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廉这反应,除了时慕白,所有人都一脸意外。
四皇子更是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看着沈廉的眼神逐渐变得轻佻起来。
“好看,比长乐坊的头牌还好看。”四皇子看好戏的瞥了时慕白一眼。
“是么?”沈廉微笑:“四皇子这么门儿清,看来是常去?”
四皇子眼眸一眯。
“这可要不得。”沈廉装模作样喝了口茶,一脸苦口婆心:“虽说风流是雅趣,可风月场三教九流什么人没有,这要染上的花柳病,可是烂根儿的哦。”
“你!”四皇子脸色一沉:“你敢诅咒……”
“这怎么算诅咒呢?”沈廉打断道:“这不是好意提醒么?”
四皇子抓着茶盏就要砸过去,被晋王按住了手腕。
沈廉笑眯眯的一点不怵:“四皇子可别直勾勾的看着我,你这种姿色平平之貌,也就长乐坊的头牌能瞧上,我眼光高,好美人。”
“大胆!”四皇子推开晋王抓起茶盏就朝沈廉砸了过去:“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本皇子面前出言不逊!”
“有句话叫,先撩者贱。”沈廉侧身躲过茶盏,面色不改:“不是四皇子先管不住嘴的么?我们可是晋王殿下请来的贵客,知道的你们是兄弟,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有仇呢,专挑人儿子满月宴砸场子。”
时慕白拉住沈廉,适时起身朝晋王拱手:“真是抱歉,若非草民二人碍了四皇子的眼,四皇子也不至于这般又砸又骂,大喜的日子闹的这般难看实在惭愧,给晋王殿下添麻烦了。”
“你们……”
“好了。”太子放下茶盏,打断四皇子的跳脚:“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也该懂事了,今儿怎么说也是你三皇兄大喜的日子,怎可这般胡闹?”
四皇子冷笑一声,刚要反唇相讥,就又被太子打断。
“拿人与你那些私底下养的玩意儿作比,四弟还真是好教养。”太子站起身来:“兄长的婚事,父皇母后都未曾说什么,你却在这里出言不逊,莫非,你是对父皇母后不满不成?”
“太子少拿父皇压人。”四皇子冷嗤:“谁不知道,父皇根本不肯认他!”
“既如此,你又在怕什么?”太子回以冷笑。
“他是个什么东西,我会怕他,不过一个……”
“你是什么东西,他便是什么东西。”太子居高临下看着四皇子:“就算没有正身份,他也是父皇母后的儿子,孤一母同胞的兄长!”
四皇子脸色铁青,还要说话,被晋王出声喝住:“好了老四,少说两句!”
“凭什么让我少说,不是一直都他们在说个没完?!”没想到连晋王都站在自己对立面,四皇子差点给气炸了。
晋王一脸无奈:“你就当给三哥个面子,这马上就开席了,闹起来多不好看,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正好管家过来招呼开席,晋王安抚的拍了拍四皇子胳膊,拉着人走了。
这俩人一走,宁王等人也纷纷起身离开。
太子笑看了时慕白两人一眼:“走吧,入席了。”
入席时,太子故意带着时慕白两人坐在自己身边,晋王也默认这安排,好悬差点把四皇子鼻子给气歪。
席间,太子象征性动了两下筷子就给放下了。别看他刚刚对上四皇子很强势,却是极耗心神。
沈廉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打算一会儿散了席,再弄点灵泉水出来还今儿这个人情。
是以散席后便没有多待,先行告辞离开了。
上了马车,让时慕白把风,沈廉进空间打了壶灵泉水就出来了。瞧着太子出门,便兑上甜汤,让时慕白给送了过去。
“怎么样?”等时慕白回来,沈廉忙问:“可是喝了?”
时慕白点头。
知道太子喝了,沈廉就放心了,不过想到空间里经久不散的浓雾,就忍不住担忧的皱了皱眉。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会变成这样,虽然影响不大,除了不能直接放水,一切如常,可还是让人不安。
“怎么皱着眉头?”时慕白倒了杯水放到沈廉面前:“可是还在想四皇子的事?”
沈廉摇了摇头,他想给时慕白说说空间的事,可这人……脑洞实在是太大,指不定说着说着就理解到南辕北辙去了,还是算了,左右也不严重,先观望吧。
就算真有什么问题,那也本来就是老天爷赏的,不过是福气到头了而已。
就是有些可惜。
希望再坚持坚持,至少再让他多给这人调理调理身体,还有太子那边,也要抓紧。
这空间以前都是谋生计,到这里能救两个人,也不枉拥有一场。
这么一想,沈廉也就不纠结了。
本来想问问时慕白的打算,但有点犯困,干脆就不问了,靠着时慕白肩头闭上了眼睛。
“困了?”时慕白抬手给他脑袋挪了挪位置。
“嗯。”沈廉嘀咕:“吃饱喝足,就犯困。”
“那睡吧。”时慕白揽上他肩膀,好让他能靠得稳当些。
沈廉本来只想养个神打个盹儿,结果睡得死沉,被抱来抱去挪窝洗澡都不知道,等醒来却是给疼醒的,睁眼就看到穆太医不说,还发现被扎成了刺猬。
“我这是咋了?”沈廉看看穆太医又望向一旁蹙眉立着的时慕白。
“没甚大事。”穆太医正在取银针:“老样子,算不得毛病,不过还是得引起重视,回头抓两副药先吃着。”
“不是……”沈廉懵了:“我不就睡了一觉,做什么就要扎针吃药?”
“你那可不是睡觉,而是昏厥。”时慕白面色不太好。
沈廉:“???”
昏厥?
可是他明明没有感觉,而且身上也没有不舒服,怎么就昏厥了?
沈廉刚想说话,看到时慕白眼里的担忧,又咽了下去。罢了,左右不过两幅药,捏鼻子灌就完事。
正当这时,方伯忽然走进房来:“东家,宫里来人,让您速去接旨。”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
“我去看看。”时慕白转身随方伯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