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的系统一直存在感都不是很强，很少会主动发布任务，都是由他自己选择，可以做也可以不做，只要根据需求完成就行。
可是那日在李世民焚烧祭文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同，系统商店打不开了，和系统之间的感应也变得微弱，反而一直以来对这个世界的虚幻感少了许多。
在祁阳的认知里，他在大唐的这些年，做的这些事，更像是一个全息游戏，他无法解释系统的存在，也怕到最后他只是做了一个因过劳昏迷的梦。
梦醒了没有平阳公主，她还是死于武德六年，大唐依旧如史书记载，没有丝毫改变。
平阳公主担忧的望着他，祁阳伸手抚摸她的脸，真实的肌肤触感。由于常年服用美肌丸，三十余岁的平阳公主依然没有一丝老态。"你是真的吗…"祁阳喃喃自语，他又歪头疑惑道:"我呢？我又是谁…"
"祁阳，字成旭，男，二十六岁，长安人，父母不详，由民间神医养大，十六岁揭皇榜救平阳长公主……"平阳公主抱着他的脑袋，缓缓将他的生平说了一遍，在她催眠的声音下，祁阳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失重感，再睁开眼是一间科技感十足的屋子，屋子里的人来来往往忙碌非常。
他暗中观察了一下，发现他们好像看不到他，走到一间房门外，里面正在爆发激烈的争吵。
"093探测器感应失灵，这就是你们干的事！当初寄生的时候093就是残次品，是谁胆大妄为拿残次品做实验？现在出了事，怎么交待？谁来负责？！"
"主任…只要093的宿主受不了落差自杀了，那不就再无后患了吗？唉，谁知道唐皇李世民会在泰山之颠焚烧祭文，惹得磁场大乱，天地排斥。"
祁阳眉头一皱，凝神倾听，看来093就是他的系统了。
"蠢货！你们一群蠢货！这种办法且不说能不能骗过监察，万一宿主意志力强熬过来了呢？他的灵魂迟早会顺着093的电波找到这儿来！没准已经在门外了呢！"
"我有个办法，我们操控093宿主来到这，和他谈判。"
那位主任突然冲着祁阳的方向道:"贵客既来了，就请现身吧。"
祁阳毫不怯场，推门而入，他身穿的还是唐朝王爷常服，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
主任挥手，虚空中的面板发出滴滴声，祁阳的身影渐渐凝实，他肯定道:"093宿主。"
祁阳找了个椅子坐下，"你们继续讨论，我听着。"原来他早就觉得系统是个大问题，刚开始每当他需要什么，系统就会发布他所需奖励的任务。一次两次是巧合，次数多了就让人不安，以至于后来他很少依赖系统。这次在泰山他打不开系统商店，又用醉酒掩盖，仔细查看身上的异常，终于让他发现了不同。以他的意志坚定怎会开始怀疑自我存在的价值和大唐的真实，不过是想看看系统到底是什么，是不是人为控制。
主任道:"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祁阳摆摆手，"不必，我没兴趣知道你们是什么东西，直说吧，093为什么在我身上，残次品又是什么？我在大唐做的一切到底是真的改变历史还是只是南柯一梦？亦或是全息游戏？"
"093是我们开发的未来模块，在这个宇宙中有许多平行世界，每个选择的不同，会导致后续发展天差地别。我们选择的宿主都是濒死之人，绑定的时候会询问宿主的意见，不同意就换下一个。093因为是残次品，它直接绑定了你，这是我们工作失误。而系统发布的任务和宿主选择在商店购买的东西都会由系统传回主机。"主任也没多废话，直接开始解释。
祁阳点头，"也就是说你们通过系统监测每个平行世界的情况。"
"是的，因为善恶一念差，有的宿主会因为各种因素恶意丛生。为了防止对世界造成伤害，我们会密切关注，甚至系统也安装了自毁装置。至于世界的本质…"说到这他笑了笑，"世界都是真实的，不是游戏，也不是做梦。历史有无数种可能，每个都是真的。"
祁阳心里好受了点，其实想想，系统的存在只是让他把大唐建设的越来越好，里面大部分都还是没有超过现代社会的东西。"那么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对待我？刚才有人说，让我扛不住自杀？"
主任狠狠挖了那人一眼，笑道:"说笑而已，我们没有权力那样做。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是我们会收回093，重新给你一个新的完整的系统。"他有些期待的看着祁阳。
"说第二个。"祁阳淡淡道。
"第二就是收回093，从此你变成那个世界的普通人，当然由于是我们工作失误，那个世界在你死之前，不会再有新的宿主去了。"
祁阳心中一震，原来是这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么我通过系统兑换出来的物品、工艺也会被收回吗？"
主任摇摇头道:"不会。"
"我的神医技能呢？要知道我在现代只是外科医生，针灸把脉我完全不会的，来了大唐却像是无师自通一样，病理药理草药药方什么的过目不忘。"
"也不会，所有你已经得到的东西，都不会收回，包括容颜不老。只是你没有兑换的，比如造飞机原子弹这些，不会再有。"
祁阳点点头，"那么我不要系统了，把我身上的残次品收回就行。"他立刻做好决定。
主任略显遗憾，"不再考虑一下吗，我们完整版的系统很智能，对你很有帮助，尤其是年代。"
"不。对了，我有补偿吗？毕竟责任不在我。我要的也不多，随机给我一些种子就行。因为有些东西来不及换，漂洋过海去找难度太大。"
主任想了想同意了，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种子而已，"可以，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收回093，你不能待太久，收回的过程会很痛苦，回到那个世界你也要静养几日。"
"嗯。"
两个时辰后，祁阳从平阳公主的腿上醒了，心脏隐隐作痛，浑身上下无力，虽然生理状态不好但是终于没有那种虚幻感了。
"你醒了？"平阳公主看着祁阳道。
"嗯，我没事，就是太累，让你担心了，是为夫不好。"祁阳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果然还是虚弱。
平阳公主微微叹气，道:"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也许是我关心不够，让你不愿告诉我吧。"
祁阳愣了，看平阳公主有些心灰意冷的样子不禁好笑，"你想什么呢？我没想纳妾。"
"不是吗……除了这事，还能有什么让你一路颓废，你觉得对不起我，才会这样的吧。"
平阳公主眼神黯淡，祁阳能守着她近十年她已经知足了，只不过事到临头还是有些不舒服。
祁阳心中想笑，不过，看她这个样子，又想逗她了，轻声道："好吧，是有一件事想让你答应我，你能答应吗？"
平阳公主眼眸闪烁，"是…谁？"祁阳搂着她，充实感一下子填补了心中的缺口，"不要胡思乱想了，没有谁，只有你。我想你给我生个孩子吧。"
"啊…"
没有系统，没有悬在头上的利刃，祁阳轻松多了，从今以后，他自由了，他是正正经经的大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