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红真此话一出,殿上的玄音派修士不由得都点了点头,因为季红真这话说得在理,说真的,玄音派修士之前的态度,虽然不明说,但是事实上却是有些不讲情面,更加可以说是有些不自信,她们在看到张不冬的潜力之后,都在心里认为这件事一定会失败,张不冬也一定不会留下来,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要求。八一?中文网?w?w1w1.18?1zw.com
事实上,身为玄音派的修士,而且还是对待吕瑞兰这样小辈的事情,她们身为‘自己人’如何也该偏向吕瑞兰一些。
“那我们到底怎么办?这个张不冬提的这些问题,全都是我们所不愿意的,难道什么条件都不提,就让他代替少宗主参加考验吗?这也不太可能吧,先不说我们的损失,单单说这个张不冬可能因为此事产生的怀疑,甚至干脆一走了之,又该如何应对?”
过了一会儿,玄音派众多修士之中的一人紧接着问道,这个并不似先前那三个长老那样出众,名叫平瑶,乃是之前张不冬遇到的那一个守门弟子平佳的娘亲,看起来慈眉善目,但是却又有些不怒而威,算是玄音派中流砥柱一样的人物。
“是啊,平长老说得对,我们也不能完全一点要求不提啊?”
“那到底该怎么掌握这个度?多了少了好像都不是十分的合适。”
一种玄音派修士争论了起来,对于如何回复张不冬,如何掌握好这个度都有自己的见解。
“适当降低要求,对自己自信些!我们玄音派能够与这个弟子结下缘分,少宗主能够与之结为道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但是若是不成,我玄音派难道就不能存在下去了吗?不要把这件事情弄得非此即彼,不论如何,结下一个善缘才是最妥帖的,至于他答应的那些要求,我们要个口头上的约定就好,类似这种天才,做过的承诺一定会努力去实现,法契之类的东西,只会隔绝我们之间的纽带。”
此时,见众人商讨的结果和自己想象的差不多之后,又很久不说话的太上长老突然话道,而且与之前的说话时机一样,太上长老的每一次话都恰到好处的戳中事情的重点,好似她早就知道这件事的展趋势一样。
正所谓‘胸怀天地事,渡劫本心中’,渡劫修士的本领与境界当真不是这个境界之下的人能够领悟的。
太上长老此话一出,殿上一阵平静,随即一声声赞美便就从各处传出,当然张不冬是听不到这些赞美的。
“太上长老金口玉言!”
“太上长老智慧通达,绝对不是我等能够揣测!”
一种玄音派修士此时全都顿悟了,太上长老说得对,宗门强盛永远都不是依靠着别人,过去玄音派不依靠任何宗门能够从古走到今天,以后也一样能够做到,她们之中很多修士之所以加入玄音派就是因为她们坚信,靠着女修的力量能够与男修平起平坐,可是今天见到了张不冬的天资,知道了张不冬能够为玄音派带来的改变之后,她们都有些失去了本心,或者说迷失了本心,而太上长老所做的事情此时回想起来,其实正是在因势而导,不光告诉她们什么才是真的玄音派,还点拨了她们的道心,让她们对于自身有了更加清楚的认识。
“不错,看来你们都有所领悟!也不枉我出关一次。”
美丽妇人模样的太上长老看着这些后辈有所领悟的样子,脸上也满是笑容,很是欣慰这些后辈没有让自己失望,也没有让自己的心思白费。
事实上,今天这件事情,身为太上长老的她本来不用出面的,其实玄音派的太上长老与其他大宗派的太上长老差不多,对于宗门之事几乎不加以任何管束,但是这一次当吕芳菲把事情禀报之后,太上长老感觉到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也感觉到了玄音派修士心态的变化,所以才会出来这里,借着张不冬的事情,教化这些后辈,或者说,张不冬无意之中成了一次教学道具。
“太上长老的指点,我们知道了!现在该说一说这个家伙了。”
大殿位的玄音派掌教真人吕芳菲闻言,心中更加确信自己的决定没错,事实上,当太上长老二话不说就出来参加这一次宗门大会的时候,吕芳菲就觉得太上长老在这件事之上可能另有主意,此时一见,果然如此。
随即吕芳菲也就跟着打定了主意,然后看向张不冬说道:“张不冬,刚刚我们也讨论了一番,你说的情况我知道,但是这用东西来换取代替考验的机会也是规矩,那这样,我可以做出适当让步,白泽这件事,既然我们有求于你,那这样如何?我们玄音派愿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让白泽快些成长起来,同时我们玄音派愿意给你一些音律方面的典籍,你可以教给白泽,至于诗篇的事情,我们把期限扩大到百年如何?百年之内,你需要交给我们玄音派十篇诗篇!”
吕芳菲这话,看起来好像依旧是强硬,但是软硬都有,适当的作出了一些让步,但是却又不失为一个好的应对,把皮球又一次踢回了张不冬。
台下,张不冬听到这话,心中又是一动。
“看来这玄音派还真的是对我有些谋划!不过她们这话又有些在理,也不算是有那么多的让步。”张不冬心中说了一句,不过并没有多做迟疑,而是迎着吕芳菲的话说道:“好,那就这么定了!现在我能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吗?”
“不,还不行,你现在只是换了帮助瑞兰通过考验的资格而已,至于更多的东西,怕是还不行!”吕芳菲摇了摇头。
玄音铃背后的意义,她如何也还不能告诉张不冬,这既然是因为他答应过吕瑞兰,也是因为她怕吓跑张不冬。
“还不行?”张不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幽深神色,随即也不再坚持,而是说道:“那好吧,那不知道考验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