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金毛冷,尤皖跟着陆欻然快步走进工作间。
“你是直接被带到这儿了吗?”
尤皖一边换工作服一边问陆欻然。
陆欻然拿起她随手放在椅子上的羽绒服放进隔间挂起,回答她:“对。”
“你怎么能听懂那个老板说话?”尤皖走过去摸了摸金毛的脑袋。
“他叫维尼。”陆欻然告诉尤皖金毛的名字,他在洗狗之前接受了培训,按照步骤拿起水管继续把金毛全身打湿,“我来了半个多小时,适应了。”
原来是适应了。
尤皖了然,“谢谢了。”
维尼很乖,是英系金毛。毛色比较浅,还有大大的双眼皮,非常可爱。
尤皖本人是非常喜欢狗的,只是因为父母不喜欢没有养过。
原主记忆里陆欻然家有一个叫nono的萨摩耶,但是原主有点怕狗,没怎么跟nono相处过。
陆欻然看尤皖跟金毛亲密互动的样子有种奇怪的感觉,“你不是怕狗吗?”
尤皖挠着维尼下巴上的痒痒穴,挠得狗狗出现一副双眼微眯飞机耳的享受样子,忍不住跟着笑。
“之前是有点怕,后来朋友养了一只,我相处了一段时间就不怕了。”尤皖含糊地解释道,“狗狗很治愈呀,你家nono还好吗?”
提起爱宠陆欻然表情温和了很多,“胖了,现在完全是只小白猪。”
看尤皖对维尼爱不释手的样子,陆欻然忍不住说:“回a市了你要是有空了,可以来我家玩,nono随你摸。”
尤皖摸维尼狗头的手顿了顿,陆欻然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和卑微。
许多片段在脑子里一一闪过,尤皖记起有好多次,原主也是用这种语气跟陆欻然说话的。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最后一场约会了,明天起床后就要录告白日的片段了。
明知道是答应了也不会做的事,尤皖还是应允了下来:“好,到时候有时间的话一定。”
陆欻然也知道这是一句客套话,心情还是不可抑制的好了起来。他拿出老板提前兑好的沐浴露,往维尼身上淋。
看着尤皖还在摸维尼的脑袋,他笑着开口说:“换个地儿,要秃了。”
尤皖囧,尴尬的笑了笑,开始给维尼搓澡。
一只成年大狗洗下来不容易,两个人洗得腰酸背疼才给它洗完。后续的修毛和护理需要专业人士来弄,两人都参与不了。
只能继续下一个任务。
遛狗。
宠物店的后门出去不远处就有一个小型的狗狗公园。
芬国对于遛狗的要求很严苛,每个主人都需要备好除味剂和拾便袋。
他们需要遛的狗狗有两只,一只是刚刚疯狂扒拉尤皖腿的柯基mocha,和一只漂亮的陨石色的边牧cola。
mocha是个精力旺盛年龄很小的小菇凉,对外界的一切事情都保持着强烈的好奇心。老板介绍说她最近白天会去宠物学校上学,最近在学随行和拒食,需要他们在遛狗的时候注意。
cola三岁多了,性格稳定,聪明友善,听得懂许多的指令。但是边牧这个犬种本身是工作犬,精力旺盛,需要他们陪mocha玩飞盘,来消耗他的精力,不然晚上回来可能会拆笼子。
听完全部要求,尤皖对陆欻然表示:“我好像也能听懂老板说话了。”
工作日的下午,公园里几乎没什么人。
先带两只小狗上了厕所,尤皖和陆欻然牵着狗直奔公园里的自由遛犬区。
这里可以把狗狗散开,让他们自己去玩。
陆欻然很认真的陪两只狗玩了会儿飞盘。
cola跑得快,腿长,几乎次次都是他捡到,mocha跟在后头跑,两只小短腿迈得特别快,抢不到但乐此不疲。
大概三四次左右,cola开始放水了,观察着落在后面,让mocha去捡。
尤皖正想夸他,就看见好不容易辛辛苦苦从远处叼回来飞盘的mocha被cola一爪子摁住。
cola毫不犹豫从mocha嘴里抢过了飞盘,开开心心地叼出去玩。
原来是……自己不想捡了吗?
果然,边牧是边牧,狗是狗。
“还要我们丢吗?”陆欻然看向尤皖,又看了看两个满场飞跑的小家伙,“他们玩得很好。”
尤皖摇摇头,“要是需要我们,cola应该会回来找我们的。”
陆欻然赞同地点点头,在尤皖身边坐下。
两人对着寂静的公园和两只狗,场面难得一见的和谐。
陆欻然突然笑出声,“我们俩竟然能有这种安安静静坐着的时候。”叹了口气,“好难得。”
尤皖点点头,给跑过来的mocha喂了点水,“我记忆里也是第一次。”
“我其实有很多话想说。”陆欻然看着尤皖,第一次脸上没有调笑、没有戏谑,也没有参加这个节目之后最常出现的恼怒,“但我有点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尤皖喉咙一紧,避开他的眼睛,“你说吧。”
“也没什么好说的。”陆欻然笑了笑,摸了摸mocha的脑袋,“就是想到可能这是最后一次跟你约会的机会了,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吧。”
尤皖让mocha自己去玩,回答道:“明天不是还有告白吗?”
陆欻然像朋友一样的跟尤皖开玩笑,心口却一阵一阵的闷,“别自恋,我也不一定明天会去找你。”
尤皖连声说好:“好,好,我错了。”
陆欻然望着她明媚的侧颜,陡然安静下去,“前两天没跟你分到一起,我挺生气的。因为分组的事情,我跟何夕吵了一架。”
尤皖蹙了蹙眉,“你不能……”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陆欻然把cola叼回来的飞盘甩出去,“她不敢。”
尤皖没作声。
“何夕很假,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我遇见了没有八千也有一万了。”陆欻然那点纨绔的气质又冒了个泡,看见尤皖脸上的不悦,他连忙调整语气,“但何夕跟我吵架的时候说了我一句话,我觉得她说的挺对的。”
“嗯?”
“她说,如果我永远只在乎自己不在乎别人,永远没有人会真正喜欢我。”
其实何夕的原话更激烈一些。
她说的是要不是他有钱,这种自私的性格根本没人愿意理他,也难怪尤皖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话这几天成了陆欻然的梦魇,他想了想自己从前做的那些事,第一次觉得何夕说的话也有对的时候。
陆欻然见尤皖不说话,看了看表,距离尤皖来已经有大概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了。
很久了。
“你走吧。”陆欻然看着狗不看尤皖,决定撒个谎,“老板娘其实只让你帮我跟狗洗澡了,让你遛狗是我骗你的,等会儿我把狗牵回去就行。”
这样的陆欻然着实有些陌生,尤皖怔怔的,“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陆欻然把身上剩余的200欧经费递给她,“我用不上了。你不要在我这儿再浪费时间了,快去下一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