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廉自我感动,殊不知时慕白却是听的一愣,顿了顿脚步才跟上去。
“霹雳舞?”突然想到沈廉长挂嘴边的代沟,时慕白抿了抿嘴,心里有些在意。
沈廉转头看到时慕白的表情,再次伸手把人拉住:“是一种舞蹈,我就随口那么一说,反正除了手舞足蹈我什么也不会,就口嗨,别太较真嘛。”
“廉廉……”
“别装可怜啊警告你!”沈廉先发制人:“我宠你没错,但我也是有底限的,别企图卖惨让我什么都答应!”
时慕白:“……”看着身边人,第一次生出这种近乎奢望的渴望:“真想去你家乡看一看。”
沈廉脚步慢下来,看了时慕白一眼,难住:“这个……我也没办法。”想了想:“不过我可以画给你看。”
“画?”时慕白想到沈廉那一手狗爬字,表示怀疑,他可没忘沈廉一开始连字都不认识。
更何况丹青最是考验功底,他不觉得就沈廉这样的门外汉真能画出来。
“不信?”沈廉一看时慕白反应,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笑了笑:“那就等着看吧。”
说干就干,到宅子清洗换了身衣裳,沈廉就钻进了书房。在书桌上铺开宣纸,便捏着自制碳笔埋头画了起来。
见罢,时慕白倒是不急着回去了,站在他身侧,安静的看他画。
原本都做好看到鬼画符的准备了,不想当整幅画的雏形出来,却狠狠打了脸。
时慕白脸上的神色从惊艳变成了认真,再从认真变成了惊讶,然后是震撼和茫然。
“这是你家乡的样子?”看着一格格高耸着密集矗立的小框框,奇形怪状长轮子的小东西,天上飞的奇怪大鸟,以及横跨江河之上似桥非桥的东西,时慕白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沈廉画的是一幅城市缩略图,高楼大夏,车水马龙,飞机桥梁,看到时慕白的反应,他停下笔,一一指给他看。
“这是高楼大厦,我们那儿的房子。”沈廉点点高楼:“我们那儿人口众多,寸土寸金,一般的房子根本不够住,所以就修成高楼,一层能住几户人家。”
“房子?”时慕白看向沈廉。
“对。”沈廉耐心给他解释:“我这画纸上缩小了,所以看不大出来具体的模样,你看这些小框,其实是窗户。”
时慕白点点头,也不知道懂没懂。
沈廉看了他一眼,继续给他介绍:“这是立交桥,其实就是桥,和这里的石桥一个意思,只是修建方式和材料不一样,这天上飞的是飞机,用来载人天上飞行的工具,与滑翔翼差不多意思,这种有轮子的是车。”
“不用马?”时慕白视线落在纸上。
“不用马,人自己操作机关,就能随便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沈廉看着熟悉的城市缩影,神情有些怀念:“其实还有很多根本没法一一展现的东西,比如电梯,人上高楼不用爬楼梯,站在里面,直接就上去了,轮船,游艇,商场很多很多。”
“廉廉。”时慕白揽着沈廉坐下来,看着眼前的画,目光幽幽:“想家吗?”
“还好。”沈廉闻言却是一笑:“刚开始是想的,总盼着什么时候一觉醒来就回去了,但后来就不怎么想了。”
时慕白转头看向沈廉。
沈廉伸手抱住他:“因为,后来我发现,有你的地方,才是归宿,才是家,只要咱们在一起,哪里都无所谓。”
时慕白抱紧沈廉的腰,将脸埋进他侧颈。
“我没法带你去看我的世界,但我会陪着你,看尽这世间日升月落,直到年华老去生命尽头。”沈廉任由时慕白抱着:“我不知道这世间是否真有轮回,如果有,黄泉路奈何桥,我肯定都会紧紧握住你的手。”
话音刚落,沈廉就闷哼一声,竟是侧颈被时慕白咬了。不轻不重,其实不疼,却刺得他一激灵。
“我想……”时慕白抬起头,抬手在沈廉颈侧牙印的位置按了按:“在这里打个记号,可是舍不得你疼。”
沈廉:“……”
啥?
还真打算咬出血咋的?
以为自己是吸血鬼呢?
沈廉捂着脖子,一脸震惊的瞪着时慕白。
不想这一瞪,反而激发了对方的劣根性,竟真的拉过他,在他脖子另一边靠近肩膀的位置狠狠咬了一口,疼得沈廉当即喊了出来。
什么舍不得他疼都是狗屁,这一口下去,不仅疼,还咂下一口深深的血牙印。疼得沈廉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咬紧牙关才没喊得太丢人。
“靠,你属狗的啊咬这么狠!”沈廉跑去照了照镜子,回来一脚就给时慕白踹了过去,眼睛都给气红了。
时慕白顺势把人抱坐到腿上,也扒拉下自己衣领,露出同样的位置。
“干嘛?”沈廉一脸看神经病的眼神瞪着他。
“你也咬我一口。”时慕白道:“也给留个记号。”
“我……”沈廉开口就准备呛,看到时慕白眼神却突然噤了声。
时慕白眼神认真且深情:“咬狠一点,才好留疤。”
沈廉瞪着时慕白白皙光滑的肩头,没动。
“没关系的,咬吧。”时慕白催促道。
沈廉受到那双眼睛的蛊惑,一口咬了下去,却还是没舍得使劲,退开咂了咂嘴:“咸的。”
“不喜欢这口感?”时慕白听得一愣,随即打趣道:“或许,你可以抹点糖,而且,血是甜的,不信你尝尝。”
沈廉:“……”
我信你个鬼。
沈廉一把推开时慕白,将他衣领拉起来:“不咬,就算没牙印,我一样能够认出你来。”
时慕白看着沈廉。
沈廉捧起他脸左右上下的瞅:“只要长的漂亮,肯定就是你!”
时慕白:“……”
见沈廉是真的下不了口,时慕白没有强迫他,却也不后悔咬那一口。
倒是沈廉越想越纠结:“咬那么狠,少说得青一两个月,不知道会不会留疤,本来就没你好看,还留个疤。”
“很漂亮。”时慕白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