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
一处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内，上演着一幕亲情故事。
那画面非常感人，就像一场寻找亲人的大型认亲活动。
“哎呦，我的宝贝大孙子，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王玉英搂着杨成才，又是亲又是夸的，泪水涟涟。
“是奶奶不好，这么多年苦了你们娘俩了。”
说着说着，王玉英就哭了出来。
“奶奶。”
杨成才也是第一次见王玉英，虽然杨军提前跟他打了招呼，但是他还是有些别扭。
除了一声声叫奶奶，就不知道说其他什么了。
“哎，大孙子，奶奶给你见面礼。”
王玉英擦了擦眼泪，然后哆嗦的从兜里掏出一块二斤沉的小金人。
杨成才看了看杨军，又看了看杨清香，一副犹豫的样子。
“成才，这是你奶奶的一番心意，收下吧。”杨清香道。
“对，收下吧。”杨军附和道。
得到父母的允许，杨成才起身跪下，先恭敬的磕了个头，然后才收下小金人。
“谢谢奶奶。”
这一幕瞧得王玉英笑得合不拢嘴。
“哎呀，我的大孙子真懂事。”
说完，回头瞪了杨军一眼：“比那个小孽畜强多了，长这么大还没给我磕过头呢。”
杨军闻言，苦笑，讪讪不语。
同样是杨军的儿子，杨成才可比杨成道懂事多了，王玉英一眼就喜欢上这个二孙子了。
这可是他老杨家的种，谁不希望家族人丁兴旺。
“哎呦，你跟你爸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都是白白净净，腼腆的像個姑娘家。”
看着这个孙子，王玉英那是夸不够啊。
杨成才也是被夸得脸红，脸蛋像个红苹果。
夸完孙子，王玉英又从杨清香招了招手。
“孩子他妈，伱过来。”
王玉英不知道杨清香的名字，也不好以儿媳相称，只能称呼孩子他妈了。
杨清香见状，娇羞的走了过去。
“妈。”甜甜的叫了一声。
虽然她不是杨军明媒正娶的，但是毕竟有了夫妻关系，并且替老杨家诞下一子，
在古代，她也算是杨军的妾室了，于情于理，称呼一声妈都不过分。
“哎！”
王玉英甜甜的应了一声。
看着这个懂事又漂亮的儿媳妇，那是打心眼里高兴啊。
要是允许的话，她不介意把这个儿媳妇接回去。
“这些年，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苦了你了。”
王玉英拉着杨清香的手，泪眼涟涟。
她知道一个女人拉扯着孩子有多辛苦，这些年，她也是这么过来的，对于杨清香，她觉得亏欠了她们母子俩。
“妈，不辛苦，老杨平时没少照顾我们呢。”杨清香道。
说实话，除了杨军不能经常陪着她，她不觉得有多苦。
吃喝不愁，家里还有十来个老妈子伺候着，她过得挺舒服的。
“不管怎么说，你为我们老杨家开支散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来，妈也送你一件礼物。”
说着，王玉英从另外一个兜里掏出一个玉镯子。
这个玉镯子通体呈乳白色，一看就价值不菲。
王玉英亲手把镯子戴在杨清香手上。
“谢谢妈。”
杨清香一脸笑意，不停地抚摸着镯子。
倒不是她有多稀罕这个镯子，而是这个镯子的意义不一样。
这是婆婆对儿媳妇的肯定。
这么多年来，她为的不就是这个认可吗？
她身份不正，每天想着能光明正大的做杨军的女人。
虽然不能扶正，但是有了婆婆的认可，她觉得一切都值得。
“哎，你也别光谢我，妈对你还有要求。”
“妈，您说。”杨清香一副恭敬聆听的样子。
王玉英笑了笑，拉着她的手笑道：“你呀，要继续努力，趁着年轻，再生一个。”
杨清香闻言，娇羞的瞥了杨军一眼。
娇羞道：“知道了，妈。”
杨军闻言，则是一头黑线。
这一下多出来四个孙子孙女，王玉英怎么还在催生啊？
“妈……”
“你给我闭嘴。”
杨军刚开口，就被王玉英打断了。
王玉英沉着脸道：“没事的时候多来看看她们母子，最主要的就是给我生个大孙女。”
“嗯。”
杨军苦着脸应下。
生不生的以后再说，目前先把王玉英应付过去。
说完，王玉英回过头，笑着对杨清香道，
“丫头，一个孩子太孤单，生个女孩搭个伴。”
“嗯，知道了，妈。”杨清香娇羞的应道。
随后，杨清香吩咐下人开席。
知道王玉英今天要过来，特意整了一大桌子的菜。
王玉英坐在主位，左边是杨清香，右边是杨成才，杨军只能坐在下首的位置。
