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是本就是要带地毯做一次美容的,不得不提前了。尤皖牵着它回了民宿,找蒋珞拿了地毯的洗澡用品,才开车送它去了宠物店。等收拾好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小白狗毛绒绒的,有好闻的香气。
小岛上的夜灯亮了起来,路边纳凉吹风的行人只增不减,闲适得像是在世外桃源。
岛上的食物比较单一,都是海鲜烧烤之类的,草草吃过饭后尤皖就回了房间。第二天天不亮门就被敲响,蒋珞兴致盎然的在门外,说要带尤皖去过她婚礼前的最后一天。
尤皖在床上发了两秒愣,才挣扎着爬起来换了衣服。等她到了一楼,看到了同样睡眼惺忪的木子、橘子和席潇。
“今天的计划是——”蒋珞拖长嗓音,“拜佛。”
岛上有一座不高的山,顶上有一佛寺,当地人说佛寺里求的平安符很灵,驱邪避凶,逢凶化吉。
尤皖原本对这些神鬼之说并不感兴趣,但因为自己的离奇的经历,现在也有点半信半疑了。
还有一层,是她突然想起了在陵南峡谷那次山顶上的祈愿。
节目播出后她特意去看了,可江景行动作太快,又刻意避开了摄像头,节目组什么都没拍到。最后还是有粉丝节目播出后找了过去,根据节目组拍到的江景行挂锁的位置,去找到了那张布条。
——“希望尤皖,所得皆所愿。”
粉丝还不远万里的带了个电动车的防盗锁,把江景行的平安锁彻底跟山顶的锁链彻底扣死了。
美曰其名:“我宣布,江景行和尤皖锁死了。”
尤皖没有当面跟江景行求证字条的真伪,但看网上流传的那张布条照片上的字迹,确实是他的。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写的是:“平安喜乐。”
这是她许给自己的愿望,当时心里不好的情绪太多,她希望自己过的顺利一点。
无论是平安喜乐,还是所得皆所愿,现在回看,都已经应验。
尤皖曾听人说过,如果许的愿实现了,要记得去还愿。陵南峡谷很难再去了,她一直想找个地方还愿,也想再许一个跟江景行有关的愿望。
他把他的愿望许给了她,尤皖也想还他一个。
天蒙蒙亮,寺庙里已经有站着许多虔诚的信徒。庙并不大,为了保证清幽,每次进庙人数有限制。等排到他们了,有一位法师走上前来牵引四人,进庙时提醒她们:“切勿踏踩门槛。”
净手、焚香,取除贵重物品,一切流程,一板一眼,规规矩矩。
佛像慈悲高大,庙里有一股深沉厚重的香火气。尤皖跪在蒲团上,静下心来,诚心叩首:祝愿江景行,今后山见他自开,水见他自流,常有喜悦,平安顺遂。
等出了寺庙,她们想捐点香油钱,可该捐多少四个人都不懂,眼巴巴地求助旁边同来拜佛的阿姨。
阿姨看她们是外地人,好心提点:“这庙里清净,不宜多,多的住持不会收,66就可以。”
她们便就按阿姨说的,每人捐了66。随后就有法师送来四份平安福,给她们指明了下山的路。
“没想到才66块啊。”蒋珞有点意外,“这个名气,要是在j市a市之类的,没个666估计买不着。”
平安福是庙里的僧人手工制的,还念经开了光,这个价格确实不贵。
木子跟从嘉木在一起后表情丰富了些,把平安符放进包里后看向蒋珞:“蒋珞姐,大师说了,拜佛当晚不可同房——”
“知道了知道了。”蒋珞不自在地干咳了两声,往旁边去。
席潇人如其名,性格潇洒爽朗,有点像男孩子,听说一头长发还是为了为了当伴娘临时接的,斜睨着看着几人:“这里头单身的就我一个,你们都要注意吧。”
这倒是真的。
木子和橘子脸也红了。
下山后没有回民宿,四个人找了间咖啡屋吃了简餐,蒋珞为了婚礼还在减肥,面前是一碟没有料汁的沙拉,绿油油的,一点荤腥都没有。
“你吃点吧老板。”橘子在一边劝,“明天估计很忙,你不吃点肉坚持不下去。”
“有金枪鱼沙拉也有鸡腿肉,都是优质蛋白质,不会胖。”尤皖把菜单推过去,“网上都说结婚会很累。”
蒋珞才又点了份鸡腿。
饭吃到一半尤皖接到了江景行电话,男人那边有海浪堆叠的声音。
“在哪儿?”
“吃饭呢。”尤皖扫过身边八卦的眼神,“你到了?”
“码头。”
“那你先去民宿吧。”尤皖毫不犹豫地重友轻色,“找前台拿我的房卡,2楼208。”
“昨天不是还说想我了吗?”男人的声音懒洋洋的,含着笑。
“嗯。”尤皖跟着笑,“姐妹们最后的单身聚会,等会儿就回来陪你。”
江景行很轻的“嗯”了一声,后头接了句类似呢喃的“快点。”
尤皖的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
臭男人又故意压低声音撩拨她。
蒋珞势必不到夜晚不回家,拐着其他三个人去了海滩看八块腹肌的帅哥冲浪。
四个人一人一杯椰汁一个躺椅,蒋珞遗憾地感叹着没带比基尼,不然也要下去玩一玩。不过聊着聊着,最后还是落在了婚礼的细节上。
“晚上还得去看看场地布置好了没有,不然真有点不放心。”蒋珞说。
“我感觉我跟地毯还不熟。”尤皖跟着有点紧张,“明天我真怕它不跟我走。”
席潇笑了笑,“我哥那狗,确实恃宠而骄,宠得好吃懒做的。”
“蒋珞姐,你是怎么决定要结婚的啊。”木子突然问。
“对啊嫂子,我哥求婚都没叫我去,他突然回家说要结婚,还把我妈吓一跳。”
蒋珞大笑了两声,扶着靠椅坐起来,“他没求婚。”
“没求婚?”席潇有点惊讶。
“对。”蒋珞眯了眯眼,“十一的时候你哥出差,那附近有个蹦极塔,挺出名的。我害怕,你哥也害怕——”
“是,他从小就恐高。”
蒋珞笑了一下,“我跟他在那附近吃饭,晚上那个塔特别亮,我突发奇想问他愿不愿意陪我一起跳,他毫不犹豫地就就说愿意。”
“然后你们就去跳了吗?”橘子插话道。
“去了。”蒋珞笑意更深,“我以为我这次能不怕的,结果站在那台子上还是害怕,一阵一阵的晕。席元洲脚都在抖,还是紧紧搂着我。然后我就——当场反悔不跳了,拉着他直接走人。我俩坐在那个电梯上,都有点囧,又有点庆幸的感觉,他看着就突然跟我说,要不要结婚?我就同意了。”
“便宜他了。”席潇撇了撇嘴,“不浪漫。”
“很浪漫啊。”蒋珞眼神里溢满了幸福,“对我的一时兴起,他从来都是认真对待的。三十多岁了,每天在外人面前正经得不行,实际上多疯的事都陪着我。蹦极没跳下去我回头跟工作人员说不跳了那次,还挺尴尬的,他也没什么窘迫,就是陪着我。”
她看向席潇,“你哥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