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四点刚过，后半夜一直都没睡熟的尤皖从帐篷里钻出来。
天色将亮未亮，泛着点雾蒙蒙的灰白。
昨天烧烤没用米，还剩了些红薯和菜。尤皖想了想时间还早，准备做个早饭。红薯稀饭，再炒点青菜就行。
说做就做，只是这边的没有煤气，只能生火。昨天烧烤的煤是几个男嘉宾生的，看着简单，尤皖自己呛了几口烟还没生好。
“你在做早饭？”
尤皖回头一看，是沈昱瑾，他脸上还带着点睡意，“对，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简易厨房这边离沈昱瑾的帐篷近一些。
沈昱瑾摇了摇头，手上拿着牙刷，“你要做什么？”
尤皖：“做个红薯稀饭。”
沈昱瑾说：“那你先去洗菜吧，我洗漱好了来生火，你放着。”
尤皖嗯了一声，沈昱瑾背身走远，看起来是往厕所那个方向去。
红薯泥多，用矿泉水直接洗很费水，得先去湖里冲一遍，然后再用洗了菜和淘了米的水多冲几遍。
一来一回的，尤皖回来的时候沈昱瑾已经生好火了。
“厉害。”
尤皖看着持续燃烧的火焰，把煮稀饭的小锅放上去煨着。
“我以前有去义诊过。”沈昱瑾开始切红薯，“山村基本上都是土灶，要自己生火。”
尤皖知道支教，义诊只是听过但不怎么了解，哦了一声，“义诊是像支教一样要在一个地方呆一年吗？”
沈昱瑾沉吟了会儿回答：“有长有短吧，相当于医学生的社会实践，一般都有老师带，或者医院组织。也有去社区医院的，也有去偏远地区的。”
尤皖大概明白了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学医都挺厉害的，治病救人。”
沈昱瑾笑了下，“也不是所有医生都治病救人，我现在主要是做医学研究，不怎么有机会接触病人了。”
尤皖这才明白为什么一直看到沈昱瑾写论文，能听到他话里淡淡的遗憾，宽慰他：“都是为了医学发展做贡献。”
沈昱瑾嗯了一声。
过了会儿陆欻然也起来了。
他冲两人打了个招呼就去洗漱了，洗漱好了凑到厨房。
“几点了？”
尤皖看着天色开始亮起来，有点担心错过日出。她和沈昱瑾都没手表，只能问陆欻然时间。
“4点20。”陆欻然答。
陆欻然昨晚上完厕所回来发现帐篷翻了，在室外鼓捣了半天，眼睛上被毒蚊子咬了。
一晚上过去，小红点变成了大包，右眼肿得双眼皮都没了。
“沈博士，你帮我看看这不会以后都这样了吧？”
陆欻然把脸凑过去给沈昱瑾看。
沈昱瑾扫了一眼，“不会，顶多留个疤。”
陆欻然看他的表情不像觉得严重的，放了心。
他不会做饭，走过来尝试帮尤皖切韭菜。
“韭菜做什么？”陆欻然问她。
“炒鸡蛋。”尤皖答。
“一早上就吃火气这么大的？”陆欻然半开玩笑地说。
民间有韭菜壮阳的说话。
尤皖看了眼他细皮嫩肉的脸，怼回去，“你确实要补补。”
没过十分钟江景行和蒋珞也起来了，菜已经备好了，等稀饭煮好下锅炒就行。
江景行在她脑袋上点了一下，示意她去休息。
三个男嘉宾在厨房开始折腾，拿出了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半袋面粉。
尤皖没管了，和蒋珞坐在餐桌边一人一杯花茶抱着喝。
坐了会儿，蒋珞从帐篷里拿出化妆包，两人开始化妆。
蒋珞上好底妆，看了看厨房里的三人又看了看天，“天色没亮就有三个帅哥为我洗手做羹汤，好幸福。”说着顿了顿又倒向尤皖，“还有你这个超级大美女陪我聊天。”
尤皖被她逗得发笑，画眉的手一抖，“别动别动。”
“诶，说真的。”蒋珞注视着尤皖，“这节目也没几天了，我这两天都开始焦虑了，一想到要回去工作都可提不起劲儿了。”
尤皖赞同地点点头，这两天她也有这样的感觉，“可能这就是节后综合症。”
蒋珞低声问她：“你之后还直播吗？”
尤皖想了想，“还会，我跟平台那边签了合同，还有半年多，到今年年底。”
蒋珞嗯了一声，“那到时候我去给刷礼物。”
两个人化妆都快，妆化好饭也快好了。尤皖和蒋珞凑过去看，他们用面糊做的饼，陆欻然切的韭菜一大半都拌进了饼里，煎好后油香四溢。
“去喊他们起床吃饭吧。”沈昱瑾说。
尤皖和蒋珞一一拍了拍帐篷，几人起床。周玄朔眼下一片青黑，眼窝看着更深邃了些。
“你昨晚睡了吗？”蒋珞惊呼一声。
周玄朔神情自若，看不出什么，“不太适应，睡得不太好。”
早餐比尤皖预想的要丰盛，红薯粥、韭菜饼、韭菜炒鸡蛋、清炒白菜，还有一个香芹炒牛肉。
吃饱出发的时候还不到5点半。
去沙漠深处看日出，要乘坐节目组安排的沙漠越野车。沙漠路况复杂，节目组不放心嘉宾来看，每辆车都有专门的司机。
尤皖和江景行还有木子一辆车。
绿洲往前的一段是有公路的，大概过了不到十分钟，车队停在了公路的尽头。司机让所有人下车，开始给四个轮胎放气。
“他们在干什么？”古木子问尤皖。
司机听到了，对古木子笑，说着带点西北方言的普通话：“娃娃，放点气在沙上好走一些。”
古木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三人又上了车，车驶上了沙漠。
几人来的时候坐的是沙漠巴士，那个车很大很高，走沙的感觉不明显。
这个越野车在沙上走时，能明显感觉车往下沙里陷的感觉，很奇妙，但又让人有点害怕。
司机看出他们的紧张，嘴里念叨着：“放心哩，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想以此安抚他们。
江景行在一旁说：
“他们的车队是专业的。每辆车之间的行驶距离都严格把控过，刚好能看到前面车的尾巴，又不至于被前车带起的风沙眯住眼。路线一看也是固定的，很安全。”
司机在前面附和：“是哩，是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