这是杨军有史以来，家庭地位最低的一次。
席上。
王玉英笑声不断，那张嘴乐得就没合上过。
左一口大孙子，右一口儿媳妇，把杨清香母子二人逗得哈哈大笑。
杨清香也是极尽儿媳妇本能，又是夹菜，又是知心话的，把老太太哄得合不拢嘴。
至于儿子杨成才，那是把乖巧的秉性发挥到极致，看得王玉英一口一个孽畜的骂着杨成道。
一顿饭，吃了好几个小时，一直到抹黑，杨军和王玉英才回去。
要不是明天去看望另一个儿媳妇，王玉英恨不得让杨军留下给她生个孙女。
……
第二天，另外一个四合院。
王玉英怀里抱着一岁多一点的大孙子，乐得院子外都能听见她的笑声。
孟文雅坐在她旁边，一点点汇报这些年她和杨军的点点滴滴，并且把这些年创造的产业也一点点向王玉英汇报。
“好好好，不愧是我们老杨家的媳妇，就是能干。”
王玉英虽然不懂生意，但是听到孟文雅这个儿媳妇这些年自己一人创造数百亿的家业，那也是大吃一惊。
“妈，谢谢您夸奖，都是托了您老的福，才有今天的成绩。”
孟文雅是读书人，她比杨清香聪明，她知道老太太心里想的是什么。
除了子嗣昌盛之外，就是家业的传承了。
果然，老太太听了，不仅夸她贤惠，还夸他孝顺能干，给老杨家打下偌大的家业。
“来，妈送你个礼物。”
拉着孟文雅的手，王玉英给她套上了一个玉镯子。
一旁的杨军见状，总觉得那镯子有些熟悉。
仔细一看，这个镯子和昨天给杨清香那个镯子一模一样。
杨军顿时明白了，王玉英这是批量购买同一种镯子啊。
“谢谢妈，我非常喜欢。”
孟文雅不停地把握手上的桌子，一脸的欢喜。
和杨清香一样，她也知道这个镯子代表老太太对她的认可。
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老太太认可她更重要呢。
这么多年，自己为的是什么？
有了老太太的认可，她觉得事情又向好的一面前进了。
“来，我大孙子也有礼物。”
果然，王玉英又从另外一个兜里掏出二斤沉的小金人。
杨军见状，眼皮子直抽抽。
这老太太也太没诚意了吧，你好歹礼物区分一下啊。
说她没诚意吧，她还诚意十足，光这二斤沉的小金人就价值不菲。
“妈，我替您孙子谢谢您。”孟文雅笑道。
“嗐，谢啥谢，我给自己孙子的礼物，有什么好谢的。”
看着怀里超级可爱的大孙子，王玉英没有什么比现在更满足的了。
“孽畜！”
孟文雅愣了一下。
王玉英连忙解释道：“不是说你，而是说完孙子。”
“哦，不是说成运，是说我家里那个孽畜。”
一看到杨成运这么可爱的孙子，王玉英就忍不住想骂杨成道。
同样是一根藤上结的瓜，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杨军坐在旁边，翻了翻白眼。
要不是您整天惯着杨成道，他会变成现在狗不理这幅样子吗？
“哦，原来妈说得是姐姐那个孩子啊。”
孟文雅笑道：“现在还小，淘气很正常，说不定您这个孙子像他哥哥那么大的时候，比他还淘气呢。”
王玉英一听，愣了一下。
她对孟文雅称呼伊秋水姐姐有点不习惯。
刚才只是恍惚了一下，让她有了错觉。
要是时间能倒退几十年多好啊，那样一家人就能生活在一起了，她也不用偷偷摸摸的看孙子了。
“是是是，孩子淘气点很正常。”
王玉英很快恢复正常。
然后拉着孟文雅的手道：“丫头，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了。”孟文雅娇羞道。
“嗯，年龄刚刚好。”
王玉英说着说着就小声道：“趁现在还年轻，再要一个，毕竟一个孩子太孤单，你看看，当初生军儿的时候，就考虑他会孤单，一口气就生了四个孩子跟他作伴。”
杨军闻言，一头黑线。
王玉英怎么逮谁就让谁生孩子啊，这么多孙子孙女还不够吗。
“妈……”
“你给我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训斥完杨军，王玉英回头笑着对孟文雅道：“丫头，你觉得呢？”
“妈，我听您的。”孟文雅娇羞道。
在老太太面前，岂是她想说啥就能说啥的？
即使她不想生，当着老太太的面，她也不能说不生啊。
她还想指望老太太帮她进杨家的家门呢，怎么会忤逆老太太。
“好好好，趁着年轻多生孩子，老了能享福，就跟我一样。”王玉英笑道。
“老五挺孝顺你的。”杨军嘀咕道。
“你给我闭嘴。”王玉英瞪了他一眼。
除了杨槐这个孽畜外，王玉英觉得其他四个子女都挺孝顺的。
看着杨军吃瘪，孟文雅捂着嘴笑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杨军吃瘪。
