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周时屿从浴室出来,拿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
南栀手机被收了,只能靠在床上发呆。
他走到她旁边拿起空调遥控器,轻声问她:“冷吗?”
南栀摇头,“不冷。”
t国气候湿热,四季不分明,一年到头也没有冬天。
屋里的空调一直开着。
南栀不经意间抬眼看他,头发上的水珠顺着他的侧脸滴落到锁骨上,隐没到t恤里。
性感两个字就开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有些不太自在的别过头,小口吞了口口水,问他:“你,冷静完了?”
周时屿还是调高了一度,放下遥控器,低低淡淡的嗯了声。
什么事情要冷静三十分钟?
认真想了想,她还是没想明白...
周时屿抬手关了灯,给她留了一盏暖黄的床头灯,“睡吧,晚安。”
话落他就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合衣躺下。
沙发并不算宽敞,周时屿人高腿长,需要曲着腿才能躺下。
她看了一眼,整个房间就只有床上她盖着的这一床被子。
屋里的温度又有些凉。
到嘴的晚安憋了回去,犹豫了一下开口:“那个,你要不上来睡吧。”
周时屿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不用了,我在你旁边睡,怕你睡不安稳。”
南栀看了他一眼,语气温凉,“没关系,反正你对我,”
顿了一下,接着说下去:“又没别的想法。”
“周队长一身正气,我相信你。”
口是心非地又解释了一句:“再说我也只是出于道义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姑娘扎人软刺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
周时屿沉默了两秒,起身往床边走。
万一晚上有什么状况,也省得他临时往床上翻。
周时屿坐到床上,正想躺到她旁边。
南栀忽然喊住他:“等会儿。”
周时屿视线看过去,低声问:“怎么了?”
南栀随手拿过一个枕头放到两人中间,公事公办的口吻,“这就是三八线,请你不要越线,谢谢。”
说完躺到三八线的另一边背对着他开始睡觉。
一张两米多的大床,睡两个人丝毫不显拥挤。
周时屿偏头,看着姑娘的背影,嘴角的笑意久久未消。
没过一会儿,身边就传来了南栀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看来,她是真的认定他对她没什么意思。
只是,他这澡算是白洗了。
喜欢的姑娘就躺在身边,他再自律冷静,此刻也睡意全无。
南栀一觉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早上起来,有些迷糊地睁开眼。
刚想伸个懒腰。
一抬头就看见自己头顶有张放大的俊脸,闭着眼,睫毛轻颤了下,看着睡得还挺香。
视线往下一扫,发现自己不仅越过了三八线,还完全挤到了他那一边...
整个人靠在他怀里,头枕着他的胳膊,手还搂着他的腰。
枕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踹到了床尾。
周时屿的手倒是很规矩,单手搂着她的肩膀,让她枕着他的胳膊睡得很舒服。
南栀反应了两秒,立马收回了手,转身回到自己那半边。
感受到了姑娘的动作,周时屿睁开眼看她。
职业关系,周时屿本来就浅眠。
他早就醒了。
或者说他根本没睡着...
他也不是神仙,抱着她还怎么睡得着。
周时屿用胳膊枕着头,问她:“醒了?”
南栀从床上坐起来,看周时屿正在看她,气鼓鼓地瞪他:“看什么看,你干嘛占我便宜?”
周时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声,“我怎么占你便宜了?”
南栀抿抿唇,开始组织语言:“你...,你抱着我睡觉,还不算占我便宜?”
周时屿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你真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一点印象也没有?”
南栀心里一紧,秀眉微皱,不自觉咬了下唇,“昨晚的事情,昨晚什么事情?”
除了昨晚他占自己便宜这件事,还有别的事情?
周时屿双手撑着床坐起来,微微挑眉,“要不,我帮你回忆回忆?”
看着周时屿的表情,回忆突然开始见缝插针地涌入脑海。
自己好像踹走了枕头,然后翻身去了他那边。
然后手很诚实地抱住了他...的腰...
南栀故作镇静,摆手,“那个...,不必了,太麻烦你了。”
周时屿勾起唇角,起身下床,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
刚走到浴室门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两声敲门声。
声音并不大。
南栀光着脚下去想去开门。
刚一下床,就看见周时屿已经开了门。
一个女佣打扮的人站在门口,“颂恩先生,这是威塞先生给您的补汤。”
补汤?
南栀走过去,从周时屿身后探出一颗小脑袋,歪了下头,“啊?补汤?什么补汤。”
女佣点头,视线并不和他们平视,“嗯,强身健体,恢复体力的。”
“......”
倒也不必...弄得这么人尽皆知吧...
说是补汤,可南栀看着黑乎乎的一团。
周时屿接过来,视线越过女佣落到刚下楼梯的威塞身上,勾起唇角:“替我谢过威塞先生。”
反手关上门,把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冲进了马桶里。
大早上就被送补药,真是够扎心了。
不知道在侮辱谁。
南栀靠在浴室门口,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白净的瓷碗,开始调侃:“人家一片好意,你就这么倒了?”
周时屿笑,把碗也扔进了垃圾桶里,“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南栀弯唇看他,接着问:“你怎么知道你不需要,你喝过?”
周时屿走到浴室门口,单手扶上磨砂玻璃门,眼睫动了下,“我是个正常男人。”
视线和她平视,“刚好,体力也很不错。”
“......”
体力不错?
未来的日子,关于他体力不错这件事。
南栀通过亲身实践,把这句话理解的透透彻彻。
不论是表面意思,还是深层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