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李世民也问过祁阳和李承乾谈了些什么,祁阳真的隐瞒李承乾请求他的那些,只挑别的告诉皇帝。
李世民听罢笑了笑,并未多问,虽然失望但是他暂时还没换太子的想法,他还要考察一下,至于李泰只不过是想让李承乾低头的手段而已。
祁阳也忙得很,这些天都在各个大臣府上乱窜,离开一年该给他们请个平安脉,顺便看看他们现在的身体如何。
小兕子和若素两个小丫头关系越来越好,兕子的病也控制的不错,最近准备学个慢拳强身健体。
平阳公主举着濯缨练了一套枪法,祁阳坐在摇椅上看,偶尔鼓掌助威。不一会她收了枪走过来,祁阳狗腿似的给她擦汗。
平阳公主掂量着手中的枪,"这杆枪该换枪头了,太轻啦。"
"嗯,回头我改改。"祁阳接过枪放到一边,"你好像比以前更能打了。"
"怎么看出来的?"平阳公主笑问。
"我又不瞎。"祁阳答道。
祁阳拉过平阳公主放在自己腿上,"你徒弟打算去一趟吐蕃再去一趟高昌,我没同意。"
"这孩子,刚回来没几天就又想往外跑,她也到议亲的年纪了。"
祁阳扣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你可别给她乱点鸳鸯谱,她自己主意正着呢,心气儿可高的很,眼睛里容不下沙子。再说了,等闲男子可配不上她。"
"说得也是,曦月的心思好像都放在朝政上了,若论勤快你可比不上她。"平阳公主又道:"长乐和房遗爱这俩也相处的不错,一个憨厚一个古灵精怪,刚好互补,我朝公主都是好样的。"
祁阳偏偏多嘴一句,"那还有馆陶公主呢?人可是宁愿当死的崔家妇也不愿当活着的李氏女。"
平阳公主轻轻抬起他下巴,疑惑道:"我好好的夫君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祁阳无语,"你这个语言习惯要注意改回来,上次你恭维陛下的时候忘了把他吓一跳了?"
"唉,我只是突然明白良言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的道理,尤其是对陛下,不能再像前些年那样没大没小的放肆。"平阳公主感慨道。
"这么说,倒也没错。哦,还有个事,柴绍此前传信过来,我们不在京没接到,说是岭南有个叫侯弘仁的,自牂牁开道,出邕州,打通了通往交州、桂州的路线。蛮、俚等少数民族有二万八千户降唐。"
平阳公主讶然,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你和柴绍还有联系?"
"啊,主要是问问他岭南那边的事,毕竟他在那边呆的时间久。"祁阳赶紧解释,又道:"我想亲去一趟。"
"为何?那是烟瘴流放之地,你若去怕是不妥吧。“平阳公主担忧道。
想吃荔枝,当然不能这么说,祁阳眼珠一转,道:"那边离出海口近,提前去看看在哪建个港口,为日后远征海外做准备。"
平阳公主半信半疑道:"我怎么不太信呢,说实话,你想去干嘛?"
这就是夫妻多年的默契,骗她已经太难了,祁阳只能交待了,"听说岭南有种水果叫荔枝,我想吃。因为全国路都修得差不多了,路途不像以前那么难走,高大哥设计的减震马车足以应付新路。"
"真是委屈我们王爷了,为了口腹之欲竟然找到这么个谁都挑不出毛病的借口……"平阳公主笑道,但是她话音一转,"不过我喜欢!给陛下保养完我们就去!"
"就……就去?你同意了?"祁阳惊讶道。
平阳公主语气凝重,"回京的这些天我总是不舒服,气氛都不太对,总想离开长安。"
祁阳惊讶她的敏锐,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你的感觉没有错,因为陛下要开始锻炼承乾了。"
"锻炼?"
"嗯,陛下要仔细看看承乾到底有没有继承大唐的能力,如果不行,他要做两手准备了。"祁阳顿了一下,"你的身份太高,留在京中是现成的靶子,不如远离漩涡。"
平阳公主当即拍板,"好,就这么定了!"
"这次把曦月、兕子和若素这三个丫头带上吧。"祁阳道。
"后两个我能理解,但是曦月,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不放心她。"
祁阳承认了,"是有点,你徒弟聪明的让我心惊,不敢放她一个人。好在她把你当亲娘孝顺,还能管得住。"
"不至于吧?"平阳公主不太信,"曦月一直是个乖顺的孩子,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祁阳笑道:"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她,看她是愿意跟你走还是留在长安。"
"不行,不试!这样不信任的试探容易伤那孩子的心,让她跟我们一起吧。"平阳公主坚决否了祁阳的提议。
平阳公主和武曦月一说,她毫不犹豫答应了,其实师父不说她也想劝师父离开长安,现在还不到她出手的时候,她在等一个机会。王爷已经答应她,这次如果李承乾保不住太子之位他就不会阻止自己了,也不差这一两年的,刚好她也趁这个机会布线。既然连王爷都夸她是王佐之才,那她就一定要让师父成为这大唐的主人。
若素和兕子也很高兴,可是李安之就不乐意了,姐姐能去,他不能去,这不公平。他和爹娘闹也没用,祁阳夫妇从来不是惯孩子的家长,尤其是儿子,那是他们和皇帝的默契。
李安之见没人理他一气之下找到长乐公主那,等李丽质问完前因后果,想了想,和房遗爱商量一下,决定她也要跟着去。于是李安之更委屈了,找到李世民告状。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听完哭笑不得,但是看孩子委屈巴巴的又不忍心,对于祁阳和他的默契他是很满意的,没有摆到明面上,是为了不明说影响关系,但是他们心里都清楚,留下安之和之前平阳公主带兵出征让皇后帮忙带孩子是一样的道理,即质子。这次也是一样,不过李世民想着这次只是去考察出海口,没带大军。要不然就放开一道口子算了,让孩子们去散散心。
想到这他一边安慰还在哭的李安之,一边命人让祁阳夫妇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