这世上还是有人能治得了杨军的，看着一向霸道的杨军吃瘪，她甭提多开心了。
“妈，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去吃饭吧。”孟文雅道。
“好好好，咱们去吃饭，大孙子也跟着一起。”
说完，王玉英就抱着杨成运去了餐厅。
席上，杨军又一次感受到被慢待的感觉。
王玉英眼里除了儿媳妇大孙子之外，就容不下任何人了。
……
第四天。
杨军和王玉英母子俩就出现在杨清香的院子里。
“哎哟，我大个大孙女，家里尽是男孩了，终于看到没带把的了。”
王玉英一手一个搂着两个孙女，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一堆了。
孙子有了，孙女也有了，这辈子就算圆满了。
看着两个大孙女，王玉英甭提多开心了。
以前老是嫌杨家人丁单薄，现在好了，孙子好几个不说，而且还有两个可爱的大孙女，现在可谓是儿孙满堂了。
不出意外的是，王玉英又掏出了小金人和玉镯子，不过这次是两个。
黄雅妮长期在港城工作，把她的女儿交由纳兰清梦一起抚养，现在两个孩子都已经过了周岁，长得特别可爱，已经能牙牙学语叫奶奶了。
当给纳兰清梦手镯时，王玉英盯着她看了半天。
“丫头，怎么看着你好面熟啊，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纳兰清梦闻言，笑道：“妈，以前我可是老杨的秘书，去家里给他送过几次文件，还有就是……你原先住的四合院就是我们家的。”
“啊，原来你是纳兰家的大小姐。”
经过纳兰清梦提醒，王玉英才记起这么个人。
尤其是以前注意条胡同的，附近谁不知道纳兰家有个才女呢，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个才女竟然是自己的儿媳妇。
“妈，什么大小姐不大小姐的，都已经是过去的事，现在我就是您的儿媳妇。”
“对对对，你是我们老杨家的儿媳妇。”
王玉英笑呵呵的给纳兰清梦套上玉镯子。
“趁着现在年轻，要多为老杨家开枝散叶啊。”
“知道了，妈。”纳兰清梦娇笑道。
那边的杨军闻言，一头的黑线。
两个孙女都抱怀里里，看你还怎么用孤单的理由生孩子。
谁知他刚有这个念头，就听见王玉英道，
“光有女孩不行，家里要是没个男的，会被人欺负的。”
得，杨军算是明白了。
只要想生孩子，总会有无数个借口等在那儿的。
哪怕你生了十个八个孩子，王玉英总会能找出一个你不能拒绝的理由。
“知道了，妈，我会努力的。”
纳兰清梦羞红的脸瞟了杨军一眼。
那意思是说，听见没有，咱妈让咱生的，你不能老是拒绝。
杨军见状，原本坐直的身子突然瘫在椅子上。
我已经躺平了，你随便吧。
“哎，这才是好媳妇。”
王玉英夸赞道。
在她眼里，只要肯听话生孩子的媳妇就是好媳妇。
纳兰清梦很懂事，原本出生大家闺秀的她，就很招人喜欢，尤其这两年隐居的生活让她的性子更恬淡了，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很养眼，王玉英夸赞不够。
“妈，您跟老杨说说，让他没事的时候多来我这边，两个孩子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纳兰清梦道。
王玉英突然脸色一沉，瞪了杨军一眼。
“听到没有？”
杨军苦涩，无奈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妈。”
这帮女人太能争风吃醋了，她们不和伊秋水争，偏偏和杨军的其他女人争。
她们为了杨军能在自己这边几次，不惜耍心眼。
这不，当着杨军的面，就给王玉英上眼药了。
“清梦啊，记得多生几个孩子。”王玉英笑道。
“知道了，妈。”
说完，纳兰清梦偷偷地瞟了杨军一眼，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
不一会儿，保姆来通知吃饭。
毫不例外，杨军再次感受到地位低下的待遇。
现在，家里的一条狗待遇都比他好。
在王玉英眼里，他就是那个被用完了扔在一边的工具。
有了孙子孙女，杨军就没什么用了。
……
回去的路上。
杨军和王玉英坐在车里。
王玉英似乎还没有从幸福中缓过来，不停地数落着这个孙子好，那个孙女乖，一路上乐得合不拢嘴。
“军儿，明天去哪个儿媳妇家？”
杨军闻言一怔。
