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廉自己喊着饿,但饭菜真送来了又没什么胃口。不过为了不让时慕白担心,他还是强撑着吃了不少。
时慕白看他胃口还行,笑了笑:“这两天你好好休息。”
沈廉现在很不舒服,感觉吃下去的东西都顶到了喉咙口,胃里也不知是撑的还是怎么,一阵阵犯恶心,闻言便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时慕白有事被方伯叫了出去,几乎他前脚刚走,沈廉就冲出了门,蹲在角落把吃进去的东西全给吐了。
吐完顾不上脏,用灵泉水漱了口,又把地上的污秽用泥土掩盖起来,就头昏眼花的脱力坐在了地上,好一会儿没缓过来。
“沈相公,您怎么坐在这呢,可是身子不舒服?”丫鬟过来看到沈廉满头大汗脸色惨白的埋头坐在地上给吓了一跳,忙上前询问。
“没。”沈廉头都没抬,脸埋在双膝之间闭着眼睛说瞎话:“我找蚂蚁窝呢。”
“啊?”丫鬟一愣:“找蚂蚁窝做什么?”
“无聊。”沈廉低笑一声,说话扯得喉咙火辣辣的痛:“捣它们老巢,看看都藏了多少好东西。”
丫鬟是个老实的,闻言嘴角抽了抽:“蚂蚁能藏什么好东西,您说的是老鼠窝吧?”
“有没有好东西不重要。”沈廉缓缓道:“能玩儿就行。”
“那也不能地上坐着啊……”
“没事,你去忙吧,一会儿玩够了我自己回去。”沈廉怕丫鬟发现自己的异样,忙开口赶人。
不是沈廉非要隐瞒,主要是时慕白在他身体这事上太过紧张,又有太子的事压在心里寝食难安,再好的精力也受不住这样,何况本身体质就不算好。
自己的人,自己疼么。
再者感冒虽然难受,但也不算大病,养两天就好了。
丫鬟虽然觉得奇怪,但他这么说了便没有多想,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等她走后,沈廉才站起来,头重脚轻往回走。他也不是没感冒过,但吐到头昏眼花脱力还是第一次。
回到房里,沈廉便躲进了空间。
浓雾依旧没有散。
沈廉也没管,走到灵泉边掬了两捧灵泉水喝,随即就倒在草地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沈廉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其实就一会儿。
感觉身体没那么难受了,他起来又喝了几口灵泉水才出去。
刚出去,房门就被推开,时慕白一脸严肃的大步走了进来。
看着这表情,沈廉心里当即一咯噔:“太子……”
没等他询问,就被时慕白打断:“不舒服为什么不说?”
“啊?”沈廉一愣,不知道时慕白是怎么知道的。
“骗丫鬟捣蚂蚁窝,还知道挖土掩藏起来,挺能耐啊?”时慕白又生气又心疼。
沈廉被质问的一脸心虚:“那丫头给你说的?”
心里很是惊讶,那丫鬟不是没看出来吗,原来是装的?
时慕白看着他没说话,就在沈廉绞尽脑汁要怎么哄人时,突然上前,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哎干嘛?”沈廉搂上时慕白的脖子,假抱怨真插科打诨,企图糊弄过去:“一言不合就开抱,越来越暴力。”
“这就叫暴力?”时慕白面无表情:“那就先攒着,回头让你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暴力。”
“那不行,你暴力我又不舍得暴力回来,那我岂不是很吃亏?”沈廉揪扯时慕白的领子:“再说,我不是你的心肝大宝贝吗?你居然舍得暴力我?”
时慕白不搭理他的胡搅蛮缠,把人放到床上转身就要出去。
沈廉见状忙拉住他:“干嘛去?”
“看看大夫来了没有。”时慕白将沈廉的手强硬塞回被窝:“老实点。”
沈廉委屈巴巴:“你凶我。”
时慕白毫不留情的转身走人。
完球,真的把人给惹毛了。
沈廉抱着被子滚了滚,有点头疼,大美人很好哄,但大美人真的生气了很不好哄,怕是又得冷战几天。
想到这沈廉就叹气。
时慕白带着大夫进来时,陆风鸣也跟着来了。看着沈廉生龙活虎的抱着被子滚来滚去,很是怀疑。
“生病了还这么精神呢?”陆风鸣那句不会是装的吧差点脱口而出,还好给忍住了。
不然沈廉会不会爬起来削他不知道,反正他大表哥肯定会记他一笔。
大夫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来给沈廉看诊了,一番看诊后站起身来:“小公子只是风寒,呕吐应该是脾胃受凉,给换个药方,先吃两副看看。”
知道只是风寒,并没有别的大问题,时慕白脸色这才好点,但也并没有真的完全放心。不说沈廉这段时间脸色一直不好,就说他一狗精感染风寒就很离谱。
精怪又不比凡人,身体哪能那么脆弱?
一脸病态却查不出病症,这本身就是很蹊跷的事。
沈廉还不知道自己狗精人设稳不倒,他不担心身体,就烦喝药,一听还要两副,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个大夫……”见大家都看过来,沈廉弱弱举手:“能把药换成丸子,吞服吗?”
虽然丸药也大颗,但总归比汤药要容易入口的多,也不用那么麻烦。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会麻烦一些。”大夫有些为难:“丸药得配制,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没事,我可以等……”
“不行。”沈廉话没说完,就被时慕白无情否决:“汤药就汤药,身体要紧,你都这样了如何拖得?”
“我……”
时慕白不管沈廉的意见,转身朝大夫道:“有劳大夫了。”
大夫看看怂了吧唧的沈廉,又看了看气场强势的时慕白,果断选择了听后者的,给开好药方离开了。
还没看到药,沈廉想想自己接下来的‘苦’日子,一张脸就皱成了苦瓜。
但时慕白这次根本不准备再惯着他,不仅让石头速去抓药,还让煎好赶紧送来。
沈廉看着冷酷无情霸道专横的时慕白,气得蒙头躲进了被窝——偷偷吃糖。
‘苦’日子来临之前,先甜了再说。
时慕白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