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的马路边有很多树龄很长的梧桐树。
这种法国梧桐听说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这个季节,枝叶盎然,长的十分茂盛!
所以,在金黄的夕光下,马路对面的街道一片金黄。
而那梧桐树里的阴影几乎就是一片黑乎乎了!
我拍了一下钉子,示意他收兵回撤了。
但是这家伙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马路对面的一棵梧桐树。
忽然箭一般冲了出去。
“保洁!”
人跑出四五米,话才落在我们的耳朵里。
随着钉子箭一般射了出去,紧跟着小武,还有其他特卫都疯了一般紧追了过去。
他们也不知道钉子看到了什么,但是追就是了。
“保洁?”我眯着眼试图看清马路对面。
但是,我别说看清,就连睁眼都困难。
因为夕阳的光线是斜斜照射过来的,跟人的视线几乎都是对着射的。
我不知道钉子刚刚是不是看到了那位保洁,但是追出去了,那就有他的道理。
这是下班高峰期,马路上车辆穿梭不停。
我看着钉子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当真是替他捏了把汗。
还好中海市中心使馆区的马路也并不多宽,钉子跟小武他们身手属实矫健,三两下就冲过了马路,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而等我和江锦穿过马路,时间都已经过去五六家分钟了。
马路对面的梧桐树下,什么都没有。
没有保洁,也没有钉子小武他们。
我跟江锦试着往前走了一段,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身影。
但是,这哪里能找得到。
我掏出手机给小武打电话,但是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听。
我估计,这家伙是不是还在跑动中,顾不得接电话。
而初春时节,天其实黑的很快。
不过半小时,华灯初上,天基本都黑透了。
我跟江锦重新回到大厦,准备等待小武他们的消息。
刚要准备坐电梯上到小武租住的那一层先坐下来歇歇,电话就打过了。
小武让我去地库开车,他给我发个定位,让我去哪儿接人,让我快。
我没问接谁,直接挂了电话就跟江锦去开车了。
我们之前是从中海出发去韩国的,所以车子之前是停在机场的。
这次回来,就直接开着车杀到了这里。
我跟着小武的定位,七弯八绕,终于在一座破旧的老弄堂里见到了小武。
这家伙跟我招招手,示意我开过去。
而这里,我估摸着已经距离刚刚我们那大厦至少有小十公里路远了。
这些家伙,真特么能跑啊!
我把车子开过去,小武打开后备箱,然后对着黑乎乎的弄堂一招手,就见钉子跟俩特卫架着一个女保洁出来了。
我去!这特么抓到人了!
女保洁已经被几条皮带给五花大绑了。
几人把保洁塞进了后备箱,然后跳上车。
我把驾驶位让给了钉子,这家伙先开车去了大厦,放下特卫,然后交代了一下后撤的事宜意,我们就开车离开了。
“九爷,如何处理?”
我想了想,“既然都抓到了,那就顺便开回金陵吧。先送江锦回去,然后我们去老地方。”
钉子点点头,他想说什么又没说,毕竟江锦在车上。
很多事,江锦不知道,尤其非常暴力的事。
所以,我们先送她回去。
能不让她知道就不让她知道,这也是为她好。
我们抵达郊区养猪场的时候,时间差不多已经是大半夜快十二点了。
小武不禁笑道,“小九爷,这养猪场早晚买下来算了,老是在这里办事,从来不付钱,有点不地道啊!”
“除非我们不干这种事了,那就可以买下来,专门给你养猪怎么样?”
“只要你敢买,我就敢要。养猪咋了,养猪可赚钱了!”
钉子打开后备箱,然后和小武合力将这个保洁给拎了出来。
“我草!这家伙这么死沉,竟然还装个女的。”
钉子是边说边一把把这家伙给仍在了养猪的栏位里。
“狗日的!害老子差点丢脸丢到家了!草!”钉子骂了一句,同时也抬起脚就踢了一脚,“亏得老子火眼金睛!”
怎么回事呢?
其实呢,先前钉子盯着马路对面的梧桐树,看的就是这个保洁。
用钉子的话说,这家伙真特么是狗胆包天了!
这人都跑出去大厦了,其实当场就可以一走了之了。
但是,他却没走。
而是在马路对面的梧桐树下,逆光观察着马路对面的大厦里的一举一动。
注意啊,人家还是很讲究的,是逆光。
也就是说,他能看到我们这边,我们这边基本上是看不到他那边的。
不过,他是好死不死,遇到的对手是钉子,曾经的一流狙击手。
一流的狙击手,用小武的话解释,那就是要能够在各种光线条件下进行观察,甚至开枪狙击。
所以,钉子能够逆光观察。
当然了,这不是说钉子的眼睛牛逼到可以直视阳光啊!
没那么神!
而是人家懂得如何用不同的角度去尽量回避光线直射带来的致盲,在弱光条件下分辨事物。
所以,对面梧桐树下站着一位身高巨大的保洁,是一眼被钉子给发现了。
结果,他们是追了无数条弄堂、马路、小巷子等等,终于在一处只能进出不去的弄堂里堵住了这家伙。
也如我之前猜想的差不多,这家伙身手的确不错,不敢说特工级别,一个人打个普通四五个人那是没问题。
不过,钉子他们毕竟是三个人。
再牛的人,遇到这三个家伙,那是一招倒地。
点上露营灯,地上的保洁也早就被钉子给踢醒了。
他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看着我们不说话。
小武曾经跟我说过,受过专业被审训练的人员,在被人抓到的时候,最常用的做法就是,什么都不做,任凭处置。
因为做什么都没用,越是反抗,往往越是会被打的更惨。
随意任人处置,反而是让自己最少受伤害的应对之法。
当然了,前提条件是确认自己根本无路可逃的时候。
如果有路可逃,自然要想尽办法逃跑的。
所以,眼前这家伙,从他现在的反应来看一定是受过特别训练的专业人士。
我是二话不说,先上手,一把揪住他的脸皮,“嘶”的一下把那硅胶给撤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