“没了，就这几个儿媳妇。”
王玉英撇撇嘴。
“真的没了，你咋还不信呢？”
王玉英：“不是还有一个吗？”
杨军一怔：“哦，你说的是黄雅妮啊。”
“她在港城回不来，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带你去港城见她？”
王玉英砸吧砸吧嘴巴，悻悻地：“算了，我这把年纪了，做不了飞机。”
“等她回来的时候，带她来见我，我还要送她礼物呢。”
杨军道：“妈，你小金人和玉镯子准备了多少？”
王玉英翻了翻白眼：“我每样都准备了十个，没想到你这么不争气。”
“咳……”
“妈，是儿子没用。”
杨军一头黑线，这么多女人还不够啊。
王玉英倒不是嫌弃他女人少，而是嫌弃他子女少。
有这么多女人，不生孩子留着干啥？
“军儿啊，记住了，咱们杨军要想昌盛下去，一定要多生孩子，孩子多了，总有一个能成才的，一个成才的就够了，可以带着整个家族的人发展，就像你这样。”
杨军闻言，怔了一下。
还别说，王玉英这话还挺有道理的。
古时候，判断一个家族是否强大，主要以人口的多少来判断的，子女多了，总是有一个或者几个有出息的，有一个出现就够了，一个人就可以带动整个家族向前发展。
“妈，我尽量。”
杨军也知道多生子女的好处，别人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得轻巧，但奈何压力在他身上，他累啊。
后代过得好不好，他还真没考虑这么多。
他只想活好当下，至于后代怎样，他真是有心无力管不着。
“不是尽量而是必须。”
王玉英道：“妈是过来人，听我的没错，妈不会害你的。”
“知道了，妈。”
“哎，这几个儿媳妇妈都很满意，尤其是今天这个纳兰小姐，我就觉得非常不错，这丫头明事理，识大体，颇有一股大家闺秀的作风，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杨军问道。
“可惜给你当小了。”王玉英翻了翻白眼。
“咳……咳……”
杨军尴尬的直笑。
纳兰清梦确实是众多女人中最得体的那个，杨军也是最喜欢她的。
在这一点上，他们娘俩的目光是一致的。
“对了，那个孟……文雅的，你要看紧一点，这女人心高气傲，不是久居人下的人。”
“哦，知道了，妈。”
王玉英目光还是挺准的，儿媳妇什么秉性，她一眼就瞧出来。
“妈，你觉得杨清香怎么样？”
杨军也想知道王玉英对他几个女人的评价，除了黄雅妮外，纳兰清梦和孟文雅都评价过了，就剩下杨清香了。
“这丫头……这丫头是最令我放心的。”
王玉英沉吟了一下，道：“沉稳、老实、本分、没那么多心眼，这样的女人一旦认准了男人，她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一辈子的。”
“妈也很喜欢这个儿媳妇。”王玉英总结道。
杨军：“清香确实是个好女人。”
这也是杨军对她最中肯的评价。
这女人身上有一股傻气，但是这种傻气对于男人和家庭来说，确实福气。
“军儿，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找的这几个女人都很不错，妈也很喜欢，但是……”
说到这儿，王玉英突然肃容道：“但是，不管你在外面找了多少女人，有一点你要记住，决不能辜负了伊秋水，决不能做出半路抛弃她的事。”
杨军闻言，肃容道：“妈，这一点我知道。”
“儿子向您保证，一定不会抛弃她的，即使她抛弃我也不行。”
“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王玉英道：“你事情多，公务繁忙，我会替你照顾她们的。”
杨军闻言，皱了皱眉：“妈，千万别。”
“您就当不知道我在外面有人这件事，要是被伊秋水察觉您有什么异常的话，恐怕会伤了他的心。”
王玉英知道归知道，但是要照顾她们的话，伊秋水就会有患得患失的想法，到时候以为王玉英默许杨军这么做，她这个婆婆的形象就大打折扣了。
“可我……那几个大孙子……”
王玉英脸上一副难以割舍的情形。
“妈，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也不想秋水和我走到那一步吧？”杨军道。
王玉英闻言，叹息道：“罢了，罢了，为了这个家，也只能这么做了。”
“谢谢妈理解。”杨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