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下去吧，先关到宗人府。”圣德帝摆了摆手，看都没看大皇子一眼。
第二天大年初一原本是不上朝的，后来圣德帝修仙之后，早朝更是好多年都没有了。
但这一次，足足六年没有上朝的圣德帝，第一次重新踏入紫宸殿的大朝会！
韩晓冉一向谨慎，伺候圣德帝上朝的准备一直都没放下，圣德帝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生疏。
“这么多年了，你在御用监也是执笔大太监了，今日伺候朕竟一如往昔。”圣德帝昨天晚上一夜辗转反侧，早起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几分困倦。
听到圣德帝的感慨，韩晓冉抿着嘴笑了笑，倒是大大方方的赞叹道，“陛下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英武，奴才都没觉得，居然已经伺候陛下这么多年了。”
圣德帝张开双臂，任由韩晓冉给他整理衣服，戴上冠冕。
这一日的早朝，除了昨天受伤太重实在起不来的，其他人只要还能站着的就都到了。
韩晓冉跟在圣德帝身后，看着他熟练的接过权柄，罢黜了一大批官员。
承恩公府直接除爵，男丁全都斩立决，女眷不是充入教坊司，就是流放岭南之地。
对军中的处置，圣德帝更加狠绝，直接杀了个人头滚滚！
但对于大皇子，圣德帝却手下留情没有杀死，只是将他贬为平民，圈禁在府上。
刚过完年，菜市口的地就被染成了红色，京城百姓去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
圣德帝多年不曾出现在人前，一出手就是雷霆震撼，倒是狠狠的震慑了一番满朝文武。
下朝之后，圣德帝直接回了问仙阁，有小太监来报，“皇后在太极宫门口脱簪请罪。”
圣德帝顿了顿，最后叹息一声，“让她回去吧，大皇子的事，朕不会怪她，她可以依旧是皇后！”
“是。”韩晓冉吩咐下去，让下边的人小心伺候着慈元宫，皇后代表的是一国脸面，哪怕圣德帝自此再也不去皇后宫里，韩晓冉也不会故意折辱她。
皇后毕竟是皇后，陪伴圣德帝几十年，几十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消失的。
韩晓冉能感觉到圣德帝的矛盾，一方面手段凌厉的处置了大皇子，一方面却又对皇后手下留情。
但对韩晓冉来说，皇后已经没有威胁了，没了大皇子的皇后，不过只是一个空有名头的皇后而已。
日子还是照常的过去，很快就到了皇后的寿辰。
圣德帝知道这辈子大皇子都不可能再被放出来，所以大概是想要补偿，或者想要表达对皇后的重视，决定大办皇后寿辰。
命妇进宫之后确实对皇后依旧恭恭敬敬，甚至比之前都更加恭敬，但皇后依旧不开颜。
晚上圣德帝难得从问仙阁出来，但却在慈元宫跟皇后大吵一架，怒气冲冲的离开。
自此慈元宫门户紧闭，皇后自请禁足。
而随着大皇子倒台，宫里的锦衣卫却迅速的发展起来。
抄家灭族罗织罪名，锦衣卫的触角开始伸出皇宫的围墙。
韩晓冉看着锦衣卫开始嚣张跋扈，他自己反而越发的谨慎起来。
程书上次受伤之后一直没好，伺候他的小太监说，他的身体都有些差了。
韩晓冉不知道程书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出来。
看着锦衣卫张扬的样子，韩晓冉越发的想念跟程书打对台的日子。
他知道锦衣卫这样是长久不了的，只是不知道接下来锦衣卫会怎么样。
锦衣卫发展的很快，扩张的速度看的韩晓冉眼睛一阵抽抽。
前朝后宫现在都被锦衣卫整的沸反盈天。
弹劾锦衣卫的折子跟雪片一样飞进内阁，又到了韩晓冉的手上。
韩晓冉并没有故意隐瞒，挑着圣德帝心情不错的时候就会提一嘴。
其实韩晓冉是非常高兴锦衣卫能站出来的，毕竟程书现在老了，身体不行了，若是没有人站出来，那就成了韩晓冉一家独大的场面，锦衣卫这个时候高调出现，对韩晓冉来说是个非常好的机会。
韩晓冉经常把弹劾锦衣卫的折子念给圣德帝听，造成他跟锦衣卫不和的局面，倒是让圣德帝更加的信任他。
一日，圣德帝晚上修炼结束，突然跟韩晓冉聊起了自己的几个儿子。
“禄贵说说，你觉得朕的几个儿子都怎么样？”
韩晓冉心中一紧，这可不是个好话题。
“回皇上，几位皇子都是人中之龙，二皇子孝顺……五皇子机灵……七皇子为人正派……”
反正就是不往别的地方说。
圣德帝也看出他顾左右而言他，也不恼，笑着拿手指点了点他，“你啊，什么时候也学的这么滑头了。”
韩晓冉就憨憨的笑，半点头角都没有的样子。
“朕知道，这几个儿子啊，都不是什么合适的人选……”
这些话要是传出去，怕是能让他的儿子们都哭死。
“朕也就能跟你说说了。”
“皇上身体康健，小皇子们还多着呢。”
自己的身体情况怎样，圣德帝心里有数的很，太医都说了，他的身体很好，半点不似这个年纪的人。
尤其是服用了国师新炼制的丹药之后，圣德帝自觉身体更加轻松，因此对国师也更加信任起来。
以他的身体情况，他相信自己完全可以重新调教年幼的皇子。
有了这样的心思，圣德帝就开始将眼睛投入到后宫里。
后宫众人也迎来了一次圣德帝的宠幸。
韩晓冉也是同样的心思，只有年幼的皇子才好掌控，等圣德帝驾崩，若是接任的皇帝是年长的皇子，韩晓冉一定会被打压下去。
一朝天子一朝臣，对于内侍也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若是能找到一个年幼的皇子，最好是母族不显的皇子，到时候亲自培养，等圣德帝一旦驾崩，韩晓冉的地位才能一样稳定。
所以这些年长的皇子，其实也是碍了他的路了。
三个月后，边关传来消息，三皇子杀良冒功，证据确凿！
三皇子一派在内阁的安插的人手原本想压下折子，偷偷的销毁，但却被内阁发现，迅速的将人拿下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