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系统没有第一时间就将她投放进世界里,反而是带着点关心的态度问她,“需不需要休息一会儿?”
韩晓冉神色很自然,半点不像刚跟爱人分别的样子。
“不用了,你看我像是有问题的样子吗?”
韩晓冉确实没事,她是一个比较冷情的人,虽然相伴六十年,但她知道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她不会纠结于过去的感情中。
“那好吧,下个世界!”
韩晓冉一睁开眼,就觉得有些不对。
身边明显有好几个呼吸声,她睁开眼悄悄的看了看,一共四个人在他身边。
都是男人!
而且头上都是留着长头发的。
韩晓冉懵了一瞬,再看了眼,屋里虽然是大通铺,倒也是古色古香的。
看来他是到了古代。
屋里没什么别的问题,现在还是晚上,韩晓冉闭上眼开始接受记忆。
这具身体姓肖,叫肖然。
原本是个书生,家里也还过得去,有百十亩地,家里就他一个儿子,所以父母才想着把他送去读书。
结果那年家乡遭了洪灾,堤坝溃破,大水呼啸而过,将周围几个城镇全都变成一片泽国,他的父母死命的将他挂在一棵树上,他才活命。
而他的父母却被洪水冲走。
肖然在树上呆了整整八天,差点没被饿死,洪水这才退了。
等洪水退去他倒是想找找家人来着,但能去哪里找,早都没了!
肖然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亲人没了,土地又被人兼并了,去查问修建堤坝的官员,以他的样子也没找到办法,想要为父母报仇都没有任何办法。
后来他又去隔壁村找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结果未婚妻被她爹送到了贵人那里,听说是品貌被贵人看重,要送进宫里去。
他又不是拿了主角模板,被未婚妻退婚之后半点办法都没有。
后来不知道怎么辗转收到了前未婚妻的消息,原来前未婚妻确实被送进了宫,但在宫里情况很不好,想要找他去帮忙。
原本他是不想同意的,他又不是恋爱脑。
但前未婚妻在信里告诉他,她有关于家乡修建堤坝的官员的消息,但是那人势力强大,只有她在宫里坐到了高位,才有可能扳倒那人。
肖然愣了一瞬间,最后毅然决然的进了宫。
但前未婚妻不知道是骗他,还是后来变了心,肖然到死都没能看到她将那人扳倒。
原主的心愿很简单,就是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要再被前未婚妻利用,最后就是能给父母给死在这场大水里的人讨一个公道。
当看到这份记忆的时候,韩晓冉也愣了。
他颤颤巍巍的把手伸到下边摸了摸,很好!果然没有!
哦哈,这也太刺激了吧!
韩晓冉现在是肖然觉得有些接受无能,遂把眼睛一闭,睡觉吧,说不定一觉起来就发现这都是假的呢。
一觉醒来,肖然依然有些愣神,他还是没有!
若是能早来个七八天,能在他净身之前过来,那他还有办法能好好生活。
或者直接哪怕早来三天,在他还没进宫的时候过来,那也还有可以操作的余地。
是的,他是在宫外净身的,因为宫里挑选太监都是从九岁到十三岁这个年龄段挑。
他都十七岁了,根本不符合条件,只能自己在宫外自宫,然后再来参加。
一般自宫的人,宫里只要查了没问题都会收进来,因为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没人愿意自宫,所以宫里会给这种人一个活命的机会。
所以原主就是这么进来的。
但是在宫里一个小太监怎么可能过的上安安稳稳的日子!
所以要么他想办法出宫,然后过安稳日子还是可以的。
要么就往上爬,爬到最高处,自然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八壹中文網
想了想,肖然@还是决定留在宫里。
毕竟前未婚妻有一点说的没错,要想扳倒那个修建堤坝的官员,他就必须要站在高处。
现在是肖然刚进宫没几天,从昨天开始,他们就已经被分配工作了。
新来的都是在太监所,干的都是洒扫的苦役。
也就是说,哪里有活他们就会被分去哪里。
干满一个月之后,还有一次重新分配的机会,到时候就看有没有人看上你,若是有人看上你,或者被掌事太监推荐,那就有机会得到一个固定的岗位,没有被挑走的就只能继续呆在太监所,没日没夜的干活。
肖然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担心吵到床上的其他人。
昨天晚上太黑了,他并没有仔细打量过这个房间,现在天亮了再看看,这个房间是真小啊。
总共十几个平方,一张大通铺占据了大半的房间,上边还躺着四个半大的孩子。
肖然看了眼,大概这里边也就他的年纪最大。
大通铺底下是空的,里边放着箱笼,肖然从家里挖出来的几两碎银子也在里边。
房间的一边是个衣服架子,上边搭了几件衣服,肖然看了眼,是他们这样的小太监穿的青色的太监服。
太监服被熨烫的十分平整,看样子昨天晚上他们睡觉之前还将衣服收拾板正了。
“禄贵,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一个小太监听见他起来的声音,眯着眼问他。
禄贵是他进宫的时候,登记的太监给他取得名字,至于他原本的姓名,连子孙根都没了,还要原来的姓名做什么?
“我睡不着!”肖然低着头整理自己的箱笼,将里边的几两碎银子收进空间里,其他的东西重新整理了一遍。
然后去打水洗漱。
等他回来之后,屋里的几个小太监都起来了。
刚才跟他说话的叫禄全,这会儿又凑过来小声说道,“我也有些害怕,昨天晚上半夜都吓醒了。”
禄全只有十二岁,个子小小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模样,“禄贵哥,我还疼!”
进了宫才三天,第一天净身,休息了两天他们就开始干活了,当然疼!
肖然有些怜惜这几个孩子,现在他们都还是天真无邪的样子,再过几年也不知道这一屋子的人还能剩下几个,他们又还是不是现在这样天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