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儿子的哭喊,甘氏几乎快疯了:“混账!你到底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面对发疯一般扑过来的甘氏,萧遥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你要想你儿子一辈子都这样就继续闹,我反正没有意见。”
闻言一滞,进退两难的甘氏瞬间没了主见。
如今的甘家只剩下甘静了。
他们这次之所以背叛公主,就是为了给甘静讨个前程。可如果甘静一辈子就这样了,那还要所谓的前程做什么。
犹豫了许久,甘氏压低了声音道:“你把静儿治好,我们不告那小娘子了便是。”
嗤笑一声,萧遥差点给气笑了:“想诬告就诬告,想撤销就撤销?做了坏事还不想承担后果?真当老子是泥捏的?”
听到萧遥的话,甘氏急了:“是你把甘静给害成这样的!你不把他治好我就报官!”
“报官?看到这位穿红色官服的大人没有?他就是刑部侍郎孙大人。你告给我看看?”
对着萧遥拱了拱手,一脸迷弟表情的孙侍郎正色道:“甘氏,是你亲口指认墨兰花魁害你的儿子成为活死人。驸马爷唤醒了甘静,理应是救了他才对。”
“你们……你们官官相护!”状若疯狂的甘氏尖叫道。
“官官相护?在场这么多老百姓都可以为我们作证,我们到底是不是官官相护?”
萧遥话音刚落,周遭的众人就鼓噪起来。
“没有!我们都可以作证!”
“对!我们都可以作证!”
“臭不要脸!自己说儿子成活死人,现在还想污蔑驸马!”
……
事到如今,大伙儿也全都搞明白了。
这甘家母子就是在诬告墨兰。
他们当然也知道甘静成这样绝对是萧遥做的。
但那又如何?
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
面如土色的甘氏仍旧做着最后的挣扎:“你就不准备救那花魁娘子了?!”
耸了耸肩,萧遥显然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墨香姑娘的话,英明的孙大人自然会查明真相还她清白。而且要证明也很简单,你说你儿子伤在脑子,随便找个医生就能证明他的脑子没有受过任何伤害。”
“至于我,你要是能找到证据是我把你儿子变成这样的我也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甘氏泄气道:“你到底想怎样?!”
“别说我没有给你们机会,说出是谁指使你们污蔑墨兰姑娘的,我可以再帮你们瞧瞧,说不定就彻底痊愈了呢?”
正当甘氏纠结权衡的时候,地上的甘静忍不住了:“是萧家!是萧不凡!是他让我们污蔑墨兰,然后再用她来对付你!”
早就猜到这个答案的萧遥并不意外:“你说是他就是他?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污蔑人家?有证据吗?”
“有有有!我有证据!我担心事情办了他不认,专门让他写了个字据,就在我娘那里!”
张了张嘴,知道大势已去的甘氏拿出了那张萧不凡亲手写下的字据。
确认了萧不凡的笔迹与手印,萧遥转身对一旁的刑部侍郎道:“孙大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可以拿人了吗?”
认真的看了看那封字据,孙大人大手一挥道:“走!跟我拿人!”
随着孙大人一声令下,数以百计的民众浩浩荡荡的朝着护国公府进发。
而随着队伍的前进,加入的人数越来越多,最终形成一道浩浩汤汤的洪流。
萧遥那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他就是为了激起大伙儿同仇敌忾,借大势对付萧家。
别看这群读书人个个都表现出要跟太子划清界限,真要让他们跟太子作对,怕是没几个愿意的。而且就算他们愿意,他们手下的人也未必愿意。
所以萧遥需要借势,而广大的人民群众就是最大的势。
当众人来到护国公府时,早已收到消息的护国公府严阵以待。
孙大人先是派人敲门规劝,里面的人无动于衷。
没等他再次行动,早就按捺不住的众人直接把护国公府的大门给掀了!
手拿长枪短棒严阵以待的府军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偌大的护国公府顿时乱作一团。
制止了摩肩擦掌想要动手的众人,萧遥义正言辞的说道:“萧国公,你这是准备干吗?孙大人亲自前来拿人,你是准备抗法造反吗?”
死死地盯着萧遥,萧国公眼中的杀意完全藏不住。
正当萧遥以为要大战一场的时候,萧国公却是挥了挥手道:“把少爷带过来。”
片刻过后,萧不凡在阵阵尖叫中被人拖了过来:“父亲救我!父亲救我啊!”
萧国公突然交人的行为让萧遥觉得有些不正常,既然要交人,何必搞这么大的阵仗?
不过他也能理解,毕竟教唆污蔑一个花魁最多打几棍子关上一年半载,而抗法造反可是要掉脑袋的。
望着萧不凡被押上刑车带走,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激动的欢呼……
处理完一切后,萧遥再次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刚进门,就被彩儿叫住了:“驸马爷,有个叫福伯的人找你。”
“福伯?他不是回老家了吗?”
福伯伺候了萧遥祖孙三代,是原身萧遥最信任最亲近的人之一。
“是的,老人家看样子被折磨很久了,身上没几处好地方了。他躲在你回来路上的桥底下,应该是想拦你。我们以为他是刺客,就把他抓回来了。结果他说他是今天趁着护国公府大乱跑出来的,专门过来找你说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听到彩儿的讲述,面色凝重的萧遥连忙道:“他在哪里,快带我去!”
望着那个浑身打着血绷带奄奄一息的老人,萧遥的心狠狠被刺痛了一下。
哪怕萧遥的灵魂已经取代了原身,但那种仿佛是从骨子里溢出来的悲伤与愤怒怎么也压制不住。
“福伯,您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是萧程乾那狗杂碎干的?!”
“老奴少年时就进了国公府,哪还有老家啊……是萧程乾拿世子的性命逼我写的那封信……”
看到老者痛苦的样子,萧遥连忙道:“福伯您别说了,我先帮您疗伤。”
“世子你先听我说,有些事我怕现在不说就来不及了。世子你的父亲和爷爷都是被萧程乾他们杀害的!他们之所以这么干除了护国公的爵位外,还为了你父亲的一件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