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聊着,木子和赵暮凡远远地走过来。
蒋珞把口袋里一早准备好的纸递给丁语,“快擦擦,那边跟着摄像。”
丁语连忙回过头去,把泪痕擦干净。
赵暮凡很开朗,远远地看到这边有人就挥手打招呼:“hello!”
“跟他聊聊,实在不行就换人。”蒋珞低声给出自己最后的建议,站起来冲赵暮凡挥手,“hello,去哪儿了?好玩吗?”
“好玩!”赵暮凡喊着回应。
等他们走近了,蒋珞看到木子脸冻得红通通的,问:“干嘛去了?”
“滑雪。”赵暮凡回答,“她说喜欢,我们就没去原本的约会地点,去了滑雪场。”
上次沙漠站滑沙那次蒋珞就发现了,木子是个面上脆弱冷淡,但内里强大的人,她对极限运动有着非同一般的热爱。
改道去滑雪场还真不奇怪。
木子在一旁打了个哆嗦,淡淡地说:“进屋吧,太冷了。”
厨房的热可可还温着,丁语怕他们看到自己哭过的眼睛,一进屋就自告奋勇地钻进厨房,给两人倒热可可。
这个热可可是房东留下的可可粉,加上牛奶和糖浆冲泡的,味道很醇厚,适合祛寒。
赵暮凡一边挂围巾一边说:“还有两个人,陆欻然和何夕在后面,我们在滑雪场遇到了,一起回来的。”
丁语说了声“好”,又从橱柜里拿出两个杯子,加泡了两杯。
四杯可可倒好,几人在壁炉边刚坐下,何夕和陆欻然也走了进来,两人神色都很轻松。
蒋珞看了眼丁语,见她情绪缓过来了,放了心。
丁语心理负担太大了。
对于其他人来说,都是成年人了。哪怕不适合,分配到一起约会也会作为玩伴去享受游玩的快乐。
毕竟有美食美景,远离工作,又不用自己花钱。
为什么不能好好享受一下呢?
赵暮凡从柜子里翻出几盒房东提前准备好的一些桌游,提议:“要不要玩?打发时间。”
陆欻然跟着他一起翻看着,都是芬国语。
最后勉强找出一副可以通过图画看出身份的狼人杀牌。
几人准备玩狼人杀度过下午的时间。
滑雪出了汗,赵暮凡和木子准备先上楼换个衣服。
陆欻然:“把周玄朔和沈昱瑾也叫下来,人多,更好玩一些。”
没多久后赵暮凡和周玄朔一起下来。
周玄朔径直坐到了离蒋珞最远的地方,解释道:“沈昱瑾还在忙,他说结束了下来。”
七个人,除去一个法官(cue流程的npc),配置是两神(预言家和女巫)、两民和两狼。
连续两把蒋珞拿到了狼人,在首夜就伙同另一名狼队友刀了周玄朔。
偏偏女巫也不救人(女巫有一瓶解药和一瓶毒药)。
第一把周玄朔还没摸清楚情况,第二把一抬头就看见蒋珞狡黠的笑,毫不犹豫的在发表遗言的时候爆出了她狼人的身份。
都不是专业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玩,图个开心而已。
只有蒋珞和周玄朔上了头,大有把对方摁死的架势。
又一把开局,这把的法官是赵暮凡。
赵暮凡:“狼人请睁眼。”
拿到狼人图案的周玄朔睁眼抬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对面蒋珞恶狠狠的眼神。
他们是狼队友。
赵暮凡:“狼人请杀人。”
蒋珞毫不犹豫地指向了自己的同伴,然后就闭上了眼睛不再管。
输赢什么的不重要,哪怕你是我的队友,我也还是要刀了你。
赵暮凡面露尴尬,看向周玄朔:“确定吗?”
周玄朔也闭上了眼。
这把女巫是何夕,她不太会玩,一看死的又是周玄朔,心下笃定狼人又是蒋珞。没多纠结就把唯一的解药用在了周玄朔身上。
第一天晚上平安夜,白天蒋珞被投出局。
作为女巫亲自保的好人,周玄朔一路挺到最后,狼人阵营反倒莫名其妙的获得了胜利。
时间到了下午四点,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
沈昱瑾下楼了,和男嘉宾商量去附近中超买食材。
丁语犹豫了一下,跟他说:“我想去,我们俩去吧。”
沈昱瑾卡壳了一会儿,点点头:“衣服穿好,走。”
芬国地广人稀,商场都比较集中,先买了点水果,两人才走进了那家不大的中国超市。
路上又路过了芬国特色的烧烤店,有烤海鲜、烤鱼和烤火鸡,每样来了一份,两人才启程返航。
这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交流,两人没说过一句话。
眼看着只剩下10分钟的路程,再不问就没有机会了。丁语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为什么要用喉糖作为物品,你想跟尤皖约会吗?”
沈昱瑾皱起了眉,把车停到路边,看向她:“昨晚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看到你盯着我的糖了。”
“所以你是……”丁语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在提醒我喉糖是你的,让我选你?”
沈昱瑾点点头。
丁语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才说:“你喜欢尤皖吗?”
沈昱瑾迟疑了会儿,回答道:“我很欣赏她的坚定、勇敢和果断,她有很多吸引我的东西。但我知道我不能喜欢她。”
不能。
丁语深吸口气,有些自暴自弃:“你没有不能,你可以。”
沈昱瑾坚定且缓慢地摇了摇头,“我心里放不下你,我没过去。不然我根本也不会来这儿。”
丁语有些语无伦次,“你可以去试试。我跟别人谈过恋爱,我……”
“我试过了。”沈昱瑾想了想台风在尤皖家的那几天,打断她,“我觉得她和江景行很适合。”
丁语楞了一下,“你去尤皖家里,是想切断自己对她的想法?”
沈昱瑾没回答,跟她对视,“哪怕我把你从我心里放下了,我下一个恋爱对象也不会是她。”
丁语看向他,终于也坦白自己的内心:“我没有那么爱你了。”
这么多年,那么多犹豫,那么多新的人和事,我始终无法往前迈。
不敢,不能。
这就是原因。
沈昱瑾抿了抿唇,“我知道。”
丁语看向窗外:“我变了很多。”
沈昱瑾看向她:“我也一样。”
丁语:“我们可能最后还是没有结果。”
“嗯。”沈昱瑾发动车辆,“有可能。”
丁语看着他,因为坦白,突然感觉轻松了很多。
“从朋友开始?”丁语问他。
沈昱瑾点头,“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