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再耽搁下去,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道翠环二人的失踪。 这翠环是听命于主母的,那关自己的便也呼之欲出。 如果,再晚些时候,两人还不露面,魏紫担心,会有人捅到主母那里,到时候,自己就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幸好,那姑娘既然说得出翠环那样的流言,不可能完全是信口开河,肯定这府早就已经有了捕风捉影。 凭着这条理由,和大家不清楚翠环真正的差事,那翠环就是暂时消失晚归,应该也不会引起多大的波澜。 但是夜不归宿,肯定就不一样了。 在魏紫考虑,要不要直接弄晕两人逃走之时,就听两人说起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妈妈,你说大小姐还能不能救回来呀,大小姐命还真不好,刚生下来没多久,先夫人就走了,自己也落了一个克母的名声。 先夫人走前拼死给她定了个婚约,眼看着就要出嫁成为当家主母,腰杆子也能硬起来了,结果,又被歹人截去了。这命也太苦了些。”
“救回来又能怎么样,被人劫去这么多天,张家就是和先夫人关系再好,还能要她一个没了清白的人吗。 就怕是家里面也容不下她,还不如立时死了去安生,也省的留在这世间受苦。”
“也真不知道是哪来的歹人,这么胆大包天,连咱们家大小姐都敢劫。”
那妇人一时没有吭声,半晌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了句,“二小姐还真是幸运,主母原不过是个庶女,嫁给咱们家大人做了填房,成了一家主母不说,就连先夫人拼命给大姑娘留下的婚约,到头来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冷凝,那年轻姑娘许久没有搭言,被妇人冷冷一瞥,瞬间一个激灵,连连道:“可不是,可不是,二小姐有福气。”
两人再也没有聊过其他,魏紫想着原本在密室之中,被关着时,自己穿的衣着华丽,又有主母手下亲自送饭,有些恍然,该不会原身就是那个倒霉的大小姐吧。 只是既然都已经动手,污了原身的青白,抢了婚约,干嘛不再狠一点,直接将人勒死,随意往乱葬岗一丢,反而是留着这么个定时炸弹在家中。 就不怕自己的所作所为,让家主知道吗。 同时,魏紫也更加的明白过来,要赶紧离开这里,决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主母的权威,在一个家中,那绝对是现在的自己无法撼动的。 要是不能搞清楚这里面的前因后果,自己决不能露面,将自己陷于险地。 就在魏紫下定决心,趁这两人忙碌之际,偷溜之时,院子里却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 那中年妇人走出去听了一会,忧心忡忡的道,“好像是家里进贼了,东越和翠环办差事的时候,东越被杀了,也不知道翠环怎么样了。”
“进贼?”
那姑娘惊叫道。 而魏紫,此刻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这么快事情就败露了。 “妈妈,你说,你之前离开厨房的时候,门是锁着的?”
年轻姑娘突然道。 两人相视一眼,就要往外跑去,不管猜测是真是假,总要先跑了再说。 这可是会杀人的歹人啊。 与此同时,魏紫自橱柜之后一跃而出,一下子,就将年轻姑娘扑倒在地,狠狠地抓住她的脖子。 对方别说说话了,连呼吸都做不到。 “都别动。”
魏紫厉声道,但是却也故意压低了音量。 然而,在她张口的时候,那中年妇人却立刻认出了她,“大小姐!”
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捂住了嘴巴。 “认识我?”
“不,不认识。”
“你跟我否定没有用,你现在出去,和别人说,歹人就在厨房,你信不信,隔天,失踪的就是你们俩?”
那夫人沉默良久,道:“大小姐何必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您刚刚一直在,想必也是听到了我们的话,对您,那是绝对没有恶意的,您也说了,告发您对我们绝对没有好处,您自行离开便是,我们绝对当作什么都没见过,大小姐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后门落锁了吗?那里能够出府?”
“大小姐想离开?这怕是不容易,现在外边都在搜人,后门肯定看得严严的,家里也没其他角门。”
那妇人紧张的回道。 魏紫看了看锅中已经沸腾的面,问道:“你做的东西好了?”
那妇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紧张的道:“好,好了。”
“盛出来,端着它该干嘛干嘛去。”
那妇人以为魏紫这是要放过她们了,连连答应,盛面的时候,手直发抖,好半天才弄好。 “大,大小姐,我们可以走了吗?”
“你可以,她不行。”
“大,大小姐……” “无需多言,如果你这边规规矩矩的,我自然会将她放了,但是,如果我发现你引人过来,我会立刻掐死她,懂了吗?”
那妇人连连点头,端着面,整了整仪表,缓步离开。 魏紫伸手向年轻姑娘身上一点,一直激烈挣扎的姑娘便到底不起,昏迷了过去。 魏紫将她拖到了厨房外的一处角落里,将人藏好了,迅速的回到厨房之中,将油缸之中的油取了出来,泼在了厨房的窗棱上。 然后将灶膛之中燃的正旺的炭火取出一根,往那窗纸上一碰,火苗瞬间燃烧起来。 魏紫如法炮制,将厨房之中能点的东西都点了,再加上厨房之中本就有些柴草。 一时之间,火焰便将厨房吞噬了。 魏紫离开前,将厨房门口不远处蓄水的大缸,全都给砸了,没有水,想要将这大火熄灭,可没有那么容易。 这家的院子,一座座房子之间,连得紧密,很快,厨房的火,就烧到了隔壁,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天气干燥,应该是许久没有下过雨了,火势很大,这府中之人,很快就被吸引过来。 叫嚷声震天动地,不是叫着水,就是嚷着救火,贼人的事,在乱做一锅粥的时候,一时之间,根本无人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