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黎西南方最大的反贼便是方蜡一派,像是宣州、雾州一带,都是丛林毒瘴之地,难有人烟,也不曾传出什么造反的消息。
至于响州、林州、一带的些许反贼,在听说方蜡被吕布生擒后,吓得即刻投降!
至此,吕布所军将大黎广大的西南地区整个镇压,连同曾被张饺占领的阳州、益州一带也被收复!
吕布本想一鼓作气,趁势北上将盘踞疆、利、夏三州的吴三跪给灭了!
可这吴三跪甚是狡猾,根本不暴露自己的行踪,而是当起了缩头乌龟!
朝廷不是没围剿过这吴三跪,还曾派出过大败吴三跪的凉州铁骑!
但吴三跪深谙苟道,敌人来了他就从疆州逃到更北方的西域诸国,等敌人因粮食后勤问题退去,他马上就又跑回来了!
吕布曾带军北上,可刚到番州,就收到了吴三跪举兵准备北逃的消息!
吕布知晓己方刚灭方蜡,平定了大黎西南,实力有所损耗,若执意北上恐有害无益,干脆先回京城复命再说。
即便没有灭了吴三跪这个西北王,但生擒方蜡、平定西南这么大的功劳,想必也足以让皇帝青眼有加了!
与此同时,正式成为左相的郭揩,开始向皇帝展露自己!
作为被魏忠提拔的他,他知晓自己既不能是金党也不能是木党,而是两党中间的调和剂!
两党若是争斗激烈过了头,他就得站出来调停,而两党若是相安无事,他又得站出来煽风点火挑刺!
总之,他要保持住两党竞争却又不能过火的状态,也就是魏忠期望的理想状态!
很明显,郭揩在这方面很有经验,这也让他深得魏忠钟意!
而后者也屡屡在皇上耳边说郭揩的好话,久而久之,皇上看郭揩的眼神也带着赞赏!
这一刻,郭揩好似走上了人生巅峰!
但他却从美梦中猛然惊醒!
不!还不是享受的时候!
就这烂到骨子里的大黎朝,终究会成为胡虏铁蹄下的烂肉!
而他今天所得的一切,都将成为镜花水月一场梦!
他不能忘记组织的命令!他是一个无情的间谍!
……
龙玉贤最近心情非常美妙!
新提拔的左相郭揩办事能力极强,原本乱糟糟的朝堂被他一手打理得井井有条!
从前线传来的消息称,吕布率领的军队已经将大黎西南一扫而空!
还有魏忠,最近又给他找来十个异域风情、妖娆性感的西域女子!
总而言之,最近这段时间,好消息是一个接着一个!
经历了数次反贼叛乱、豪强割据、屡战屡败的摧残后,龙玉贤现在听到一个好消息都激动得想哭!
太不容易了!
十五年!十五年!他当这个皇帝已经十五年了!有谁知道他这十五年怎么过的吗?
那是吃喝玩乐(划掉)那是殚精竭虑,日理万机!
可老天好像愣是跟他作对,在位十五年,就没一年安生过!
好在风雨过后就是彩虹,他终于眼看着要熬出头了!
“启禀陛下!南州税收昨日全部清算完毕,共计钱两百三十五万贯,已充入国库!”
郭揩无视一众大臣眼中的肉疼之色,朝龙玉贤拱手拜道。
“哈哈哈!爱卿平身!”龙玉贤笑开了花,看向郭揩的眼神愈发温和!
忠臣良将,肱股之臣啊!
众臣:“……”
他们看向郭揩,眼中满是愤怒和无可奈何!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拿我们的钱冒充税收充国库!
“报!启禀陛下!镇西大将军吕布班师回朝,如今已至承天门外听旨!”
“啊!”龙玉贤惊喜地站起身,“竟是吕爱卿回来了!”
“快!备轿!朕要亲自去迎接功臣!”
承天门。
吕布伸长脖子翘首以盼,在他身后数人押着半死不活的方蜡!
这时,吕布看到了一众身影,最前面的是一台轿子,帘锈金龙,贵气雍容!
在其后,众多平时不怎么锻炼的大臣苦着脸快步走,竭力跟上皇轿!
不多时,轿子在承天门前停下,龙玉贤一下子冲了出来,吕布见状立刻行跪拜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快快平身!”龙玉贤红润的脸上挂着笑容,“听闻将军擒方蜡,镇西南,屡建奇功!”
吕布脸上满是得意,嘴里却谦虚起来,“陛下过奖!臣但尽微薄之力,为君分忧!”
“哈哈哈哈哈……”
龙玉贤大笑着指着吕布对众臣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朕的忠臣良将!这就是朕的吕爱卿!”
“说起来,朕将云安公主嫁与你,朕与你还是翁婿!”
吕布急忙拜道:“臣惶恐!”
“本是事实,何来惶恐之意?”
说着龙玉贤看向吕布身后的方蜡,“此人是……”
“启禀陛下!这便是贼人方蜡!此人遭众叛亲离后只身逃至昱岭关,被臣生擒!”
吕布指着方蜡,“此人割据一方,作恶多端,实乃国贼!布轻易杀之,恐难消百姓怨怒,故擒之回京,待陛下发落!”
“嗯!你做得很好!”
龙玉贤点点头,随即满脸愤懑地看向方蜡,“乱臣贼子,死不足惜!将他打入死牢,三日后斩首示众!”
“是!”
方蜡被抬走,龙玉贤将目光挪回吕布身上,“吕奉先擒方蜡,一扫大黎西南,劳苦功高!”
“自今日始,朕亲授吕奉先镇国大将军一职,可面圣不跪,位比左相!”
吕布大喜,“谢陛下隆恩!”
龙玉贤显然相当高兴,当即决定大摆宴席,宴请文武百官!
一场宴会办得相当盛大,酒肉不断,奢靡至极!
宴席上,龙玉贤高坐上位,魏忠在一旁亲自侍奉!
而左右两侧首座,正是郭揩、吕布二人!
见状龙玉贤嘴角一整天就没下来过!
“朝堂之事有郭揩,征战之事有吕布,又添魏忠为朕出谋划策,朕何其幸也!”
龙玉贤指三人对左右说道:“此三人,乃我大黎柱石也!”
“若早日得之,朕何必与那东黎王虚与委蛇?早早杀之后快矣!”
“唉?如今我得三人,朝廷又兵强马壮,不若趁势东进,灭掉东黎王如何?”
天晴了,雨停了,龙玉贤觉得自己又行了!
然而他此言一出,热闹的宴席瞬间鸦雀无声!
吕布咽了口唾沫,低着头不说话。
魏忠闭目养神,又有了儿子的他如今相当得佛系。
郭揩左看看右看看,未曾经历过东黎王恐怖的他有些懵逼。
龙玉贤语气一滞,脸上尴尬不已,扫兴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