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行神色比窗外的夜色更浓,尤皖听到他很轻的笑了一声,尾音十足撩人,“嗯。”
男人垂下来的眼睫在眼下留下一片圆弧形的阴影,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却依然被他四两拨千斤的撩动了一下。
她抓住男人给自己吹头发的手,绷着脸咽了咽口水,“我们现在是恋爱了吗?”
尤皖的眼睛很亮,灿若星辰。脸颊有两片羞涩的红云,嘴唇噙动,露出一点猩红的舌尖。八壹中文網
这个问题加上这幅表情,在江景行眼里不像是问题,倒像是邀请。
江景行喉头滚动,咻地掀起眼皮对上尤皖试探的眼神。他克制不住的吻了吻尤皖裸露在外的侧颈,“是的,我们在恋爱。”
得了肯定答复的尤皖忍不住笑起来,使劲往后蹭了蹭,靠的离他更近了。
江景行是坐着的,背靠着沙发的靠背,脚踩在地毯上。尤皖却是躺在沙发上的,上半身的重心完全依靠在江景行身上。
刚吹干的发丝还是毛茸茸的,泛着层柔和的光。她这样一动,发丝全蹭到了江景行的下巴上。
鼻口处全是她头发散发出的馨香,柑橘味是酒店洗发水的味道,和他身上的一样。
气味一样。
很亲密,很让人眷念。
江景行把吹风机放到茶几上,双手把她圈住,跟她商量起明天的安排:“明天我跟你一起回a市。”
“太辛苦了。”尤皖舒服得不行,眼皮要阖不阖的,“芬国只能直飞j市啊,我们一起回j市,然后你回家,我回a市。”
这话的意思是准备一恋爱就跟他异地恋?
江景行眼神从她的鼻梁看下去,亲了亲她的嘴角,又伸手捏住尤皖垂在沙发上的手把玩了一会儿,才觉得心情好了一点。
半晌后稳住声音开口道:“我不想分开。”
语气还是湿漉漉的,听起来委实有点委屈。
尤皖清醒了一点,怔怔地看向江景行黑沉沉的瞳孔。
她也不想分开,朝夕相处早就习惯了。
一想到可能面临的异地,她也不太开心。
江景行在j市工作,她直播倒是比较自由,去哪儿都行,要不去陪他?
但是九月份要去s市上学了……
异地肯定也是不可避免的。
江景行看她纠结的神色,低头亲亲她的脸颊,哄着她:“你只要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就好,剩下的我来解决。”
尤皖的眼神满是信赖,“好,可是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放弃你的工作。我们要一起成长。”
江景行点点头,摩挲着她的小拇指,“好。”
尤皖沉吟片刻,细细的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包括了学画画的打算,还有9月回去继续学业的计划。
她的目标很清晰,江景行听后点了点头,脑子里已经在盘算什么是最优解。
怀里的人困得眼睛都要闭上了,挣扎着想要起身。江景行圈住她,尤皖又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
她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看得江景行好笑,“去哪儿?”
“好困。”尤皖又打了个呵欠,眼里沁出两滴泪,“我睡一会儿,酒劲上来了。”
说着又动了一下,试图推开江景行圈住她的胳臂。
江景行并没有松手,反而直接改变姿势站了起来。手从尤皖的背后还有腿窝处穿过,把尤皖轻松地抱了起来。
“送你回房。”
直到江景行的唇又落在她脸上,尤皖才感觉到自己已经回到了软绵绵的床上。
“晚安。”尤皖对他说。
直到半夜,尤皖才从醉意中清醒过来。
卧室没开灯,但客厅里还留着一盏昏黄的台灯,洒进卧室一点暖光。不至于太刺眼,也足以让尤皖看见屋里的全貌。
醉酒的人半夜是会渴的,尤皖正想下床倒水,穿鞋的瞬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她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慢慢才缓过神来。
灯、水,睡前的公主抱,晚安吻。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她,她被人爱着。
尤皖突然很想江景行。
江景行睡眠质量不算好,睡得不沉,很容易醒,有一点动静都能听到。
这一站和尤皖住在一个屋子后才好了一点。因为尤皖的味道会让他觉得安心。
今晚虽然不在一张床上,但或许是心里知道尤皖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这种心理暗示让他还睡得不错。
朦胧中,他突然感觉到身上的被子动了,身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猛地睁开眼,穿着白色浴袍的女孩正在往他床上钻,一手还在扯他无意中压到身下的被子。
“尤皖?”江景行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怎么了?”
我在爬你的床啊笨蛋。
“我睡不着。”尤皖干咳了一声,僵硬偏过头不看他,声音软糯,“半夜醒了,一个人睡害怕,我能挨着你吗?”
江景行的手顿了顿,把被子掀开。尤皖的身体立刻钻了进来,紧紧地贴着他。江景行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像真信了她说害怕的话。
“我觉得我害怕是因为觉得这一切有点不太真实。”尤皖眨巴眨巴眼,“好像一场梦啊。”
江景行搂得更紧了一点,“这样真实了吗?”
真实了。
但是还不够。
尤皖弯了弯眉眼,促狭的笑了笑,“我想到个办法,可以让我感觉真实一点。”
江景行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又起了什么坏心思,点头默认了,手碰了碰她脸上睡出来的红痕,“嗯?”
他的触碰是似有似无的,尤皖感觉脸上很痒,在他的臂弯处蹭了蹭。在他注意力被分散的瞬间,手从他睡衣的衣摆探了进去。
“给我。”她的眼睛亮亮的,里头有热烈的渴望,“摸摸腹肌?”
江景行被她的大喘气惊了一下,摁住她作恶的手,“现在是凌晨三点,深夜。”
“我知道啊。”尤皖锲而不舍的继续往里伸,终于碰到一点他的肌肤,“上次就戳了一下!”
江景行眼神暗了暗,语气幽幽的,暗含警告,“你知道半夜爬男朋友的床会被怎么样吗?”
尤皖读懂了里头的更深层次的意味,她润了润酒后依旧干燥的唇,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酒还没醒,壮了她的怂人胆。她现在真的很想拔一下老虎的毛。
她也这样做了,奋力挣扎开江景行的钳制,手毫不犹豫地又往里伸了一寸,紧紧地贴在了江景行的腹肌上。
手感真好。
“会怎样?”她挑衅地上下摸了两下,像个恶霸登徒子。
江景行的腹毛卷卷的,比头发要硬一些,从尤皖的掌心划过,痒痒的。
她听到江景行在她的脑袋上方低低的“嘶”了一声,似乎是在压抑着某种渴望。
她没能得意多久,因为江景行突然像拎小鸡仔一样把她拎起来翻了个面。尤皖懵了两秒,睁大眼睛想狡辩两句,男人的巴掌已经落在了她的屁股上。
“啪啪”两声,江景行声音暗哑:
“会被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