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回府后与众人秘议,平阳公主和祁阳也列坐,平阳公主一言不发。
祁阳倒是有话可说,他明日要跟着一起去,以免出了什么意外。天策府猛士如云,谋士如雨,全军出动,这种时候谁敢畏惧不前李世民绝不会心慈手软。众人议到夜深才散去,最后李世民叫住了平阳公主。他郑重其事施礼,“阿姊,谢谢你!”
平阳公主神色复杂看向李世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祁阳笑道:"殿下放心,公主不会阻拦的,给她些时间,她会明白的。"
李世民欣慰道:“嗯,对了成旭,大事将定,你和阿姊……?”
“公主一直不同意,唉,我也是毫无办法。”祁阳摇头道。见平阳公主走得远了他连忙对着李世民行礼,快步跟上。
次日清晨,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天刚蒙蒙亮,李世民带着天策府众人整装待发,祁阳和几个亲兵紧随李世民左右,入了宫,玄武门守将常何表面上是太子建成的亲信,而实际上他是李世民的人,他开了玄武门让众人设伏。
不久后,李建成、李元吉策马来到玄武门,察觉到一丝变化,调转马头转身欲逃,李世民等人跟上,李元吉张弓搭箭射向李世民,平阳公主引弓,一箭射去,打掉了李元吉的箭,李世民趁机射向李建成,将他射下马。又一箭将李元吉也射下马,尉迟恭带人赶到,对着李元吉继续放箭,平阳公主拦住他,“够了,别杀!”
尉迟恭皱眉,看向李世民,李世民点头。
尉迟恭收了箭,退到一边。平阳公主走向李元吉和李建成,二人在策马之时掉落马下,身下一滩血迹,昏迷不醒,似乎伤得很重。
“成旭!你来看看!”平阳公主喊道。祁阳微不可查对着李世民点点头,让他安心,自己上前查看二人。
祁阳见李建成以诡异的姿势歪斜着头,他摸着李建成颈后,脸色骤然一变,他连忙伸手探脉,半响后松开李建成,"公主,太子的脖颈在坠马之时折断了……以臣的医术,只能保住太子的性命,日后他只能瘫痪在床,成为一个废人。至于齐王……齐王已死,不过齐王不是外伤而死,是惊惧而亡。"
"什么?!"平阳公主惊呼。
祁阳在李建成身上施针,道:“”太子虽然伤成废人,但还不至于致命,不过齐王却不同了,他是被吓死的。"
平阳公主听闻此言心中悲痛,眼泪止不住流出来,"成旭,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办法了吗?"
"公主!"祁阳道:"臣不是神仙,颈骨碎裂,药石难医!臣只能尽力而为。"
祁阳稳住李建成的命,对李世民道:“殿下入宫吧,成败在此一举!”
李世民点了点头,翻身上马,"驾!"尉迟恭带着人紧随其后,平阳公主神色悲戚,径自回了公主府。
祁阳看着平阳公主离去的背影暗自叹息一声,他命人抬着瘫痪昏迷的李建成和已经成为尸首的李元吉,也跟着进了宫。平阳公主走了,他更不能离开。
李世民进宫,却是尉迟恭先拜见了李渊,尉迟恭带剑见驾,“禀陛下,太子与齐王领兵谋逆作乱,秦王得知,力战诛之,太子残,齐王死。陛下诸子,以秦王功勋最重,请问陛下何时退位?”
李渊看着尉迟恭,心中一震,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尉迟恭口中的威胁之意,权衡再三,他怒道:"竟然有这等事?太子竟敢谋反!"
尉迟恭躬身施礼,"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现下,秦王在殿外候命。”
"宣!"
李渊一声令下,不久,李世民率领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宇文士及、高士廉、侯君集、程咬金、秦琼、张士贵、段志玄、屈突通、等人纷纷来到御前,跪倒在李渊面前,齐声喝道:"臣等叩见陛下!"
"诸卿平身吧!"李渊沉声道。
"多谢陛下!"
尉迟恭对着李世民使了个眼色,李世民上前,跪在李渊面前,朗声道:"儿臣今日入宫本想与太子对质,路过玄武门时,齐王向儿臣放箭,可见他二人深知与后妃有染之事瞒不过父皇,是以先下手为强,谋反作乱!儿臣无奈反抗,幸得诸将勇武,乱箭之中齐王不幸亡故,太子摔下马来,已成废人。"
李渊听闻,双目赤红,一巴掌拍在龙椅上,怒骂道:"好大胆子,好大胆子,"
尉迟恭在旁劝谏道:"陛下,太子与齐王谋反之事不假,可是他二人已翻不成风浪,陛下何必动怒,当务之急应另立太子以安民心!臣斗胆,请陛下立秦王为太子,正位东宫!"
“请陛下立秦王为太子,正位东宫!”众人跪地,齐声喝道。
所有人,包括李渊心里都清楚,这是逼宫!
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如果再不立秦王为太子,恐怕这天下都要乱了。
"好,朕就依诸卿所言,册封秦王为太子,正位东宫!"李渊冷声道。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群臣起身,齐声喊道。
李渊心灰意冷,转身离去,那身形竟有些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