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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一战定边疆(1 / 1)

几个总管齐聚平阳公主的帅帐,围着沙盘研究如何攻打吐谷浑,都是经验丰富的将领,战争的老手,脑中早就想好了一套又一套的作战计划。可是平阳公主听完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几人也只好耐心等待,一个个脸色凝重。

过了一会儿,平阳公主终于出声了,"青雀,你来说说。"

李泰精神大振,先对着几位总管行礼,然后站出来道:"我们兵分南北两路,契苾将军率精骑找机会突袭伏允可汗的牙帐,侯君集将军等人趁势追击,如此一来就可以将吐谷浑从根本上消灭。"

几位总管都点点头,认同李泰的话,平阳公主见无人反对便直接拍板了,"那就这样,都去准备吧!"

众人行礼退去,祁阳见没人了才问道:"你打算锻炼李泰,就这么让他出头吗?万一他失败了呢?指挥有误可不是小问题,哪怕是皇子亲王也会被议罪。"

平阳公主轻笑,"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败了不要紧,只要后面能够立功就好,况且这次的对象是吐谷浑,给李泰练练手也没什么的。"

祁阳听了这话也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吐谷浑的实力比起大唐差多了,以前只是因为大唐专心内政,想尽办法让子民吃饱穿暖,没功夫理他们。现在大唐已经不用顾虑这些,百姓再无饿死之忧,自然就能抽出手来收拾他们。

而李泰现在正是证明自己的时候,他需要一些历练。平阳公主也乐于见到,毕竟祁阳的无端猜忌已是对不住那个孩子,她也算是为夫弥补。

平阳公主突然想到什么,"成旭,那个如意你有什么安排?"如意就是称心的姐姐,祁阳给她安排完住处就丢到一边忘记了,现在听到这个名字才想起来,他道:"我忘了这茬了,怎么问起她了?"

"如意找到我,说不想在王府白吃白住,想找个事做,她想去伤兵营,我还没答应,问问你的意见。"

祁阳笑道:"随便,你决定就好。"

"你就不动心?我见过如意,长得真好看,我见犹怜。"平阳公主笑吟吟反问道。

祁阳翻个白眼,"你见犹怜你就把她放你身边贴身伺候,有本事你把她娶了!明明是你带我去教坊司,可是在别人眼里都怀疑我看重美色,你让我上哪说理去?那次连承乾都问我为何对教坊司那么熟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的好名声竟然是就是这么被自家婆娘败坏的!"祁阳说起这个就来气,开始喋喋不休跟平阳公主翻旧账。

平阳公主的应对很简单,一个吻就平息了他的怒火,二人开始讨论打完吐谷浑之后该打哪。

而此时吐谷浑伏允可汗的牙帐内,十几个首领吵吵嚷嚷让伏允给出一个交待。当初劫掠大唐时伏允保证不会有问题,大唐管不到这等小事,绝不会因为这个举兵反攻,就算是大怒,只要吐谷浑遣使归顺,再送点贡品,为了天可汗的面子,唐皇也定会原谅他们。

谁都没想到这次大唐是来真的,不派使节责备或商议和谈,却直接带兵直扑他们的老巢,而且一出手就是举国兵力,看那情形不像只是威慑一番就会收兵的样子。

伏允听他们吵的头痛,连拍了几下桌子帐内才安静下来,他沉着一张脸,阴冷地扫视了帐内的诸人一遍,"都给我闭嘴!唐皇这是欺人太甚!本汗已经联络薛延陀的夷男可汗和党项一族的酋长拓跋赤辞,他们也看不惯唐庭的霸道,已经答应发兵相助,诸位不必担心。"

"可汗英明!"帐内诸人立即高喊道。

其中有人提醒,"可汗,唐庭这次的主帅是平阳长公主,我们未必打得过啊!"

