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屿看到了不远处的南栀,扫了一眼时间,解了身上的安全绳,对着面前的人群淡声说:“今天就到这,解散。”
说完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黑色上衣束在黑裤里,宽肩窄腰,显得整个人精神焕发。
把身上的护具扔到了时沉身上,砸的时沉直皱眉。
时沉不满意地抱怨:“喂,周时屿,不至于这么护犊子吧,我就逗逗她。”
周时屿懒得理他,走到南栀面前,弯唇问她:“怎么了,找我有事?”
她琢磨着怎么解释这件事才能显得正常点。
总不能说,她的追求者张维森在来找他麻烦的路上,让他先躲躲。
漂亮的眉毛拧了拧,无声地叹了口气。
真是烦死了。
抬眼和他对上,抿了抿唇,一脸纠结,“那个,我没事,我就是...”
话还没说完,一道男声插了进来,听起来拽得不行,“就是你啊,你就是周时屿?”
南栀回头,看见张维森叼着根烟,身后还跟着三个人,除了下午见过的助理,还有两个彪形大汉。
周时屿眼神看过去,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下意识把南栀挡在身后,“对,是我。”
张维森越过他,凑到南栀旁边,又上下打量了一圈面前的周时屿,痞笑道:“栀栀,他哪里有我帅?”
南栀还没开口,一旁的时沉就看不下去了,拿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嘿,哥们,近视眼啊。”
又看了一眼周时屿,被逗得直乐,“我兄弟应该哪哪儿都比你帅吧。”
张维森皱眉看他,“怎么说话呢,小爷我眼睛好使着呢。”
后面的彪型大汉适时瞪眼造势,想吓唬时沉。
时沉放下手里的东西,忍着笑,不咸不淡地哦了声。
他问周时屿:“栀栀的圈外男友就是你?”
时沉看热闹不嫌事大,抢先一步道:“对啊,”
拿下巴指了指南栀,故意刺激他,“这就是我兄弟媳妇儿。”
“......”
南栀也没心思和他拌嘴,脑子光想着怎么把这尊大佛给弄走。
张维森果然像被踩了尾巴,立刻就炸了,把烟掐灭,“什么媳妇儿,谈恋爱又不是结婚,瞎叫什么呢。”
时沉接着抬杠,“谈完恋爱可不就是结婚么?”
张维森想到了什么,立马回怼:“那也有可能分手呢。”
转头问:“是吧?”
后面三人马上附和,一直点头。
时沉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心想这哥们绝对脑子不灵光。
张维森走到周时屿面前,奈何没他高,只能稍微仰头,“来吧,练练,让我瞅瞅,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南栀心里翻了个白眼,深吸了口气,忍着脾气,“张维森,你走不走?”
他挑挑眉,扭头看她,和她打商量般,“栀栀,你要同意和我在一起,我麻溜就走,关键你不同意啊。”
说完不等南栀回答,又和周时屿说:“你要是比我厉害,小爷我就认了。”
一脸不服气,“要不你凭什么和栀栀在一起。”
时沉一脸看好戏地靠在树上,看来这哥们是误会了,以为周时屿和南栀真在一起了。
周时屿单手叉着腰,也没解释,抬眼看他,舌尖顶了下左腮,“警察纪律,禁止私斗。”
张维森皱眉看他,辩解:“就切磋切磋,也不算私斗,你不会不敢吧。”
扭头看向后面的人,“虎子,你先上。”
“......”
“嘿,哥们,可别听他忽悠你”,时沉煞有其事地吓唬后面的人,“你要是打他可就是袭警了。”
“弄不好就是三年,你可得考虑清楚了。”
张维森不耐烦地催促:“打就完了,回头我给你捞出来。”
叫虎子的男人面露难色,支吾着说:“森哥,我们哥俩不想进去,刚出来的。”
张维森一听,脸上挂不住,扭头找助理:“我说,小刘,你从哪给我找的,什么玩意儿这么不靠谱。”
“就这也配收钱?”
小刘也不敢顶嘴,低着头畏畏缩缩地解释,“森哥,时间太短了,我实在是来不及找。”
“毕竟是找警.察的麻烦,就他们哥俩愿意干。”
冲他不耐烦地摆手,“行了,闭嘴。”
小刘赶紧闭嘴站到后面,不再说话。
“那就比比体力,总不算私斗吧。”看了一眼不远处地操场,随口道:“就10圈,谁先跑完算谁赢。”
“你要输了,以后就得遵守君子协定,不能再和栀栀见面。”
周时屿笑,神色淡淡的,有些漫不经心,“那你要输了呢?”
“那我立马就走,以后咱俩公平竞争。”
南栀听不下去了,还真是会占便宜,奸商。
走上前去拉他的胳膊,“周时屿,你别理他,他脑子有毛病。”
让南栀没想到的是,周时屿竟然点头了,反手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腕,薄唇轻吐了句话,“我让你两圈。”
说完活动了下脖子,迈着长腿往操场的方向走。
张维森把外套脱了扔给助理,一脸不服气,“小爷我让你三圈。”
追着周时屿往操场走,嘴硬道:“论长跑,我张维森就没服过谁。”
时沉冲着张维森的背影,语气凉凉:“那正好,让你周哥哥带你体验一下社会的毒打。”
南栀和时沉坐到了操场的椅子上,看着操场上跑圈的两人。
下午的集训结束,操场上人并不算多,只有零星几个跑步锻炼的人。
昏黄的夕阳洒下,让这傍晚的西北小城多了几分电影镜头下的磨砂质感。
时沉难得见周时屿这副样子,来了兴趣,“托你的福,我也能看见周时屿这么幼稚的时候。”
南栀也没想到,他真的会同意和张维森去比跑圈。
“那他平常是什么样”,想起周时屿平常的样子,南栀想了几个形容词,“正经严肃又高冷?”
时沉思考了一会儿,“怎么说呢,对姑娘确实挺高冷的。”
“为了姑娘去和人比跑圈,确实是第一次见。”
想到了什么,南栀语气略酸,“那他对林知意,也很高冷?”
听出了她话中的酸味儿,时沉笑着开口:“你和她不一样,南栀。”
“我很了解周时屿”,他忽地转头看她,“你比林知意,更适合他。”
想起那朵高冷的白莲花,明显是面前这朵软萌的小玫瑰更适合他兄弟。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时沉索性开始打直球,问她,“南栀,你看上周时屿了,我没说错吧。”
她人向后靠在椅背上,两条纤细的腿交叠,弯唇看着夕阳下的周时屿。
他生的瘦高俊朗,皮肤白皙,容颜清俊,五官线条很完美。
有他的每一帧画面,她都很喜欢。
也没忸怩,扭头对上时沉的视线,直截了当地承认:“对,我看上周时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