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洛安歌，牌桌上另外两人尤皖都不认识。
默认尤皖牌技最差，洛安歌直接问她：“你会打什么牌？”
尤皖平时斗地主多，麻将打得少，清楚规则的不多，“红中赖子杠吧？”
牌桌上的陌生女人笑了一下，“这种麻将算番比较麻烦，输赢比较大。小妹妹有钱吗？”
洛安歌努努嘴，示意女人看向尤皖身后的江景行，“一家人，输赢有人担着。”
这个圈子里，多数人都默认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属品，在他们眼里，尤皖就是江景行的附属品。
尤皖隐隐感到一丝不适，但看到他们是在玩笑，也没太较真地争辩。
江景行神色冷了几分，说：“我是陪她。”
尤皖回头看了他一眼。
江景行让她看牌，随即招呼服务员拿了个凳子过来。在她身后坐下，不再出声。
洛安歌不知道是哪句话惹到了两人，神色悻悻的。
在场都是人精，眼看气氛不对，另外一个陌生男人打圆场，“好了好了，打牌打牌。”
打牌，七分靠运气，三分靠打拼。牌技再好，运气不好也是没辙的事。
奇怪的是，在牌场上。运气最好的往往都是那些不怎么会打的新人。
就这样打了一圈，尤皖赢多输少，面前记钱的筹码已经码了老高。
“小妹妹可以啊。”陌生女人是几人中输得最少的，牌风稳健，她边摸牌边笑，“今晚真是前浪要死在沙滩上了。”
洛安歌接话：“你今晚手气不好，也没输多少，不错了。”
女人娇笑一声。
尤皖蹙眉，眼眸垂下来，没搭腔。
刚好到了尤皖的轮次，她摸牌打牌，“7条。”
那女人坐在尤皖下家，看她出的牌就是一声长叹，又说：“坐小妹妹下家，真是一张牌都吃不到喽。”
陌生男人配合着一笑，“我打一个你碰一碰。”
“你打啊。”女人媚眼如丝，毫不犹豫地抛过去一个热辣的眼神。
尤皖算是看懂了，她就是个工具人。
这女人说话语气正常，态度看起来也没什么恶意，但偏偏每次说话都让人觉得不舒服。就是因为她习惯每次说话都要明里暗里踩一下同桌的其他同性，把这作为跟男人拉进关系的手段，最后目的是把话题引回自己身上，吸引男人的注意。
同桌的就算不是尤皖，是其他女性，情况也会是一样的。
“今天真是一把也赢不了喽～”女人撅嘴，微微俯身，露出傲人的事业线，对着尤皖撒娇，“小妹妹，给姐姐放个炮嘛？”
“不要。”尤皖昵了她一眼，扫了眼她面前吃碰的牌，出了张一万，“我们很熟？”
女人脸上有些尴尬，继续嗲声嗲气地说：“你都赢了这么多了。”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尤皖学着她眨眼，看回去。
“额……小妹妹……”
女人还想继续说什么，尤皖直接打断她，“你几岁？”
女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还是娇笑着说：“女人的年龄是秘密哦～”
尤皖摸了张八万，和了。她把牌一推，“胡了。”然后对着女人笑了一下，“那您别叫我小妹妹了，看您少说四十了，别说我妈生不出跟我差20岁的姐姐，没准你年轻的时候努努力就能生我了。”
尤皖打了个响指，喊来服务员，“把这些筹码给我换成现金，我走的时候拿过来就好。”
服务员恭敬地说了声好。
“不打了？”洛安歌张大嘴问。
尤皖顾虑他是洛九天的弟弟，没冲他发火，“不打了，你找其他人陪这个大——姐——姐——打吧。”说完转头看向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的江景行，“玩二十一点去吧。“
旁边两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合成了一桌儿正在玩二十一点。
江景行“嗯”了一声。
二十一点规则简单，玩法刺激，输赢不过一瞬间。
这一屋喜欢玩刺激的不少。
桌上除了陆欻然、周玄朔，还坐了刘二、洛九天和两个陌生男人，一胖一痩。
暂时没有空位，两人走到陆欻然和周玄朔后面，看他们玩。
新的一把刚开始，服务生把三张底牌发给他们，一张暗牌，两张明牌。
他们玩的是没有庄家的。三张底牌发完后，几人要继续拿牌或停牌等明牌，就要跟。每次跟的筹码不能低于上家，一个筹码是1000块。
陆欻然两张明牌是花牌j（10）和7，共17点。
周玄朔拿的是4和2，共6点。
刘二手上两张牌加起来点数是10，洛九天是9，胖陌生人是7，瘦陌生人也是9。
除了陆欻然，其他人手上牌都不算大。
这把没人拿到at（意思是三张底牌里有一张花牌和a），叫牌轮次从陆续然开始。
陆续然少见地叼了根烟，虽然没抽，却给他染上了几丝痞气。
今晚心情好，陆少爷有意散财，看都没看暗牌，直接10个筹码扔出去，“拿牌。”
服务生发过来一张牌，“6”。
直接爆了。
陆欻然爽快地笑了一声。
周玄朔比他稳当得多，虽然也是有意散财，但散的方式要高级得多。
他拿到张7，共13。
后面几人都跟了牌，洛九天拿了a（可做1点，可做11点）后直接停牌。
又转了两圈，刘二爆了，两个陌生人也爆了，只剩周玄朔和洛九天。
洛九天底牌是1，不大不小刚好21点。赢了。
服务生把筹码码到洛九天面前，尤皖粗略一估计，也在200个以上。
20万。
洛九天眼都没抬一下。
周玄朔一晚上又是陪打麻将又是陪21点，陆欻然能洒洒脱脱地当散财童子，他还得散得不动声色。
周玄朔心累了，让江景行替他，“我去抽根烟，你来两把。”
那个胖男人连续几场输了不少，也下了场。
一下子空出两个位置。
“你去吧。”周玄朔看尤皖的表情就知道她想玩，“输赢算我的。”
尤皖还没开口，刚刚牌局上的陌生女人娇笑着开口：“小妹妹手气很好的，刚刚赢了不少哦，不用你兜着的。”
甜腻的嗓音让人一阵反胃。
周玄朔跟尤皖说话被打断本就不悦，听那人说话好像来者不善，脸瞬间沉了下来。
正想开口呵斥，坐在主位的男人看了过来。
“尤皖女士？”洛九天眼神犀利，像一只鹰，他指了指一旁的空位，眸子里闪过一丝兴起，“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