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其实以前偶尔也会参加同学聚会,可这两年工作实在是很忙,就很少参加了。
吹干头发,去衣柜里挑了件裙子,又化了个淡妆。
在镜子面前照了照,看着自己身上的法式刺绣小香风裙子,会不会有点太刻意了。
温温一会儿又要调侃她了。
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换了件浅蓝色收腰阔腿裤,穿了件粉白色的毛衣,又带了个棒球帽。
算了,反正她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
满意地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拿上包出门。
温心下了班直接从律所过去,叫她把车直接开到沪城人家。
今晚的聚会就定在本地餐厅,沪城人家。
结果刚停好车,就听到砰的一声,前面的车突然往后倒车,撞到了她的车,紧接着就有人敲她的车窗。
男人嗓门很大,隔着窗户都能听到,“小姐,你怎么停车的,没看见我在倒车啊。”
“我都鸣笛了,你怎么还往前开啊。”
他见里面的人没动静,接着敲窗,“出来啊,躲在里面就能解决问题啊”。
南栀按了车锁,打开车门下车。
虽然戴着口罩,但对面的男人一见到她,眼睛都亮了。
轻浮浪荡的笑意瞬间浮起,还冲她吹了个口哨,“美女,你这追尾了,打算怎么处理啊?”
南栀走到车前面看了一眼,保险杠被撞坏了,心疼地吸了口气,没好气地开口:“是你倒车,撞到我车上了,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这车买了之后,她还没出过事故呢。
男人走到她旁边,眼里的兴趣毫不掩饰:“我都鸣笛了,你还往前开,可不就是你全责么?”
南栀压了下帽子,避开他的打量,掏出手机打算找保险公司处理,“是你不按规定的停车,我的车是停在停车位里面的。”
男人眼神肆无忌惮的在南栀身上游走,越看越觉得漂亮,语气带了几分调戏,“美女,要不你给哥哥道个歉,咱们再加个微信,我就不追究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摘南栀的口罩,南栀拧了拧眉,眼神里满是嫌恶,正想躲开。
忽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面前伸过来的手,挡在了南栀和油腻男的中间。
周时屿挑挑眉道:“什么?给哥哥道个歉,怎么道歉。”
手上加大了力气,唇边笑意带了几丝冷意,“要不我给你道一个?”
油腻男用了很大劲儿,仍旧挣脱不开,“疼疼疼,你松开我,你先松开我。”
南栀站在周时屿后面,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脑袋。
手戳了戳周时屿的胳膊,抿了抿唇,“你松开他吧,我怕他一会儿讹你。”
“没事儿,你别管了。”
周时屿刚停好车,就看见他在这碰瓷南栀。
松开他的胳膊,抬眼看他:“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
男人揉着发酸的胳膊,面色不善,“你谁啊。”
“管你什么事,我和你说,和你说的着吗?这是我和这小美人的事。”
周时屿单手抄进大衣兜里,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拍照取证,“你现在涉嫌故意损害他人财物,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49条,可以处于10日以下行政拘留。”
“我就是”,拍完淡淡地睨他一眼,“刚好可以把你送进去的人。”
男人见他拍照,赶紧挡住车牌,“喂,你乱拍什么呢,赶紧给我删了。”
“你说我故意就故意啊,你算老几啊。”
“不承认吗?”周时屿说,“我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录得清清楚楚,你在看到她停车之后,故意倒车,导致两车相撞。”
勾起一侧唇角,“这件事情,你全责。”
说完拨通了报警电话。
男人一看这架势,他明显是要玩真的,灰溜溜地要走。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回走,嘴里还叨叨着真晦气。
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小美人,“行,算你狠。”
一边往后退,嘴却还是很硬,“别让我再看见你。”
清冷的声线传来:“明天自己去交警队自首,车牌号我已经拍下来了。”
回头就看见南栀眨着大眼睛正在看他,忽地眼睛弯了弯,“谢谢你啊,周时屿。”
要不她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处理,要是被认出来就更麻烦了。
他唇角一松,视线和她对上,“这种就是故意碰瓷,欺软怕硬,几句话唬住就行了。”
也是,他平常见的犯人,应该比这还要难缠多了。
一下无话,周时屿难得主动开口:“来参加聚会的?”
“嗯。”
两人并排往里走,正巧碰见温心橙出来接她。
“栀栀,怎么才来啊。”
走近才看清旁边的帅哥,一脸震惊,“周时屿?你们怎么在一起啊。”
南栀捏了下她快惊掉的下巴,拉着她往里面走,“刚刚碰巧遇到了,走啦!”
“哦!”,温心橙扭头和他打招呼,“hello,周男神。”
周时屿冲她淡淡一笑,把南栀旁边的位置让给她,“你好,好久不见。”
温心橙给他俩带路,笑着说:“主要是周队你太忙了,我去市局经常能见到你,就是你每次都没时间注意我。”
每次她去市局见委托人,周时屿不是在办公区给下属开会,就是拿着资料在审.讯.室审.讯,其他时间一般就是在出外勤。
根本没时间注意到闲人。
刚推开门,大家的眼睛就集中到了南栀和周时屿身上。
他们班的班长赶忙过来接他们,“真是不容易啊,今天不光请到了我们的男神,连咱们的女明星也赏脸来了。”
温心橙立刻老母鸡护崽崽般回怼,“我说,郑天明,南栀以前可没少参加同学聚会,你这酸话是什么意思。”
“要不给你杯糖水中和一下?”
大家都被她逗得直乐,气氛一下就变得轻松起来。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南栀这两年工作比以前多了很多,再加上怕被拍,所以就很少参加。
周时屿因为人在刑.警.队,一年到头没几天能正常时间下班,同学聚会确实不经常参加。
大家看到他们,都忍不住有些惊讶。
班里的女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这么多年了,周时屿还是这么帅,再看看我男朋友,长得好像退化了,真是无语。”
“是啊,比上大学更有男人味了,荷尔蒙气息好浓啊,也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回头我去打听一下。”
“好像和林知意分手之后就没有女朋友了,也不知道咱们有没有机会。”
女班长赵蕊喊她们:“别站着了呀,快进来,就等你们了。”
南栀挨着温心坐下,周时屿坐到了时沉身边。
一顿饭下来,氛围还算不错。
酒过三巡,大家毕业已经快五年,聊得最多的无非就是工作和爱情。
有人感叹现在没有纯粹的爱情,一切都要以钱为基础和前提,没钱相亲都给你降低档次。
说起工作,大家都说律师赚钱赚得多,但是有时候却在是非善恶中迷失了自己,忘记了当初的信仰和激情。
听到这,陆森喝了口酒,忽地笑看周时屿,“是啊,还是咱们周队长有信仰,放着律所的高薪不拿,非要苦哈哈的去干什么警察。”
轻嗤了一声,“我就不行,没那么高的觉悟。”
时沉听出了他话里带刺,故意针对周时屿,想和他争辩两句。
结果被周时屿拽住,冲他摇摇头。
他整个人懒懒地倚在椅背上,看起来并不是很在乎,看向陆森,淡声说:“个人选择而已,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大上。”
可南栀偏偏觉得他这股淡淡的懒散劲尤其拿人,仿佛有人不经意间在她心上捏了一下。
就是因为他有信仰。
南栀才觉得,他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