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大年初二买的那四件古董吧?
其实我只是看中了其中一件青铜器,飞軨!
飞軨,也就是古代马车上面的装饰件。
马车总体框架自然是木制的,埋在墓里也早就腐烂了。
而马车上各处小装饰件保留下来,一股脑儿倒出来,如果不是对古代马车有所研究的。
自然是一时半会搞不清这是个什么东西了。
还好,我是提前就知道了。
而我也知道,这些青铜的车马饰件其实清理干净后还是十分精美的。
如果,能够凑齐一整套,那还是很值钱的。
我给了两万的报价,以为后面就没人追了,可想不到紧跟着就三万出来了。
众人是一边看东西一边报价,估计也是有人看出了这些小青铜器也能值些钱吧。
人家三万,我自然就加价到四万。
但是,一出口又被人加到五万了。
我不禁就看向了跟我竞价的那人。
这人也是奇怪,他竟然跟我一样,没有站在石床旁边,而是靠在主室边缘。
他跟其他人不一样,都是一边在研究青铜器一边在报价的。
而是看都不看,就举手加价了。
“八万。”
我一口价加到了八万,然后看着对手。
“九万。”他依旧你不紧不慢的只加一万。
“十万。”
“十一万。”
“二十万。”
我直接给加到位,众人一听这几家小东西竟然都快一件一万了,不禁都看向了我们。
“二十一万。”
这家伙还是漫不经心的往上只加一万。
“二十五万。”
在其他买家看来,估计是觉得这两人是不是斗上气了,这玩意能值这许多钱?
“二十六万。”
我停了一下,没有继续往下加。
这一套车马饰件,按我的估计,清理出来卖个两三百万问题应该不大。
可惜青铜器不能上拍,如果能上拍,两三百万都不止。
我看了看对手。
这家伙还有一个跟其他买家非常大的不同。
他是一个人。
我们这些买家最少也是两个人同来的。
当然,他其实旁边也是站着另一个人的,看上去是两个人同来。
但却从来没有交流过。
不像其他买家都是一直不停的在七嘴八舌相互交流。
所以,我判定他就是一个人。
不,精确的说,应该是一群人。
这家伙,是今晚的,托!
难怪!
巴哥之前告诉我,今晚的买家是他拉一部分,卖家自己还会联系一部分呢!
自己联系,这不正好安排托么!
有托,要想捡漏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所以,我也就懒得再往下跟他耗时间了。
“这位老板,二十六万要不要再加?”
卖家反复催了我两次,我都没有说话。
而是故意轻轻摇头,然后转过头对着小武的耳朵嘀咕了一句。
“啊?一点多了。”
小武是一脸懵逼不知道我怎么突然问时间了,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我听了不禁摇头,然后看着卖家笑呵呵道,“那就最后一手,三十万。”
小武一看我这样子,忽然明白过来,我这是在演呢!
但是呢,人家压根不吃这一套。
“三十一万。”
这托又加了一万。
没戏!
既然是托,那当然对自家的东西究竟值多少钱应该是清清楚楚的,不达底线自然是不会松口的。
“三十一万,这位老板还加么?”
卖家赶紧又看向了我。
我摇摇头,表示放弃。
但是卖家却没有放弃。
“这位老板,要不要再加一手试试?一万又不多,万一对方放弃了呢?加一万变万一,拍到高兴,拍不到也不亏呢!”
我去!这家伙不去写诗真是浪费!
比好多作协的讲的有道理有文采多了!
但是,这卖家的话我忽然就听出了点什么信息来了。
啥意思?
这是暗示我,这些东西的底线到了,你再加一万就给你了?
不可能吧?这两三百万的古董,三十几万就卖了?
就算这是高风险的拍卖,也不至于底线这么低吧?
我觉得打个半价,卖家这套东西的底线应在一百万左右,但是不会突破一百万,差不多八九十万的样子。
如此,才合理。
当然,也不排除卖家自己也没准确估出这套车马饰的价值来。
毕竟都是人,看古董也都是靠眼力。
卖家看走眼也很正常!
我忽然想到,卖家大年初二不就拿着一件青铜的飞軨去卖,也才卖了几万块而已。
一来是钓鱼,二来,我觉得吧,似乎是卖家也没有真正认识到这套车马饰的价值来。
否则,你不可能单独拿出一件去卖。
想到这里,我不禁转头看着小武。
“要不,再加一万?”
小武先是一愣,随即也表演起来。
“那就加一万吧!就像他说的,一万变万一呢?反正也不吃亏。”
“行!”我点点头,“三十二万。”
卖家一听就不禁笑呵呵的看向了对手。
对手果然,连忙摆摆手,但是却皱着眉看着卖家不爽了。
“你这人,哪有这样提示人家的,都是买家,偏袒不太好吧!”
这家伙还生气了!
“这位老板可冤枉我了!我只是说这么个道理,你也可以继续加价啊,我也没不让你加呢!”
“不加了,加来加去最后不都让你们占了实惠,我们买家都变成大冤种了!”
这话一出,买家不禁都纷纷点头称是。
这话说的,似乎,这人还真是为大家着想。
说实话,这群人还真是专业,演的真好!
比很多电视上的小鲜肉入戏多了!
真诚,有感情!
“好好好!都怪我多话,接下来我不多话了行吧?各位老板爱拍就拍,不拍我们也不提醒了,一切都各凭眼力。”
三十一万,我实在没想到竟然还拿下了这套青铜车马饰。
虽然就这种场合来说,当不上捡漏,但也绝对的不亏了。
卖家有人给我扯了个纸条,然后又递给我一个蛇皮袋。
这二十几件小青铜器都抓起来直接给扔进了蛇皮袋里。
我拿着蛇皮袋一看,原来这上面都还用红色的记号笔编着号呢。
应该是到最后一次性进行结算用的。
这一组货拍完了,就是下一组了。
两个人进了耳室,忽然“哗啦”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倒了。
但听声音,都是金属的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