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风的提议不禁让我眼前一亮!
人家不愧是大领导,想问题的格局那是完全不一样。
我梅溪若当真能摇身一变从世世代代仿古做旧的造假基地变成所谓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地,那就等于是镀了一层闪闪发亮的官方认证的金啊!
而且最主要,我们梅溪以前都是藏着掖着生怕外人知道了我们梅溪的真正面貌。
但是,你越是藏着掖着,其实越是危险。
反而,如果把我们充分的暴露在阳光下,就更加的安全了。
如果我们梅溪的做旧手艺当真能变成非物质文化遗产,那我们再顺便把梅溪的大门打开,把它变成一个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旅游景点,是不是既安全又能赚钱呢?
还有,以我们梅溪在藏古界的名气,再加上非物质文化遗产这块金字招牌,我们这仿古的工坊是不是生意会大火呢?
一想到这里我不禁就激动起来,赶忙点头称是。
“哎哟!杜老您这建议属实太好了!如果真的能让我老家做旧的手艺变成非物质文化遗产那可就太好了,我得代表我老家一百多号人给您送锦旗了!”
“哈哈!送锦旗就算了,等一下你多喝几杯啊!”
“那必须的!等一下我得先敬您三杯!”
“哈哈!说回来啊!既然你也想,那我明天就给省文旅厅打个招呼,让人跟你对接,年前就把你们梅溪申非遗的事给报上去。”
我这听的更是吃惊了,“这么快?过年也就不到半个月了。”
“快点好!”
我发现一个怪事情,怎么今天杜正风做什么都要快呢!他以前可不是这种急性子呢!
我忍不住笑着问了一句,“我说杜老,您是不是要调走高升啊?”
杜正风微微笑了笑,不置可否。
也正好,张姐喊我们上桌了。
菜上齐了,就我们三人,我很自觉的满上三杯先敬了杜正风。
不过人家也并没有托大,我每一杯他也都陪着喝了。
喝完三杯,我又敬了张姐。
喝酒吃菜,三个人聊的都是家常事。
尤其是张姐不停的问我跟奚北葭发展的怎么样了,我说正常处着,一般朋友,并没有特殊进展。
而一反常态的是,今天杜正风却也加入了规劝我的队伍了。
他跟我说你张姐说的是对的,奚北葭这姑娘不错,各方面条件都好,人也漂亮,千万不可错过。
最后,他跟我来一句,最主要人家家里的背景深厚,这一点在国内,不,在全世界都很重要。
“你再有钱,再有才,说句你不爱听的,在权力前面都是屁!”
这话一出,张姐不禁就眉头大皱,“老杜,你是不是喝多了,说什么呢!”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杜正风竟然跟我说出这种话了。
“没外人,当着小梅的面有什么关系。我跟小梅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不也是他的事。我替小梅操心呢!”
杜正风说着话又端起杯子要跟我喝一个。
我立即也端起来跟他碰了一下,一口饮尽。
说实话,杜正风这么大领导,能跟我说这话,属实让我受宠若惊。
不过,这话有点很不符合他的身份了。
“张姐,杜老,你们都是为我好,我都记在心里呢!”
“小梅啊,我说句实话,奚北葭的舅舅毕竟年纪轻,比我小好几岁呢!你要抓住大好机会啊!”
我没想到杜正风说的这么直接,难不成他是当真要调走了,离开金陵?
想要在走之前帮我安排一下?
我很疑惑,但是又不好开口问的。
因为刚刚吃饭前我问过一句,人家没回答,就不好再问了。
这天晚上我跟杜正风两人是喝了一整瓶茅台,这比平时的量要多。
不过还没到醉的程度,属于微醺。
吃饭完,杜正风把我喊到了书房。
我以为,他肯定要跟我交待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比如给谁的案子做个鉴定,或者谁送了幅画过来,帮忙看看。
但,我猜错了。
这次,人家还真没有这些事。
没其他人在,进了书房,那肯定是要看东西的。
杜正风递给了我一幅卷轴,我开始以为这肯定又是谁送过来的。
不过杜正风笑道,“看了先别笑啊!我自己画的。”
我听的一惊,笑道,“杜老您还会画画呢!”
“瞎画!这幅画呢我画了好久了,一直放在旁边没管。前段时间找东西才翻出来,就让人送去裱了。正好你今天来就让你帮我看看,别笑啊!我也就小学生水平。”
我是赶忙打开这卷轴,这是一幅山水横轴,看了三分之一我就明白这是临摹的吴门四家呢。
而且临的不是吴门四家中的哪一位,而是四个人的特点全部都有一点。
全是全乎了,但是你要说水平多好,那我就只能呵呵了。
当然了,虽然不至于如杜正风自己说的小学生水平,但最多也就中学生了。
粗看像那么回事,大致轮廓都有了,但是不能细看。
当然了,人家领导这是个人私下的小爱好,又没拿去卖钱讲学,所以我们也不能对人家有任何要求。
“哟,杜老您这水平可以啊!如果我没猜错,你这是临的吴门四家呢!精髓尽在啊!”
“是么?我这画成这样你都看出吴门四家的风格了?”
“你这临的还是不错的,吴门四家的绘画特点都在你这画里清清楚楚呢!只不过,我提个小建议啊!”我是边往下展画边看边说。
“赶紧提,我记着。”
“您估计是没时间,临摹的次数不够多,所以下笔不够熟,导致落笔速度慢了,很多线条呢中间又停滞,事物画出来给人的感觉就不太有飘逸感!给人的感觉就是临摹感太重。”
“哎!对对对!”杜正风一听我这话就不禁拍脑袋。“我也是这么觉得,是怎么看怎么难受,跟吴门四家的原画比简直差太远了!”
差太远?我差点都笑了出来,心想你这话说的,比都不该比。
这就好比小学生跟大学数学教授说我的数学没你好,听上去太搞笑了。
“所以我说我是小学生呢!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小学生!”
“也不用这么谦虚,只是不够熟而已,你多画几次,慢慢熟了就好了。”我是一边安慰他一边把画给展到了底。
这幅画的落款在下面,我瞄了一眼,这字看着还行。
不过,这印章却看得我先是一愣,似乎在哪里见过。
随即我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