妃都知道了,我这也是权宜之计,你怎么就不懂了呢?”
苏金蔓抬头,眼泪顺着脸颊流淌,连连摇头,“我不懂,我不想懂,我一想到你的怀中搂着别的女人,我要和别的女人去争宠,那样的日子我会生不如死,我宁愿现在就放手。”
看着哭得梨花带泪苏金蔓,公冶玉的心都跟着碎了,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搂在了怀中,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好一顿安慰。
“我知道这次的事很不妥,会让你伤心。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伤心,我错了,要不然我立马就把芙蓉送回宫里去,不管什么,我都与你担着。”
公冶玉的态度已经让苏金蔓消了一大部分的气,当他提起贤福贵妃的时候,心中顿时明白了,肯定是之前的那些流言让她对自己有了误会,趁着这个机会让芙蓉上了位。
道理她不是不懂,现在气恼的是公冶玉对自己的隐瞒。
“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你伤成那样,不过是多了个吃饭的人,又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跟你提了,若你介意的是这个,以后有什么事,我告诉你便是了。”
“好,我不希望关于你的或者关于我的,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公冶玉微微沉了沉眸子,语气舒缓,甚至带了些宠溺的意味。
“好。你在这里休息一下,一会儿让侍剑送你回去,我还有些公文需要处理。”
自打苏金蔓说他的心悸之症不是什么大病,也没什么大碍之后,皇上好像格外的器重他,甚至把兵权都给了他一部分,虽然不多,足以让一些人引起重视了。
“不用了,我回去了,既然事情是这样的,那我就不与你计较了。还有,管好你的侍妾,别有事没事儿的来找我麻烦,我虽然不是主人,好歹是也是你的客人,若是瞧着我不顺眼,那我就只好搬出去住了。”
说完,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公冶玉,她是真的没想到事情居然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想想是真不甘心。
公冶玉的黑眸沉了沉,等苏金蔓走远了,让侍剑去了一趟芳菲阁。
深夜,冷月如钩,微冷的风吹动着窗户微微作响。
苏金蔓睡得并不踏实,窗户的外面的蝉声吵的人睡不踏实。
忽然院子里传来了侍剑急切的喊声。
“苏姑娘!苏姑娘!”
苏金蔓立即睁开了双眸,彻底没了睡意,刚坐起来,外面已经响起了魅影的声音。
“侍剑,小姐刚刚睡下,你不要这么大声叫,什么事不能等明天再说吗?”魅影可不管来的是谁,打扰小姐休息就不行。
“魅影,王爷被刺客伤着了,能不能赶紧把苏姑娘叫起来,过去看看?”侍剑十分急切。
“府里来了刺客?王府里的防御不是最好的吗?”一听也懵了,连忙转身进屋。
苏金蔓在屋里听了个大概,已经开始穿衣服了。
听到公冶玉受伤了,苏金蔓的心也跟着提起来了,她没想到人在府里还能被刺伤?
魅影进屋见状,立刻将药箱拎了过来,“小姐,我跟您一起过去吧。”
苏金蔓看了魅影一眼,见魅影只是披了一件外衣出来,直接摇头,“时间紧迫,我先过去。你收拾好了在过来,顺带把艾灸条带些来,我怕到时候不够用。”
“好。不过,咱们带来的艾条也没多少了,是不是让老爷给我们寄点过来。”魅影将药箱交给王妃。
“先不管这些,我去看看瑞王再说!”
苏金蔓拎过药箱,大步就往外走,打算在路上先将公冶玉的情况了解透彻,到了直接救治,“侍剑,前面带路。王爷的情况如何,伤到哪里了?伤口深不深?”
侍剑焦急的说道,“都怪属下不好,学艺不精,王爷是为了帮属下才被黑衣人刺伤了的,伤口是刀伤,在胸前。”
苏金蔓神色一沉,点了下头,“你们给他简单止血了吗?”
“只是用布包扎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用?”
“好!”
片刻之后,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还是那个熟悉的人,苏金蔓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命?
苏金蔓一进房间就看见一众侍卫,将整个房间把守森严,一股很压抑的气氛弥漫。越过众侍卫,苏金蔓刚进屋子,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公冶玉,好在精神状态不错。“来了!”公冶玉看见苏金蔓,眸底立刻闪过一抹亮色。
苏金蔓神色冷了一下,面无表情的看了公冶玉一眼,直接走到了跟前,蹲下身准备先给他检查一下,刚好看见他没有穿严实的衣服,露出来里面白皙的皮肤。
脸咻的一下就红了,不过很快就稳定了情绪,那白色的纱布渗出的血迹比她的脸只怕还要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