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的化妆技术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我还发现,我自己不但在做旧古董上很在行,其实我在做旧人上面也是不差。
当然了,万事万物的道理很多时候是相通的。
说白了,做假的原则也是相通的。
江锦给我变完面容后,我自己给自己配好各种衣物装饰。
小到戒指、手表,大到衣服、鞋子,都跟我这个新的人设是完美的贴合。
我拿着锦盒直接杀奔了博花轩,然后指名道姓,要找孙文石。
“找孙文石孙总!”
孙文石从里间走出来,然后看了我一眼,没有认出我是谁。
“这位老板,找我?”
我点点头,“对啊,孙总!”
孙文石再次打量了我一眼。
“这位老板,以前见过?”
“孙总,您不认识我了?我之前可是卖过一件大货给您呢,您转头就大赚一笔,文徴明的《归去来辞》,忘了?”
“哦!”孙文石似乎恍然大悟,赶紧一拍脑袋抱歉起来。
“哎呦!您看我这个人啊!对不住对不住,事情太多把贵客您都忘了,该死该死,赶紧过来坐!”
我是谁?
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当然是半真半假!
而孙文石的恍然大悟,其实也是半真半假。
他想起了文徴明的《归去来辞》,因为他也的确收过这件东西。
而且,最后一转手就赚了一百多万。
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但是卖这东西的人是谁,其实他孙文石压根就记不得了。
为什么呢?
因为这件《归去来辞》是卖家着急出手,估计是被人逼着拿过来卖的。
当时在场的可不仅仅是孙文石,还有花萼,冯国坤,仁叔等。
地点也不是在博花轩,而是在冯国坤的集珍堂。
冯国坤当时招呼花家和苏家商量合一件价值六千万的大件,当时卖家就拿着一幅文徴明的《归去来辞》去卖。
冯国坤当时没有心思在这件临时过去的书画上,没怎么看就拒了。
但是被博花轩的孙文石给看中了,他当场就让说服花萼给买了下来。
而且,花萼当场就带着支票,288万直接拿下,前后不过十几分钟。
但是,花萼这家伙怪人一个,他当场给人打电话,发照片,直接402万转手卖了。
看的冯国坤是肠子都悔青了。
他的脸也是那次被花萼啪啪的打的生疼。
这个梗,当时在金陵古董行还传了很长一段时间。
所以,冯国坤呢时不时会跟人提一提这事。
一样,冯国坤自然也跟我提过数次这个梗。
这次我来套路孙文石,想着要让江锦给我化个什么人设好呢?
正好,冯国坤来喝茶又不经意提起此事,我便灵机一动,随口就问了问,这卖家到底是谁啊?
怎么好东西这么便宜就卖了?
是大藏家么?还是愣头青?
长啥样啊?我真想跟他交个朋友,问问他还有没有这样的书画要卖了!
这卖家长啥样自然冯国坤记不得了,想来孙文石也是记不得了。
毕竟,任何时候,关注力都在古董身上。
但是冯国坤跟我讲了个大概,年纪,估计是做什么的。
其余的,甚至连姓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忘了,而是当场根本就没人问。
所以,我便根据冯国坤的形容,让江锦给我塑造了一个非虚拟人物出来。
我现在姓易,跟着孙文石坐在茶桌前。
孙文石边邀请我坐下来,边瞄了一眼我手上拿着的一个锦盒。
锦盒不大,但是看上去十分的古朴。
孙文石不动声色,坐下来就赶紧给我倒茶。
“哎呦!上次您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让我们捡了个便宜。”
“呵呵,说实话,上次的确是急事,急用钱。否则,那幅《归去来辞》不可能那么便宜就出手。”
孙文石是一边给我倒茶一边笑呵呵的点头。
“真是不好意思,上次的事,请您不要记在心上。古董行么,都是这样。一是靠眼力,二是靠运气。说白了,碰到急于出手的古董,自然而然在价格上会压着点。”
“那是当然。其实呢,不单单是古董行,其他所有的行当不都是这样么!”
“是是是,您说的太对了!”
“哎,孙总,我姓易。”
“易先生,上次见面属实太过仓促,都忘了问您贵姓了。”
孙文石现在是十分的客气,他在为接下来的生意打基础。
“易先生,这次直接过来我博花轩是又有好东西要出手呢?”
我点点头,然后轻轻将锦盒微微往前推了推。
“有东西出,不过呢,这次我可不着急,不赶时间啊!”
我满脸笑容拍了拍我的锦盒。
“未必就要卖,看价格。”
孙文石微微一笑,仿佛心领神会。
“易先生,这是先探探价格?看怎么划算,怎么来?”
我点点头,“这东西您博花轩能不能接我不确定啊!”
孙文石一听这话不禁就有些稀奇起来。
“什么意思?这宝贝有争议?”
“那倒不是!是一般店吃不下,得合。具体,您先看吧!看完,您就知道了。”
这话,反倒一下子勾起了孙文石的好奇心来。
他先擦了擦手,然后忙不迭的轻轻拿过锦盒。
一样,先仔细瞧了瞧锦盒。
没有说话,然后去拨那扣子,发现还是象牙的,就忍不住“啧”了一下。
但仍旧没有惊叹出来。
锦盒打开,没动画轴,而是沿着锦盒内里扫了一圈。
发现“方寸堂”三个字,不禁就忍不住说话了。
“呵!方寸堂的锦盒!这玩意本身就是好东西了啊!”
“呵呵!”我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茬。
孙文石仔细看了看锦盒,有点爱不释手。
但毕竟是个包装盒,重点是里面的画轴。
孙文石轻轻将画轴拿了出来,然后解开带子,轻轻展画。
博花轩的两张并在一起的八仙桌上也铺着一张白色的毡子。
随着画轴快速往前展开,还没等到孙文石看到画芯的实质性内容,他便整个人一愣。
双手停滞,看着画上的几个印章呆住了。
其实这个情景跟我先前看到这画时差不多。
当然了,我之前是明确知道,这画是赝品的。
所以,我看见这几枚印章的想法肯定跟现在孙文石看见印章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而孙文石是如何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