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挂了几天水,南栀的身体恢复的也差不多了,血液检测各项指标也恢复了正常。
几天前,她就拿着周时屿搜集到证据和dna检测报告,以夏若南女儿的身份去检察院对当年的案子提起申诉,要求重审。
因为证据充分,当年夏若南的意外身亡案重新启动了重新调查,周时屿因为和南栀的关系,被要求避嫌,由刑侦队的队长亲自牵头负责侦察。
这天,周时屿陪着南栀挂完水从医院出来,刚上车,南栀突然开口:“我想去见见丁彩月。”
表情很平静,“有些话,想问问她。”
周时屿侧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手,“好,我陪你去。”
因为还没有正式对丁彩月进行庭审定罪,所以她暂时被关押在拘留所。
看着会见室内的丁彩月,南栀觉得她好像一下老了很多,身上的囚服也让她看起来气色很差。
南栀拿起手边的电话,语气平静地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要害死我妈妈?”
她并不在乎,丁彩月这些年为什么对她不好,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她要对她妈妈下狠手。
“呵~,为什么?她就是个贱人,她就该死。”
南栀已经知道了真相,丁彩月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
此刻完全原形必露,表情有些狰狞,“谁让她抢了我的位置,抢了我的位置,她就该死。”
“凭什么好东西都是她的?”
“好前途是她的,好工作是她的,连好姻缘都是她的。”
说着面露几分悲伤,“明明都是小镇出身,她不过是个被捡回来的孤儿,凭什么样样都比我过的好。”
她双眼放空,喃喃道:“当初是我先遇见南弘毅的...”
明明是她先遇到的那个城里来的英俊小伙,却被她夏若南横刀夺爱,她怎么能不恨。
南栀握着电话的力度大了些,“这些,都是我妈妈自己努力得到的,不是你害她的理由。”
“没有人有权利,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
“所以,你一定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呵~,你说我有罪,我就有罪?”丁彩月认定仇志不会供出她,语气仍然张狂,“是仇志酒后撞死的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南栀唇角勾起一模淡淡的笑意,带着几分嘲讽,“仇志血液中,有一种特殊的生物酶,让他对酒精并没有那么敏感。”
她抬眼直直地看过去,眼神平静,却带着审视,“当时的仇志,其实是清醒状态吧。”
丁彩月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下,一下呆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南栀眼里的冷意难藏,像刀子般一刀刀剐着丁彩月,“你余生,就在里面,用你的生命,给我妈妈赎罪。”
“偿还你的罪债。”
丁彩月一下慌了,“我是我,浩然是浩然,我做的所有事情,浩然都不知情,他真的是你的亲生弟弟。”
见南栀挂了电话往外走,手使劲拍着玻璃,“有什么冲我来,别伤害我儿子。”
南栀出来的时候,眼里的冷意仍未消,双手不自觉地轻握成拳。
想到这么多年她认贼做母,想到她妈妈的惨死,她就恨不得拿刀一刀刀剐了丁彩月。
周时屿走到她面前,护着她的头把人搂进怀里,“栀栀,深渊可以凝望,但是不要驻足。”
“我们和她,永远也不是一路人。”
是啊,既然是深渊,可以凝望,但是不能驻足,不能因为恨意,让自己也掉进深渊。
那样的话,她和丁彩月还有什么区别。
接下来的日子,南栀又恢复了工作,晶姐出于照顾她身体的考虑,给她接的工作主要都是在沪城,工作量也不算大,偶尔录录综艺,参加参加红毯开幕式,拍拍时尚封面和广告。
主要还是让她以休息为主。
一转眼时间就到了十月下旬。
南栀晚上结束工作刚到家,周时屿已经在她家等她了
她朝着他跑过去,钻到他怀里,“怎么这么快,刚刚打电话不是说还在路上吗?”
