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喜欢什么?”
时慕白表情如常,语气也平静,但那幽深的双眸莫名就让对视的人矮了一截,有种被捉奸的心虚。
沈廉脑子都木了一下,想了想,觉得自己那话没什么毛病,就还是实诚的伸出食指,指向一旁的陆风鸣。
谁知手指刚指过去,就被时慕白握住纠正了方向。
沈廉眼看着手指被引领着点在时慕白胸口,陷入了沉默。
“不是说饿了?”时慕白拉着他几步走到摊位前,冲正在擦拭桌子的婆子道:“四碗馄饨!”
陆风鸣被落下,一脸懵逼走到甘长青身侧:“他怎么突然生气了?”
甘长青:“……”
这缺心眼的!
甘长青眼神复杂的看看陆风鸣,又看看时慕白,什么也没说,拉着他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
陆风鸣放好花灯,抬头就对上时慕白敛藏犀利的视线。
陆风鸣:“……”
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招惹到对方,陆风鸣求助的看向沈廉,却被甘长青暗地里拐了一肘子。
陆风鸣看看甘长青又看看时慕白,总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倒是因为甘长青的提点,没有再看沈廉,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憋屈烦躁。
“馄饨来了。”甘长青哪能不知道他脾性,不想他坏事,见馄饨上来,便将第一碗端到了他面前,又将筷子递上:“吃吧。”
陆风鸣正不痛快呢,接过筷子也没吃,闷闷的戳着碗里的馄饨。
“浪费粮食可耻。”沈廉将他动作看在眼里,啧了一声:“又不是小孩子,拿吃食撒什么气?”
“我浪费我的与你何干?”陆风鸣非但没停,还故意戳给沈廉看:“又不是不付钱!”
“幼稚。”沈廉无语了一瞬:“我看你不是十八岁,是八岁,八岁小可爱。”
时慕白正要给沈廉递筷子,听到这话看了陆风鸣一眼,什么也没说,默默收了回来。
沈廉:“???”
伸手接了个寂寞,不禁一愣,疑惑的朝时慕白看了过去。
时慕白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丧眉耷眼的闷头吃着,虽然神色如常,但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他现在情绪不好。
沈廉一头雾水:“我的筷子?”
时慕白还没出声,陆风鸣就冷嗤一声:“说别人小可爱,那你是大可爱吗?吃东西还要别人把筷子送你手里?”
甘长青:“……”
这缺心眼的!
甘长青有点想扶额,下意识看向时慕白,果然见他脸色冷了下来。
沈廉看到时慕白变脸,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他这是闹情绪了,想到这人的小心眼子,几乎是立即就反应过来是和陆风鸣斗嘴惹的祸。
有些无语,又忍不住有点想笑。
“怎么不吃了,是不合胃口?”沈廉也不问筷子了,伸手拿了一双,夹了自己碗里的,手心托着喂到时慕白嘴边:“尝尝我的。”
时慕白目光幽幽的瞥向沈廉,并没有被哄好,但也没有拒绝,张嘴给吃了。
“怎么样?”沈廉笑得一脸讨好。
“嗯。”时慕白顿了顿:“你的好。”
“那咱俩换换。”沈廉二话不说就把两碗对调了一下:“我也觉得你吃过的更香。”八壹中文網
时慕白虽然还是没说话,但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陆小公子家中可有妻室?”时慕白忽然看向陆风鸣。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陆风鸣还是点了点头。还等着下文呢,结果时慕白低头吃起来,再没言语。
陆风鸣:“???”
看看时慕白又看看沈廉,陆风鸣突然就明白了什么,顿时表情犹如吞了只苍蝇般膈应。
“我们一会儿打算去茶庄,二位可要一起?”气氛过于僵硬,甘长青主动挑起话题。
“不了。”时慕白放下筷子,语气看似寻常,仔细听便多少带了几分刻意:“廉廉方才就喊着累,我们打算直接回客栈休息。”
甘长青闻言看了沈廉一眼,没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沈廉没有插话,等和陆甘二人分开,这才拉拉时慕白袖子。
“嗯?”时慕白侧目朝他看来。
“真吃醋啦?”沈廉挤眉弄眼。
时慕白转回视线。
“看来是了。”沈廉好笑:“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演戏给那两人看,好借此把人给打发了。”
“那陆风鸣性格直爽,你很喜欢?”时慕白问的冷淡。
“我说时老板,别人吃醋烧心,你吃醋烧脑啊?”见时慕白看过来,沈廉一把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你那么精明,听不出来我是在套他话?”
“那你套出什么了?”时慕白顿了顿:“小可爱?”
沈廉:“……”
“然后他回你一句大可爱?”时慕白再次反问。
“你可真是……”沈廉有点麻了:“我和他那是在互相嘲讽呢大哥。”
“继续。”时慕白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什么?”沈廉一愣。
时慕白压低声音:“有人跟着咱们。”
沈廉:“……”
“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时慕白见他卡壳,温声问道。
“没什么想要的。”沈廉想了想:“你呢,你有什么想要的?”
时慕白摇了摇头。
“那就回去吧,出来挺久了。”沈廉说这话,不光是说给身后的人听,也的确是累了。
至于跟踪的人,爱跟就跟呗,他俩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来的时候是坐船,回去两人则是走的木桥。
身后的跟踪一直在,直到两人进了客栈,这才暂时甩开。
回到房间,沈廉推开窗户假装随意的往楼下看了看,一切如常,之前那两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别看了,坐下歇歇,一会儿热水送来早点洗漱休息。”时慕白把窗户关上,这才借着搂抱的姿势,贴着沈廉耳畔压低声音:“隔墙有耳。”
沈廉瞪大了眼睛,也压低声音:“跟进客栈了?”
“嗯。”时慕白摸摸沈廉的头:“别怕。”
“陆甘二人的人?”沈廉皱眉。
“不清楚。”时慕白顿了顿:“但多半是。”
沈廉啧了一声,刚要说话,房门就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