"哼,怕什么!我们这么多勇士还比不过一个女人?"伏允可汗说是这么说,实际上听到主帅是平阳长公主时一瞬间就下了决定,见势不妙就跑!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转了一圈,并没有说出口。

他不是傻瓜,一个灭了突厥的女人,还深得唐皇信任,连离间都不管用,她既然来了前线,就代表唐皇已经铁了心,自己若是再留在这里恐怕真要死于非命。

"来人呐!传令下去,全军退到嶂山,暂避唐军锋芒。"伏允下达命令。

李道宗听闻吐谷浑已退,和幕僚商议,多数人建议回军,但是李泰觉得应该坚持追击,平阳公主便给李道宗下令让他带人死死咬住吐谷浑的军队。

李道宗遂率领偏师急行军十日,终于在库山追上吐谷浑部,只是库山天险,伏允凭借地理位置殊死作战。

僵持之下李恪带领控鹤营千余骑绕过山口袭击敌军背面,李道宗则是带着陷阵营死战不退。吐谷浑腹背受敌,大败而逃。

伏允可汗烧尽野草,迷惑唐军,大火连烟之下无法追击,只能暂时休整。

伏允自己轻兵入碛口,李泰见此大喜,命李大亮、薛万彻等部由北路切断其通往祁连山的退路,并迂回至伏俟城。李道宗和侯君集等部转由南路追截南逃的吐谷浑军。

终于唐军在无人的苦寒之地行军二千余里,于乌海追上伏允可汗,平阳公主三连箭出直接给伏允来了个羊肉穿串,割了头颅用上防腐材料准备送往长安。

剩下的吐谷浑残余,按照平阳公主的意思杀之了事,祁阳却拦住她,吐谷浑的可汗、贵族、各部首领杀就杀了,但是那些只知放牛养马的牧民杀了就太可惜,没跟着伏允入侵大唐,没沾过唐人血的可以放过他们。

平阳公主想了想就同意了,祁阳说的合情合理,无端杀戮也不是她的性格。因为李渊的事她心中有气,但是既然吐谷浑都没了,也算是达到她的目的,只是担心这些人降而复叛。

祁阳不担心,劝她不能因为没发生的事矫枉过正,再说了,叛又如何,今日能打得吐谷浑万里无人烟,日后更不会怕他们。

薛延陀和党项的援兵走到半路就得到吐谷浑灭亡的消息,夷男可汗大惊之下连派部下追上自家的军队告诉他们赶紧回转薛延陀。

薛延陀跑得快也没用,李恪的控鹤营斥候早就看到薛延陀的援兵,再从吐谷浑俘虏口中得知薛延陀和党项都有意相助吐谷浑。

李泰看了看地图,发现赤水道行军总管李道彦的军队位置刚好,就请平阳公主下令让李道彦突袭党项。

李道彦是淮安郡王李神通的长子,历来孝顺恭谨。贞观四年李神通去世后,李道彦因父丧丁忧去职,他在父亲墓旁亲手负土筑坟,种植松柏,日夜哀恸。大悲之下连至亲好友都认不出他的样貌,李世民听完感叹不已,特意命王珪前去劝谕开导,其孝心传遍大唐。

李道彦接令后行至阔水,趁拓跋赤辞没有防备,用简易火药炸了党项要塞,获牛羊数千头。原本拓跋赤辞是想占据要塞死死挡住李道彦,可是这么一炸,要塞就失去了天然阻敌的优点。李景恒带着骁骑营跟李道彦配合大破党项,俘虏拓跋赤辞,斩杀党项部众五千。

军报传到平阳公主那,她直接下令让李道彦把拓跋赤辞砍了,对党项的处理和吐谷浑一样,首领一概不留活口,让拓跋赤辞和伏允作伴,人头给李世民送去。

几路大军汇合向薛延陀而去,上次没能把薛延陀灭了让平阳公主很是不满,这次夷男可汗自己跳出来送死,正好给了她一个借口。

李世民看到大捷的军报,心中一片欣慰,平阳公主清清楚楚写着,头功当属李泰!而且平阳公主还言辞恳切地夸赞了他,让李世民颇为骄傲,不愧是自己的种!长孙皇后也很高兴,青雀这几年的苦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现在他用实战证明自己,同样是皇帝的儿子,他不输于李承乾和李恪!

李世民大喜之下封李泰为魏王,李恪为吴王。还把伏允和拓跋赤辞的人头摆在李渊的牌位前,让他们永远做大唐忠诚的臣子。

长孙皇后思念儿子,问道:"青雀该回来了吧,也不知道他瘦没瘦?"