周时屿回抱住她,“迫不及待想见你,应该超速了。”
“明天估计罚款单子就会贴到我的办公桌上了。”
说完就贴上了她的唇,细细啄吻着。
力度逐渐加大,呼吸也变沉,吻得越来越失控,抱着她转了个身,把她压在沙发上。
手捏着她的下巴,xx勾着她,搅乱了xxxx。
南栀忽然觉得后背被什么咯了一下,下意识皱眉,嘤咛了声,“疼~”
周时屿松开她,手撑在她的身侧,低声喘着气,眼睛有些红,“怎么了?哪疼?”
南栀搂着他的脖子,身体动了动,“沙发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硌到我了。”
周时屿伸手从她后背摸进去,摸到的那一刻,忽然扬了扬眉,而后把人抱了起来。
南栀就这样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腿上,视线向后看去,一本日历正静静躺在沙发上。
她一脸疑惑地转头问他,“你拿日历干嘛?”
周时屿掐着她的腰,把她贴向自己,低笑:“选个好日子。”
“选好日子干嘛?”
周时屿语气平静,“领证。”
南栀脸色一红,挪开视线,看向别处,“那你选好了吗?”
“选好了,明天就不错,是个黄道吉日。”
“......”
南栀觉得不好意思,低头小声嘀咕了句:“明天也太快了吧。”
他抓住她的手,摩挲着那枚戒指,轻笑,“栀栀,求婚你也答应了,戒指也收了
现在想反悔,可就晚了。”
“我才不反悔”,她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故意勾他,“我想嫁给你,好多年了。”
周时屿挑眉,脸上笑意难藏,也没说话,忽然打横抱起她,往卧室走。
南栀反应过来他要干嘛,脸色一热,拿手推他,“喂,周时屿,你干嘛,你忘了医生怎么说的吗?”
这小没良心的最近总是拿这个当挡箭牌,周时屿眼里的情.欲明显,眸色渐深,“没事儿,累不着你,不用你出力。”
“......”
“顶多累累嗓子。”
南栀声音小小的,“医生说不让剧烈运动。”
“嗯,不做”,周时屿声音带着笑意,“我就摸摸你。”
“你...周时屿,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你别挠我呀,痒...痒...”
卧室门虽然关着,可还是挡不住那一室春光。
“真不叫?”
“不叫。”
“就叫一声。”
“不要。”
......
没过一会儿。
一声声娇软又带着些气恼的“老公”,断断续续传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周时屿就拉着南栀往民政局走。
南栀昨晚累的腰疼,此刻又没睡醒,起床气很明显,靠在副驾驶上不眠,也不理他。
路程开到一半,周时屿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时沉有些凝重的声音传了过来:“刘局刚下的命令,让我们立刻结束休假,回警局紧急集合。”
南栀愣了下,人清醒过来,偏头看他,“你先去吧。”
“又不一定非得今天领。”
“明天领也一样的。”
周时屿挑了挑眉梢,“可惜了我精挑细选的黄道吉日。”
“......”
他那分明就是随便说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周时屿还是掉转车头回了警局。
南栀从警局门口打了个车直接回了家。
会议室内,市局的一把手刘海峰穿着警服站在台上,表情严肃。
“今天把大家大家召集在一起,是要发布一项重要任务。”
“两天后,在边境线附近的孟勒县,有一场抓捕d贩的行动,并且要以此为契机,进行一场为期一个月的扫d活动。”
“这是部里下的命令,要求汇集全国的骨干力量,对这次行动予以支持。”
刘海峰视线扫过下面坐着的各支队的队长,语气沉静,“我和邵副局商量过了,各支队队长必须参加,其余成员,自愿参加。”
“行动一律保密,今晚出发。”
“大家有没有什么困难?”
底下瞬间鸦雀无声,无人应声。
沉默了一会儿,周时屿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如当年抗洪抗震中冲在前线的周时屿。
一如当年在警校培训基地,舍得一身剐,才敢干警察的周时屿。
表情淡淡的又带着几丝决然,声音镇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