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溪货前前后后卖出去的,差不多五个多亿。
但是整个梅溪的开销也是大的很。
建立梅溪特卫,修建道路,翻修房屋等等,花费都不少。
还有建立梅溪工坊,以及每年的每人十万的分红。
最主要,这次去韩国,一次性就差不多花掉了将近一个亿去了。
所以,目前账面上剩余的也就三个多亿。
这三个多亿,是完全属于梅溪集体所有的。
我把账单拿给十三爷跟三伯看,征求他们的建议,这钱未来要怎么用。
三个多亿,看的十三爷和三伯眼睛都直了。
他们定然是想都不敢想,竟然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么多的钱。
十三爷和三伯都是非常坚定,说,“你是总师,是族长。这些钱,也都是你赚来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一切听你的。”
我点点头,“那是直接分给大家,还是”
我话都没说完,两个人是异口同声直接反对。
“万不能分了!”三伯直摇头。
“三个亿,看着不少,但是分下去每人两百来万,每家每户不到一千万,说多不多,说少那肯定是不少的。我们梅溪已经停止做旧十几年,这十几年大家都在外打工,大多数人,尤其是年轻人早就没有当年的守旧之心了。所以,这钱要是分下去了,突然一夜暴富,你想想,有多少人能守得住这些钱?我在外打工许多年,听过很多拆迁户一夜暴富,别说几百万,几千万、几个亿的人都有,但是突然暴富之后就大手大脚花钱,赌博等等,不到半年就败光了千万家产的例子多的很呢!”
十三爷听得直点头,“小九啊!我觉得老三说的对!他在外面做过厂长,管过人,虽说没你见过世面大,但是他年纪大,对人心的了解更深。这一点,得听老三的。”
的确,三伯说的对。
其实,我也不想把钱直接分给大家。
但是,这种话我不好直接说,事不好我直接就给大家定了,得让十三爷或者三伯这种老前辈定夺。
我虽是总师,是族长,但有些话得老辈们替我说。
我,还太年轻。
“好,我听十三爷和三伯的。这梅溪集体的资产我就先替大家管着。不过呢,为了公开公平,我看什么时候请专业的律师之类的搞个什么基金吧,省得有说不清的地方。”
这话听得十三爷直接摆手。
“你说的什么鸡精味精我是不懂,不过我提醒,这么多钱,千万别公开。你这要是让大家知道了,那还得了!”
“是啊!十三爷说的对,乡下人就要有乡下人的管理方式,不能用城里人的那套。这是我管工厂的经验。另外,说句实话,小九你也别怕别人说闲话,什么说不清的。这些钱也都是你帮大家赚回来的,其实你不说,谁又能知道呢?况且,如果按梅溪的规矩,这所有的货,也就值几千万。按目前的开销,也差不多花完了吧!”
差不多?我心想早就超支了,要知道这一次去韩国就花了一个亿呢!
我点点头,“行,我明白三伯的意思。”
“另外啊,说到这里我提一句。小九啊,你每人每年发十万,我觉得多了。现在,你给村子里修路修房。又开工厂发工资,大家也根本都不用出门打工。大家不愁吃不愁穿,每人每年十万用得完么?钱用不完,多了就会瞎搞。我觉得吧,钱,刚刚好够用是最好的。”
其实呢,每人每年十万,也的确简单粗暴了。
我之前想的简单,每人每年十万,整个梅溪加起来也才一千多万。
账上几个亿,够发二十多年的呢!
我给大家发钱,其实有两个出发点。
一来是有钱,要想办法分给大家。
二来,我不让大家出去打工,光在梅溪工坊上班。但是,目前工坊效益一般,没能让大家拿到更多。
所以,我想直接给大家发点钱,弥补一下收入。
但是,十三爷说的也对。
直接发钱,并不是个好主意。
“十三爷说的对,直接发钱时间长了就会让人变懒的,你这要是发个十来二十年,整个村子里的年轻人估计都会废了。我觉得,还是要把正经生意做起来,把工坊做大,从工坊里拿工资,拿奖金,这样才是长久之计。”
我点点头,非常认同三伯的建议。
“好,那就从明年开始吧,今年已经发过就算了。”
其实呢,我先前就有过想法。
国内有很多地方都有好的或坏的案例,我也都看过。
我想钱还是多少要发一点的,但是不能这么多。
另外,可以不直接发钱,而是去提高福利,保障梅溪人的基本生活质量。
比如,老人看病疗养报销。
比如,从幼儿园到大学,到研究生,只要读书,全部报销。
比如,婚丧嫁娶,制定梅溪的标准,一律报销。
也就是说,要保证所有梅溪人正常水平的生活,让大家不会为了基本生活没钱操心。
其余的,你要想有更高质量的生活,比如出国旅游,比如上天入地之类的。
那,你得自己努力工作挣钱了。
这个,属于额外的,村子里不负责。
我也将我的这个大致想法跟两位说了说。
这二人听得是不住点头。
十三爷说,“按小九的这个想法,这不就是解放的时候提出来的共厂了么?”
“呵呵,还达不到那么夸张的程度!”
“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此几千年前,礼记中古人所言。想不到,竟然能在我梅溪实现,小九啊!要是老总师还活着能看到就好了!”
十三爷不禁感叹起来。
末了,他还站起身来,绕着我家小院转了一圈。
嘴里轻轻念叨。
“老总师啊,你可以闭眼瞑目了!我们梅溪被小九带上共厂了!”
我记得我爷爷走的时候,我用力合着他的眼睛,心中暗暗发誓,定会让他瞑目九泉。
但是昨天晚上我在爷爷的坟前烧掉金泰勇的头发时,我并没有说爷爷可以瞑目的话。
因为,有些事,还得继续查下去。
爷爷,你还要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