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错身先士卒冲入敌阵,左砍右劈,一边杀一边骂:
“你们这群王八蛋!畜生!肮脏蛮夷!给老子的马偿命!”
末独也怒了,“当我草原无人否?草原的勇士们,冲!宰了他们!”
万名胡虏骑兵转头对着铁鹰锐士冲了过去!
经过刚刚的交战,末独已经摸清对方不过两千人,五倍的人数差,他觉得有希望在火狼军到来前吃掉这伙人!
然而刚一交手末独就懵了,铁鹰锐士凝而不散,如同一只重锤将他的部队砸碎了!
上万胡虏骑兵,因为地形的原因只有千余人跟铁鹰锐士交接,可见司马错虽然愤怒,但并没有失去理智!
紧接着,末独就看到了自家骑兵堪称夸张的减员速度,就像被开水淋到的积雪!
笑话,这踏马可是战国最强特种部队,铁鹰锐士!
单个挑出来或许一打七就是极限了,合成一军后人人都能以一当百!
“中原怎有如此强军?”末独吓得亡魂大冒。
远处,火狼军卫雄默默观看着这场战斗。
一旁的副将请示:“将军,我们不用出击吗?”
“不急!若我没猜错,那支两千人的部队便属东黎王麾下!都是敌人,我们不若坐山观虎斗!”
可惜卫雄并不知道此次胡虏骑兵是左贤王末独带队,不然指定毫不犹豫地出击!
说罢,卫雄看着铁鹰锐士,瞳孔忍不住一缩。
那东黎王麾下,皆是这等强悍的军队吗?即便是我麾下火狼军亦不及啊!
一场血战,数千胡虏骑兵护送着末独仓皇逃往大漠深处,留下数千具尸体,染红了两狼山半个山腰!
司马错擦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看着三千战马仅剩两百余匹,悲痛欲绝!
“我的马啊!气死偶咧!蛮夷胡虏,我司马错跟你们不共戴天!”
轰隆隆……
司马错转头一看,卫雄正带着火狼军上前,铁鹰锐士迅速警戒!
卫雄与司马错四目相对,前者缓缓开口:“东黎王麾下军队,来我蛮州作甚?”
“干你屁事!”
正在气头上的司马错嘴一撇,国粹脱口而出!
“你……”
卫雄嘴一抽,这踏马怎么和想象的不太一样?!
卫雄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心情,“东黎王割据大黎,尔等当是为国贼!然念在尔等杀胡虏蛮夷有功,此次我便放诸位过蛮州!”
“只是,这两百余匹战马,便要做过路费了!”
“什么?”司马错当场炸了,“你他娘的扯什么淡?三千匹马就剩这么点了,你敢拿一匹,我就跟你拼命!”
说罢当场拔剑!
身后的铁鹰锐士见状也面露不善,紧握武器时刻准备战斗!
卫雄看得啧啧称奇!
经历一夜血战,竟还有这等气势,此军可称当世无敌军啊!
眼见气氛愈发凝重,卫雄摆摆手,“罢了!两百匹马我卫雄还看不上!你们走吧!”
司马错冷哼一声,赶着马儿大摇大摆地走了!
火狼军副将疑惑:“将军,为何不留下他们?虽然他们甚是骁勇,可我火狼军也不差,不怕留不下他们!”
卫雄摇摇头,“如今朝廷式微,与东黎王保持着相对和平,我们不能打破这种平衡!”
卫雄清楚,哪怕他是大黎镇北大将,位高权重,也不能代替朝廷意志,向东黎王发起挑衅!
战争是政治的延伸,而政治,也是战争的一种形式!
这点司马错也清楚,所以他才敢这么张狂,因为他知道打不起来。
卫雄也知道他知道这点,司马错也知道他知道自己知道这点,而卫雄也知道……总之两人都是明白人,也算是“心有灵犀”!
“那我们走这一遭不是白走了?”
“三千匹战马刨除已死伤的和被带走的,还有不少在山野中逃窜,去把它们抓回来!”
卫雄眼中闪过精光,“这是他故意留下的过路费!”
“好嘞!”
……
大漠。
单于看着末独面色阴翳,“你说,你去截了中原人的商队?”
“是!”
“你混账!”骰鞔单于大怒,“你知不知道你这一闹,中原人很有可能再不与我等交易?”
“知道!”
左贤王末独点点头。
他当然知道,因为他的目的就是这个,阻止中原与胡虏的商贸往来!
“混账!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做出这等愚蠢之事?”
骰鞔一脚踢翻半跪的末独,眼中冒火。
末独不以为然,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这是在拯救胡虏!”
“荒唐!你可知我胡虏多需要中原的粮食和茶叶?”
“那便举兵去抢!”末独面色阴狠,“我们是草原的狼!只有掠夺,没有公平的交易!”
“可如今我胡虏却要用珍贵的战马,去交换那本该被是我等战利品的东西,这是何道理?”
末独大手一挥,朝着帐内众人大喊:“我胡虏男儿生来便是马上勇士!若无战马,便是没了牙齿的狼!”
“中原人哪里是好心与我等交易?分明是要断我等獠牙,废我等武力!”
末独是个聪明人,在一次次和东黎王的贸易中,他便看穿了江眠的意图!
而末独本性凶残,本就是个典型草原野狼的性格,他自然对所谓的贸易深恶痛绝!
要,就用马蹄踏平对方,将东西抢过来!
骰鞔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清楚这一点,但他却更加稳重!
数十年来,他们胡虏被火狼军挡在山海关前不得寸进,如今又如何保证攻得进去?
他也想不花冤枉钱直接“零元购”,但他根本没把握攻进中原,既然如此,还不如贸易来得稳定!
因为一旦失败,留给胡虏的,就是深重的灾难,他必须为所有胡虏子民考虑!
然而,这次众将领却站在了更为激进的末独一方!
或者是,胡虏本性便是如此,生来便有着狼性,末独的想法更符合他们的心意!
“单于,左贤王说得有道理!与其让中原人慢慢割咱们的肉,倒不如纠集兵力南下,一战定乾坤!”
“就是就是!我草原男儿,相中什么便拿,何必跟中原人讲道理!”
“够了!”骰鞔猛得一拍桌子,帐内顿时鸦雀无声!
“此事就此打住,不许再提!”
末独眉头一皱,眼中泛起一丝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