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紧张,你这种人生赢家自然不懂。
沈廉腹诽。
“要不一会儿你替我说吧?”沈廉转头跟时慕白商量。
但一向对他有求必应的时慕白,这次却没惯着:“自己说。”
“冷酷!”沈廉噘嘴吹了吹额头:“无情!”
时慕白:“……”
虽然无奈,但不管沈廉怎么说,时慕白这次就是冷酷无情,坚决不当他的嘴替。
他想法很简单,同样身为男子,沈廉没那个义务屈居他身后,即便是外人的看法,也不行。
沈廉不知道时慕白所想,见他突然沉默下来,还以为是自己的话伤到对方了,小小心虚了下。
“咳!”沈廉蹭过去,讨好的拿肩膀撞了撞时慕白肩膀:“亲,我错了。”
时慕白闻言一愣,没听见别的,光听见亲了,想也没想,捏着沈廉的下巴转过来,就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亲了。”时慕白松开沈廉的下巴,拍拍他肩膀:“好了,坐好。”
沈廉:“???”过了好一会儿,仍旧没悟出来,不禁发出灵魂拷问:“啥?”
时慕白也被他这一问搞懵了,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
“什么亲了?”沈廉无语:“我又没让你亲我。”
时慕白蹙眉:“不是你说亲?”
沈廉:“……”
亲和亲不是同一个意思啊亲!
算了。
“好好好,亲就亲吧,没事了。”沈廉立即正襟危坐,转头冲时慕白微微一笑:“坐好了。”
时慕白看着沈廉那做作的姿态,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其实……”受不了时慕白的视线,沈廉转移话题:“我觉得直接去见皇上不好。”八壹中文網
“哦?”时慕白没有收回视线,但却顺着沈廉的意思谈起了别的:“说说看。”
“你也说了,有些事要把握好那个度。”沈廉想了想措辞:“既然已经决定避嫌,就不该掺和,但灾情和军饷不等人,什么也不做肯定不行,不如卖太子个好。”
时慕白挑眉,示意他继续。
“有些话说出来伤感情。”沈廉搓了搓脑门儿,企图这样能让思路更清晰明了些:“但你我其实都清楚,不然你也不会处处谨慎时刻不忘避嫌。”
时慕白点点头:“嗯。”
沈廉虽然还没说,但从这两句话,他已经猜到了大概。
“太子仁厚不假,也确实看重你这个兄长,可身份不同,心态难免不会发生变化。”沈廉看向时慕白:“初心不变,很多人挂在嘴边,却很少有人能做到。”
沈廉这话说来残酷,对现在的太子和时慕白之间的兄弟情更是亵渎,但却不得不说。
“他现在还是太子,你的做法只要正确,他自然支持。”等了一会儿见时慕白没作声,沈廉接着道:“可若放纵成了习惯,当警惕心不再,将来任何一次无心之失,都可能引发新帝忌惮,成为咱们的催命符。”
听完沈廉的话,时慕白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所以,与其以后处处小心,不如现在就把小心养成习惯。”沈廉笑了笑:“左右你没那个心思,咱们又何必处处拔尖儿,不如献给需要拔尖儿的人。”
“好,听你的,咱们去东宫。”时慕白眼眸闪过笑意:“只是这样就委屈你了。”
“啊?”沈廉眨眼,茫然道:“我委屈啥了?”
“没法让大家看到你的能力,足以与任何人比肩的能力。”时慕白道。
沈廉却吓了一跳:“与任何人比肩,你要不要那么夸张,你这完全是捧杀我告诉你!”
“不夸张。”时慕白拉下沈廉的手:“我家相公,就是最厉害的。”
沈廉:“……”
真没看出来,这居然还是个夫吹。
还好没别人,不然非尴尬挠出一座皇宫不可。
“怎么了?”时慕白见沈廉一脸恨不得钻地缝的表情挑眉:“我哪里说的不对?”
哪里都不对!
但话肯定不能这么说,沈廉违心道:“对,非常对!”
时慕白便笑起来。
“但是……”沈廉把人拉过来搂住,好声好气的商量:“以后这种话咱们私下里说就行,可不能到外面说。”
“为何?”时慕白不解。
沈廉捂脸:“我害羞。”
时慕白挑眉。
“真的。”沈廉指缝里露出一点脸来:“你看,只咱们俩,我脸都害羞红了。”
“哦。”时慕白拿开他的手仔细端详:“白白嫩嫩的还好。”
沈廉:“……”
合理怀疑这人是故意的,并且他还有证据。
一路东拉西扯,连马车停了都没发现,还是外头老杨叫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忙起身下了马车。
老杨上次受伤养了老长一段时间,这还是伤好后第一次出门赶车,大冷的天,两人可不敢让他在这吹风干等。
“你先回去,晚些再来接。”时慕白交代完,也没等老杨回应,将手炉塞沈廉手里,便拉着他往东宫走去。
“看到老杨就想起方伯。”沈廉叹气。
比起老杨的伤,方伯要重得多,到现在都没好彻底。偏偏又是个闲不住,能动就不听劝非要张罗忙活,可真够愁人的。
“方伯的伤已经没有大碍,适当动动也好,省的闲着胡思乱想。”时慕白宽慰沈廉:“你就别管了。”
“也管不了。”沈廉耸肩:“方伯主意正着呢。”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都无奈的笑了。
这个点,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宫灯一盏盏亮起,将整座皇宫都覆上一层朦胧昏黄之美,倒是减去不少白日的森严。
两人踩着夜色到东宫,却被告知太子已经歇下了。闻言,两人皆是一愣,深感意外。
“这么早?”时慕白皱了皱眉,看着小圆子问道:“太子身体可好?”
“倒也没什么,就是冬日夜寒,有些受不住。”小圆子话是这么说,见两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侧身让两人进门:“二位殿下且稍后片刻,奴才这就去通报太子。”
时慕白点头:“有劳。”
小圆子行了个礼,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