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想呢!但是这可是高盖伦亲自推荐的啊!他对这小梅可是极力推荐。你别看人家年纪轻,但人家可是金陵博物院的特聘鉴定专家呢!”
“是么?”杜老是听得一脸不可思议起来。
“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看眼力。要不,杜老您验一验?”
这个小孙,说话实在是我不爱听。
这家伙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样。八壹中文網
当然了,杜老喊他小孙,实际上他也五十岁上下的年纪了。
杜老赶忙摆手,“我可没那个眼力!跟人家专家比,我也就是个入门的水平。”
“来来来,小梅是吧?过来帮忙看看我们这儿有两幅画。”
杜老虽然看上去客气多了,但是这些个人都是一个德性。
也不跟我说一下,他们是谁。
至少,我也好称呼啊!
其实,这就是现实中的身份差异。
人家根本都不把你当回事。
想知道人家怎么称呼,你都还不够格。
我虽然不爽,但是来都来了,也只好满脸笑容的硬上了。
谁让咱一心想要巴结领导,开拓自己的人脉呢!
但是说句话实话,有些人脉好拓展,有些真的很难!
圈子,很重要!
还好,藏古界是一个很好的圈子。
这个圈子相比其他圈子能够让你更好的接近有钱、有权的高端圈子。
关键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和运气了。
话扯远了,回到现场。
我点点头,走到了书案边。
书案上正展开了一幅手卷。
手卷三十公分宽,三米多长。
一幅山水,引首四个小篆,字很大。
春满颐和
四个篆书旁,落款:臣缪嘉蕙恭绘。
哟!这还是一幅清朝传奇女画师缪嘉蕙的绘画。
有意思!
缪嘉蕙,估计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是谁。
哪怕稍微对字画有所研究的也不一定知道此人。
因为,毕竟名气太小。
缪嘉蕙是慈禧太后的御用画师,帮慈禧代笔画画,然后赐给各路大臣。
缪嘉蕙的画,公正的说还不错。
但若要跟那些大师比起来,那肯定是有差距的。
但是她之所以为外人道,并不是因为她的画。
而是因为她的身份故事。
她的慈禧太后御用画师的身份故事。
尤其是被传的水平很高的慈禧太后写的那个“寿”字。
实际上这个字就是缪嘉蕙代笔的。
尤其最近几年,古董市场上,慈禧御用画师缪嘉蕙的字画莫名其妙的热了起来。
从以往无人问津,几千块钱一幅涨到了几万十几万,甚至有些品相不错的都被炒到了几十万了。
几十万一幅的字画算不得什么,但是相对它以往的成绩那可是坐上了火箭了。
但问题是,眼前这幅画却是个赝品。
说实话,像缪嘉蕙这样画家的画我真是没见过赝品。
因为不值当啊!
真迹都值不了多少钱,做假的就更不划算。
而且,像这种不知名的小画家,被人拿出来学习临摹的少。
所以,你真要仿制,首先画风上就很难逼真。
当然了,反过来说。
正因为被人学习研究的少,所以大部分人也都是看不出这个缪嘉蕙到底是个什么具体的风格精髓了。
眼前这幅画,就是上面讲的这个情况。
应该是大致看了些缪嘉蕙的画,然后就临摹仿制了。
画,其实画的还不错。
画风工整,粗看有缪嘉蕙的风格。
但是,真正懂行的人看两眼就会发现问题。
工整足够,但秀气不足。
不用问,这幅画肯定是男的画的。
画中少了女画师的那种清爽典雅,笔墨线条略粗,不够娟秀。
这是从画的风格精髓上看出的破绽。
而这,不是真正懂行,研究字画的资深鉴定师,是看不出来的。
当然了,如果不从画本身看。
从其他方面也是可以看出一些端倪的。
这幅画的做旧,抛开内容来讲,只能算中仿。
中仿,骗一骗一般藏友还可以。
但是真正的行业内的古董商或者真藏家,那肯定是过不了关。
这画应该做出来不久,我低头闻了一下,稍稍有点烟火气。
这是用柴火灶故意熏过的。
而且,这幅画明显没有真正传世的字画应该有的光泽。
除此,其他像什么用的墨不对了,装裱有问题了,那些就更不用提了。
我虽然只一眼就看出了真伪,但是我可不能立马就说这画是赝品。
那样,我就成二愣子了。
我装模做样仔仔细细鉴定着,还戴起了一旁小孙准备的白手套。
我装模做样的同时,我在想等一下我要怎么说。
这画我估计八成是这三位中的一位,看这情形估计是小孙的。
因为从现场的表现来看,这里应该是小孙的家。
今晚应该是他请了杜老及另一位过来家宴,另外看画。
不过,不管是谁的画,这一个个都是领导,我可不能说错了话。
“怎么?小梅是不知道这位画家么?”
见我半天没说话,小孙不禁先着急了。
我抬起头笑了笑。
“缪嘉蕙么,慈禧御用女画师,怎么会不知道呢!”
“哟!你知道缪嘉蕙,说明你在字画这一方面,至少是入门级水平了!”
“呵呵!”我尴尬的笑了起来,“不知道这幅画是哪位领导的?”
“你别管是哪位的,看出什么就直接说。”
杜老笑呵呵的看着我,示意我赶紧说。
我想这玩意是赝品,我不管怎么巧舌如簧那也是幅赝品,想再多累的慌,不如直接说算了。
“哎!这幅画的确不太容易看。因为缪嘉蕙毕竟名气一般,真正研究她的画的人很少。所以,就算是大藏家、资深古董商,你要是把这幅画给他看,他也一时半会儿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梅,你别绕,直接说结果。”
杜老比我着急,我发现,这画似乎是他的。
“哎……这幅画是幅难得的精仿。”
“精仿?赝品啊!”
杜老听我这么一说,不禁又把目光投向了画上。
“你说说问题出在哪里?”
我现在可以肯定,这画应该是这杜老的。
只是我不知道是别人送的呢,还是他自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