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从地上将那颗痣给捡了起来，然后吐了点口水上去，又粘在了对方的脸上。
“粘好了，别让监控拍到进出咋变了一个人呢！”
“你们到底想干嘛？”
“问个问题而已，别紧张，老实回答就行了。”
“什么问题？”
“谁让你来的？”
“没人让我来，我是公司老板。”
我不禁笑了起来。
“大哥，不是我看不起你啊！就你这样，顶多是个小喽啰。你这老板也就装装样子。我不查都知道，你那贸易公司就个空壳而已。”
其实我也不是没查，去年那家贸易公司我就查过，空壳，最近几年几乎都没业务了。
我这话说完，对方不说话了。
“你想清楚了，你化妆进来其实是一把双刃剑你知不知道？你做坏事的时候，监控拍下来，追查起来也不知道你是谁，你很得意。不过呢，人家对你做坏事的时候呢？比如，你死了，失踪了，监控查起来，也一样查不到你去哪里了！”
我这话一说，这家伙吓的立马脸色都白了。
这话我自己都没想到，还竟然效果这么好。
“不是，梅九爷，我不知道谁让我来的啊！”
“说清楚了，你前后两次来我这里，是怎么回事？那些古董是谁给你的？”
“我是真不知道，我不认识人家。”
“不认识你就给别人办事？”
“挣钱而已。”
“那这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每次联系就叫他老板。长什么样我也不记得了，我就见过他一次，那还是三年多前了。”
“那你们怎么联系？你这古董怎么来的？”
“都是老板主动联系我，怎么做，甚至怎么说话都是他安排的好好的。包括古董都是他放在某个地方好好的才告诉我地点，让我去拿的。”
“这古董都价值不菲，随随便便就交给你了？你们不熟你骗鬼呢？”
“真不认识。那古董再值钱一来我也不懂，二来我也不敢啊！那位老板知道我家地址，也知道我家每个人的情况。”
“你是怕他杀人灭口？
“人家是真敢啊！”
“你怎么知道？”
“当年我真是一个贸易公司的老板，后来生意做的不好，把老底都亏没了。我是准备关了干别的，但是被老板看中了，让我跟他干，收入不错。我干了一票他就直接跟我说是走私文物。这我肯定打死不再干了啊！但是老板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指定时间过去。我去了才知道，是隔壁贸易公司的老板，上吊了。原来隔壁贸易公司也被老板看上了，但他却不同意，所以就被上吊了。所以，我哪里敢啊！”
这我是听得不禁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这所谓的老板也特么是个狠人啊！
“那这老板住哪里？”
“这我更不知道了，我也就三年多前他第一次找我谈话见了一面，后来都是他给我电话，我根本找不到他的。”
“那你们平时做走私怎么联系？”
“都是老板联系我，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其实我一年也做不了一两单，其实老板下面抓着像我这样的空壳公司很多家，不仅仅是贸易公司，还有运输、物流、仓储等。”
“你怎么知道？”
“老板自己跟我说的，说好好听话好好配合大家都有钱赚，不听话就死的快。而且像我这样的空壳公司他手里多的是。”
“那你一年才做一两单赚个屁钱！”
“老板给钱不按生意单量的，他每年固定给我一百万，不管做多做少，做没做都给。”
“一百万！也不多啊！你就替他卖命了？”
“梅九爷！一百万不少了！对于我们普通小老板啥也不干一百万很多了！这年头生意不好做，累死累活一年到头别说能赚一百万了，经常都是亏的裤子都没了。”
的确，对于普通人来说一百万当真不少了。
最主要，你不用累死累活，也不用投入什么成本。
当然，你干的是违法犯罪的活，不出事则已，一出事那就一辈子没了。
“那最近老板联系你是什么时候？”
“前两天。”
“打你电话的？”
“对。”
“电话呢？”
对方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递给了我。
“你查不到的，手机上没有留通话记录，因为老板规定要求我每次通完话就把记录给删了。”
我去！这家伙反侦察意识够牛的啊！
我拿过手机翻了翻，也果真没有记录。
不过没关系，删了也能给你找出来。
我随手把手机就交给了小武。
“让钉子回去给我查！”
“不是，梅九爷手机你不能拿走啊！老板要是联系不到我，我就死定了。”
这家伙是一脸哀求的看中我。
“你放心吧，你死不定的，我让警察来保护你。”
我说完就掏出手机给王明亮打了个电话，我跟他说我送他一个大功，要不要？
王明亮一听就笑了起来，说，“你不会又像上次那样，让我过一手吧？”
“上次那样不好么？你不也记了功了！怎么样要不要？我发现一个特大走私文物的团伙，而且视频我都给你拍下来了，人在我这里，你赶紧带人过来，把人抓回去审一审，然后查出这幕后的大老板！”
我这一说，人家王明亮自然是来了精神，说在哪里，我马上带人过来。
我让王明亮带着人来金陵大饭店抓人，但是我特别交待他别拉警报，从地下车库走，我这举办拍卖会最后一天，可别惊了我的客人。
王明亮的动作很快，两辆警车果真悄咪咪的进了地下车库，然后人上来把这家伙给抓走了。
我当然也跟着去了，我把录像交了出去，同时也跟着做了个笔录。
我把去年这家伙就过来找我们配合走私的事也说了，加上今天的事从头到尾都交待了出去。
做完笔录，王明亮跟我商量说那件瓷器得暂且查扣了。
我说查扣没问题，但是这后面我拍卖行的相关费用找谁收去啊？
王明亮说如果当真是走私，这东西就得没收上缴国库，你这费用那就别想了。
“早知道我就不报警了，这一下我拍卖行可就损失好几百万啊！”
“几百万对您九爷算什么！您就当送给兄弟我的大功了！这案子办完了我请你喝酒！”
“你说的啊！我等你的酒！”
其实呢，我心里清楚的很，这件案子哪里能这么简单就办了。
从那位老板的反侦察意识就能看出来，王明亮这边大概率是啥也查不到。
另外，王明亮还跟我商量一件事，就是把手机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