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心中不由一跳，这方向是她从未想过的。女人没怀孕，大家一般都是默认问题出在女子身上，男人怎么会有毛病呢。
就连她，平时也是努力给月牙寻找各种偏方。
如果问题是出在容海身上的话……
柳月芽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王爷身体肯定没问题的。”
她很清楚王爷的性子，看似温和，其实性格强势。若她找大夫为王爷看身体的话，她和王爷之间的情分将彻底没了，他会恨她一辈子的。
王爷是除了爹娘以外对她最好的人。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失去他。
她站起来，神色是难得一见的执拗，“可能是我和王爷之间的孩子缘分还没到。多谢钟大夫。”
至少她知道自己接下来不需要再继续喝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了。或许她回去后，该多施粥做善事，这样老天爷也许会看在她诚心的份上，早日赐予她有孩子。
她走得太急，都忘记将那食谱给带上，还是柳思手疾眼快地收起来。
柳思连忙对钟紫说道：“谢谢钟大夫。”然后她便打算掏出银子给钟紫。
钟紫说道：“我们这边看诊不需要钱。”
柳思还是留了十两银子在桌上。好歹这位钟大夫说话实诚，不像请来的其他大夫，明明没看出什么问题，却开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药让她女儿吃。没毛病都要吃出毛病了。
钟紫将那银子放在一旁的箱子里。她们这医馆一般是不收诊金的，但一些有钱人看了病后，非要给她们钱，推都推不了。她们索性将这笔钱留着，多采买一些药材，到时候也能减轻一些家境清贫的人的负担。
柳思很快追上女儿，劝她道：“我看钟大夫的确有能耐，不如你劝劝王爷，也找几个大夫看看身体。实在不行，就请宫中的太医来为王爷诊断。”
再怎么样，容海也是皇帝的侄子，他爹容珏已死，过往恩怨一笔勾销，皇帝应该不至于和他一个晚辈计较。在容珏的野心暴露之前，皇帝和皇后也曾经很疼爱容海的。
柳月芽毫不犹豫说道：“不可以！”
她神色甚至多了几分少见的严厉，“娘，王爷的身体没有问题的。问题都在我身上。”
王爷待她那般好，她说什么都不能让他的名声有半点损害。在她小时候进京后，他一直都那样温柔地呵护她，将她视若掌心宝，把她宠成了公主。
柳月芽不愿意让他被别人嘲笑。她宁可是自己身体有问题。
柳思看着她这执拗的模样，只想叹息。她的女儿，怎么就不学着点她的精明，这样一根筋，将来只怕要吃亏的。
但她也知道女儿的性子，这时候再怎么劝也是没用的。
……
柳月芽和柳思外出倒是小心，但她们离开医馆的时候，帷帽曾经不小心被风给吹落而露出了真颜。
苏悦灵自然也知道了柳月芽去问诊的事情。
在钟紫给她送来新研发出来的祛疤膏时，她还问了一下钟紫这事。
柳月芽看病的时候，自然也有摘下帷帽。她容貌生得不俗，眉目间还带着惹人怜惜的郁色，令人过目不忘。苏悦灵只是稍微一提，钟紫便想起来了，她说道：“那位夫人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是因为吃多了乱七八糟的药，底子有些坏了。”
苏悦灵想了想，说道：“既然她没问题的话，那问题很可能在容海身上。”
钟紫说道：“我也建议她丈夫可以找大夫看看身体。只是看她的表情，并没有听进去。”
苏悦灵猜也知道，容海那肯定不会愿意的。
苏悦灵敲了敲脑袋，她可是有金手指。太久没用，都差点忘记系统的存在了。
于是她打开后台。因为系统记载的人越来越多，一眼望去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她只能输入容海的名字进行搜索，很快的，容海的个人信息便跳了出来。
苏悦灵一看就忍不住哦豁了一声。
这容海居然处于中毒状态，还是让他绝育一类的毒药。
到底是谁给他下这样的黑手的？
苏悦灵并没有怀疑天子容季，皇帝连试图谋反的容珏都没下手，更别说对容海下手了。虽然说容海在原来剧情里当了皇帝，但现在康郡王府背地里的势力早被皇帝给收拾干净，而且皇帝膝下还有好几个孩子，怎么也轮不到容海上位。皇帝这几年虽然给康王府额外的优待，但也没刻意打压。
既然容海身体有问题，他娘就算给他找一百个女人也于事无补。
她再点开柳月芽的个人信息——嗯，柳月芽的身体并没有问题。
康太妃完全是使劲使错方向了啊。
让苏悦灵惊讶的是，柳月芽回去后，居然一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就这样照常过自己的生活。她就那么天真地相信容海对她的爱吗？并不是谁都是元随君，对于子嗣一块无所谓。
苏悦灵观望了几天，便将这事给暂时抛之脑后了。她转而将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不知不觉中，她名下的产业越来越多了。虽然有宝姝和吴舒等人帮忙，但她偶尔也得过目一下，好歹得做到心中有数。
她还琢磨着，等攸宁再大一些，就可以带攸宁去她自己的封地看看。
苏悦灵为了让女儿封地的百姓能够赚点钱，还特地在当地弄出了蚝油厂。如今蚝油也成了当地的特产，销往全大夏。多了这么一项营收，当地人的日子肉眼可见地好过了不少。
除了医馆以外，苏悦灵目前最费心的便是专门教导贵族女孩的女学……虽然一开始是为了给宁宁找玩伴，但到后面，苏悦灵也存了埋下思想种子的心思，难得不像以前那样总是做甩手掌柜。
这一忙碌起来，时间便过得飞快了。
在宁宁四月生辰时，京城第一女学便正式成立——第一批学生只打算招二十个，年龄在四岁到七岁之间。碍于京城适龄的贵族女孩不少，想进学校的又很多，因此还得进行入学考试。这年纪的女孩都未必能识全字，苏悦灵自然不是考她们的学识，更看重性格和品行。其他姑且不说，面试肯定是她亲自来的。
消息传出后，不少权贵家都想将自家适龄的姑娘送进来。谁不知道苏攸宁的地位丝毫不逊色于皇室公主，若是能成为她的同学，等于抱上了金光闪闪的大腿。
只是苏悦灵的性格他们也清楚，还真没什么人有胆子走旁门左道，他们只能在入学考试之前，让自家年幼的女儿多学点知识。
这事毫无疑问也成为了京城最近的热点，大家讨论得不亦乐乎，更有甚者还猜测哪几家的大小姐能够进入京城第一女学。
消息传到康王府，康太妃不由也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