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祁阳却有不同的意见,他想去倭国看看,刚好把高句丽当补给站。李世民想了一下便同意了,反正现在国内也无大事,就算真打起来,他们大唐的军队也足够应付。
等李世民带大军走了祁阳才问武曦月,"消息准确吗?"
"嗯,太子……密谋逼宫。"武曦月肯定回答道。
祁阳是真不懂李承乾在想什么,皇帝携灭国之功回国,你还想逼宫?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啊,怎么就这样偏执到无路可走的地步。
但是祁阳没打算帮助太子,该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只是他自己选择。按历史进程来看,李承乾即便造反也不会死,他顶多被贬为庶人,这是他自己的命运。
"你的暗子小心些,别被陛下发现,否则他们就危险了。还有,如果有一点牵扯到青瑶,我不说你也该懂。"祁阳的话语毫不客气。
"我知道怎么做,王爷放心。"武曦月最近忙着收集各种情报,她必须要找出李承乾叛乱后所能利用的人或事,然后将计就计。她相信凭借自己的手段,李承乾不管是输赢都不可能逃脱自己的掌控。
祁阳又问道:"能告诉我你都接触谁了吗,比如朝堂上的那些重臣,或是某些官员?"
"目前只有几位,我不敢动作太大。不过吐蕃那位,已经明确表示支持。"武曦月回答道。她的情报网还处于初期阶段,并未建立完善,而且在京师都是小心再小心,是以发展的很慢。
吐蕃那位?祁阳第一反应是李松,但是再一想,不太可能啊。难道是……他看向武曦月,"侯君集!"
武曦月点头肯定。
祁阳一扶额,竟然是他,看来这件事不简单了。他也仅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武曦月暗中谋划的时候他也没闲着,至少自保没问题。他们这边在谋划,另一方也在筹备。
此刻的李承乾,正坐在东宫院内喝茶赏景。他从未有像现在这般惬意过,虽说父皇距京师只有三四天路程,但是他依旧不担心,他自己很清楚,成功的几率很低,失败才是必然的!
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父皇不理解他,下属也不理解,这世上大概只有小姑父理解他。可惜……小姑父也离他越来越远,这样也好,不会牵扯到小姑父。
正当李承乾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时,忽然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身材瘦弱的男人快速跑进来,他跪在李承乾面前喘息着说道:"太子殿下,陛下到长安城外了!"
"不是还有三四天吗?"李承乾狐疑问道。"罢了,随我去迎接陛下!"现在和三四天后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他早就准备好一切了。
"太子殿下,您不能亲自去,您若亲自去了,陛下肯定会怀疑您的。"瘦弱的男人焦虑地劝阻道。
"呵呵。"李承乾笑了,然后坚决推开他,准备去迎接父皇,瘦弱的男人叹口气,跟着走出门去。李承乾转头最后看了一眼皇城,紧接着毫不留恋离去。
李世民到达长安城外的时候李承乾已经摆好仪仗,李承乾先行礼,然后说道:"儿臣拜见父皇!恭迎父皇凯旋!"
李世民满脸威严地走到李承乾身边,他仔细盯了一会儿李承乾,然后冷漠地说道:"太子来此只是为了亲迎朕?"
李承乾低着头没说话。
李世民继续说道:"既然太子不愿多言,那就回去吧,朕累了。"等李世民重新上马想要进城的时候,李承乾开口了,"请父皇稍等。"他一挥手,东宫六率调转兵器对准李世民。
"太子,这是何意。"李世民似乎毫不意外,只是淡淡问了一句,毕竟他早就料到会是如此。
"父皇御驾亲征辛苦了,儿臣只是想父皇多休息,至于国家大事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李承乾直截了当道。
李世民高高坐在马上俯视着他,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你的野心倒是不小,胆子也够大,只是若朕不能如你愿,你待如何?"
听到李世民如此说,李承乾抬起头来,露出一丝微笑,说道:"父皇误会儿臣了,父皇乃九五之尊,儿臣不过是想替父皇分忧,哪有什么野心。"李承乾的声音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李世民眯着眼睛看着李承乾,片刻后,又重复问一遍,"若朕不如你愿,你待如何,弑父吗?"
李承乾听到这话,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怒火,但是他强压下去,道:"儿臣绝不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只是儿臣想效仿父皇对皇祖父的做法,尊父皇为太上皇。"
李承乾的话,犹如炸雷一般震惊到李世民,让他的心神恍惚了一下。"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朕生了一个好儿子!来啊!都抓起来!"李世民一声令下,李承乾带来的人被另一批人制住了,奇怪的是,他们没有反抗,直接丢下兵器跪倒投降。
连同李承乾也是笑着束手就擒,任由禁卫押送着往皇城走。这让李世民很惊讶,也更愤怒,但也不知道愤怒些什么。他的儿子啊,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认为李承乾是他唯一可以继承大统的人选,没想到竟然是他错估了。
父子二人的交锋很短暂,无论是跟李世民出征回来的武将还是跟李承乾来的文臣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
他们看看李世民又看看太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世民没理会他们疑惑的神色,直接吩咐道:"摆驾回宫!"
这是一次失败的逼宫,李世民没想到,武曦月也没想到,这让她留下的后手毫无用武之地。
李治躲在李世民身后的队伍里远远的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李世民回到皇宫后下令把李承乾软禁起来,众目睽睽之下不处置是不行的,但是很多疑问他还没搞清楚,太子到底在想什么,他决定好好问问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