李世民摇了摇头道:"阿姊打算去趟薛延陀问问夷男可汗怎么放羊。"

长孙皇后语塞,她当然知道这是一句玩笑,不过看来平阳公主对当年薛延陀的请降很不满,让她没办法下手,硬生生让薛延陀苟延残喘这么些年。

平阳公主到达薛延陀边境,夷男可汗吓得魂飞魄散,赶忙派人送上礼物求饶,可惜这招不管用了。她有意试验简易火药的威力,故而对薛延陀采取攻而不灭的战术。即火药开路,先炸的敌军人仰马翻再冲上去拼杀一番,如此反复几次,直接把薛延陀给逼疯了,连忙增兵抵御。

与此同时夷男可汗不断派出使节想解释他并没有背叛大唐相助吐谷浑之意,只是个误会,他愿意再向大唐进贡,贡品异常丰厚。

李恪想到薛延陀的使者的话,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不屑道:"夷男可汗还在首鼠两端心怀侥幸。"

祁阳挖了一勺土豆泥,分三次才咽下去,"六年前的军粮就是土豆泥,现在还是这东西,现在谁还吃这玩意?户部官员该杀!大军的粮食竟然这么糊弄!"

平阳公主对着李恪道:"夷男可汗还有一层用意,你再想想。"她拿过祁阳的饭盆,尝了一口,"还行啊,是你嘴太叼。"

李泰一边吃一边还在看地图,忽然他的目光落在地图一角,指着那地方对李恪道:"三哥,你看这儿,薛延陀要跑?"

李恪丢下饭碗过来仔细观察,"不应该啊,控鹤营的斥候这里有覆盖,若薛延陀大军出动不会如此安静。"

李泰也不吃了,就着地图跟李恪开始嘀嘀咕咕商量战事。

平阳公主没管他们兄弟二人,见祁阳被伙食弄得实在痛苦不堪不禁好笑,"这么难吃?那下次打仗你别跟我来了。"

"不行!"祁阳终于吃完了,他长长出了一口气,皱眉道:"这次回去我一定要上奏,这是谋杀将士!"他下巴对着李恪兄弟的方向抬了抬,"你不管他们?"

"无妨。"平阳公主给祁阳倒了碗水,里面放的薄荷叶,"其实我也在犹豫,要不要彻底灭掉薛延陀。"

听她这么说祁阳有些惊讶,"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还是说你有别的计划?"

"薛延陀这些年吸纳周边部族,已经不是可以轻易灭掉的了,从我们试验火药就能看出来,杀完一批又一批,听说后面还在不断增兵。"平阳公主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庞然大物可能会因外力更加团结,我怕到最后薛延陀全民皆兵,会导致我军无端伤亡,不如松一松手。"

祁阳明白了,"你是说,让他们内乱?确实啊,千里堤坝毁于蚁穴,一盘散沙,各自为战更符合我们的利益。"

平阳公主等到火药试验完成才答应亲见夷男可汗,二人将吐谷浑一顿痛骂,并且达成了新的友好盟约。

夷男可汗心虚之下将贡品又提高了一个档次,反而是平阳公主劝他误会解开就好,不必这么客气。平阳公主敢说,夷男可不敢当真,执意将贡品翻番,听说她的夫君爱吃牛肉,直接又加了两千头牛,说是单独给驸马的。

爱吃牛肉的驸马在旁边无语,拐弯抹角的谈话他永远学不会,还得是李泰在他耳边小声翻译。这种话术似乎皇家人都无师自通,祁阳发现长乐公主竟然也听得懂,只有他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现在大唐早就不用牛耕地了,高元简发明了一种新的犁,比牛好比牛快,轻松简单。于是长安城的牛肉馆如雨后春笋冒出来,刚开始还怕官府治罪,直到有人看见房玄龄等一干重臣也吃牛肉,就知道没事了,纷纷约上三五好友去品尝。

这次薛延陀的牛估计大部分也是被吃的命,祁阳摸摸嘴唇,要是军粮能有土豆烧肉就好了,甭管是猪肉还是牛肉。

在他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时候平阳公主和夷男可汗和谈完毕。夷男可汗很高兴,他还以为平阳公主这次油盐不进呢,都选好地方准备逃跑了,这下保住了薛延陀,虽然东西损失略大,但是比起吐谷浑和党项,他不禁夸赞自己个负责的可汗。

大军回朝,这一仗打了大半年,大唐灭吐谷浑、党项,收服薛延陀,战绩斐然,百姓欢呼雀跃,朱雀大街上人山人海,都在议论这场胜利。

李恪和李泰身上多添了一丝铁血的味道,就连长乐公主都有些威严在身上,不再是从前小丫头的模样。战争让人成长,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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