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玉忠的登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尤其是知道了六位皇子的死讯后。
任谁都猜到了事情原委,不得不感慨一句新皇的狠辣,以及皇室的无情!
伴随着旧朝的逝去,满朝文武百官也换了一批,全是龙玉忠的嫡系!
可龙玉忠一上台,就搞了波迷惑操作!
他带着自己的嫡系,率领投效的前金党人物石周,及其麾下几十万大军,迅速开拔。
从泉江顺流而下,来到云梦泽,继而又逆流而上,再行辽河,直达益州!
迁都!
龙玉忠直接将都城从京州迁移到了益州的蜀京!
在这期间,一个熟悉的人物再次浮现在世人眼前——方蜡!
益州。
一个独臂男人站在龙玉忠面前。
良久,他缓缓跪了下去。
“自今日始,秦州、响州两地,皆听陛下号令,莫敢不从!”
龙玉忠露出虚假的笑,“辛苦方将军了!若不是你,此二州朕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州响州位于大黎最西边的区域,距离西夏不远,向来不是太平之地。
也因此,为两州尤其是秦州带来久违庇护的方蜡,在此地威望极高!
龙玉忠正是因为这一点,方才暗中救下他。
因为他的新大黎,需要这两州作为西北屏障,抵御西夏和西北方的觊觎。
从地图上看,龙玉忠的新大黎占据以益州为中心,北抵辽州、东抵通州、南抵雾州、西抵宣州的广大中原西南地区。
当然,跟原先的大黎比,简直是国土沦丧——京州包括四大州,顺带一个尧州,龙玉忠全让出来了!
众人纷纷猜测其意图。
当然,这对吴三跪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现在大军屯在北州,就是因为泉江上的几十万水军驻扎,迟迟无法南进!
现在可好,龙玉忠直接把路让出来了!
这跟把肉放狗嘴边有什么区别?
兴奋至极的吴三跪立刻率军南下,迅速控制了京州!
而后开始进军西州、南州、东州、尧州四地,动作飞快!
要知道京州一带可是旧都所在,拿下这里的意义非凡!
而京州与四方大州的世家也很配合,因为他们都听闻了吴三跪对世家的宽容,甚至是纵容!
再加上龙玉忠走之前,把他们安插的文武百官杀了个遍!
所以此刻换主子,可谓毫无抵抗情绪!
吴三跪喜不自胜。
然而反观东黎王这边,却是毫无表示。
不管是新皇迁都,亦或是吴三跪入主京州。
不能说是毫无反应,只能说是波澜不惊。
自此,中原三足鼎立之势成型!
就在这时,龙玉忠突如其来的一则通告,成功恶心了吴三跪和江眠两人!
他以大黎正统昭告天下,特立京州史,同各州刺史,由东黎王江眠兼任!
再拜郭嘉为北州刺史,贾诩为西州刺史,吴起为东州刺史,霍去病为尧州刺史,司马懿为南州刺史!
封的官全是江眠的人,但封的地全在吴三跪手里!
吴三跪被恶心到了。
皇家正统,把地封给别人了,你让不让?
不让就是不遵皇命,让了他甘心?
反观江眠也被恶心到了。
被封官了也算好事,但这波有名无实!
他为京州史,但他现在能出兵去拿京州吗?
难不成对吴三跪说,皇帝任命我为京州史,你把京州让出来我上任?
而且这波不仅恶心了两人,还成功挑拨离间!
吴三跪知道江眠一方被封官虽有名无实,但他敢放心吗?
等来日进军,因为这道命令,对方就有完美的理由,他吴三跪不得防着?
夏国象献计,“大肆宣扬龙玉忠得位不正,可削皇威!”
吴三跪从计。
将世人皆知却不敢说的事说了出来——六位皇子的死皆是龙玉忠所为!
同时他诬陷先帝龙玉贤之死皆是龙玉忠与江眠密谋所为。
也因此,龙玉忠是暗中篡位,德不配位,有何脸面下诏,行皇帝之仪?
而他吴三跪,领先帝遗命,入京州,掌乾坤,一扫天下奸邪!
此言得到京州等地众多世家的支持。
甚至其统治区域流传起了响当当的口号——伐无道,诛暴黎!
不多时,江眠也发声了,他可不能让弑君的黑锅莫名其妙就扣自己头上!
首先他否认自己参与弑君,此事是吴三跪如今麾下大将吕奉先所为。
其次他赞同了龙玉忠政权的正统性。
这样,等他以后西进就有了合适的理由。
但同时江眠也察觉到,若是他赞同了龙玉忠的正统性,未来再对其动手,借口就被堵死了!
“阳谋!”
郭嘉难得地面色严肃,“龙玉忠让出五州之地,看似吃亏,实则是以一块肥肉,引两虎相斗!”
“而他入主西南,借益州天险一边坐山观虎斗,一边养精蓄锐,以图他日再起!”
“此人不可小觑!”
江眠也皱着眉头,“想不到龙玉贤倒下,倒上来一个棘手的龙玉忠!”
贾诩更是感叹:“人棘手倒也罢了,益州更棘手啊!”
龙玉忠占领的益州,可谓天下第一险州!
首先,益州风调雨顺土地肥沃,一年产出的粮食够整个益州吃三年,妥妥的天府之国!
其次,益州三面环水,唯一的东南角又是连绵高山险地,只有一条路能进入益州。
此路号称“蜀道”,易守难攻,只派万余人驻守便能固若金汤,强攻难如登天!
即便见鬼攻破了益州,龙玉忠只要坐着船顺流而下,走雾江或图伯河,一下子窜进全是山地丛林的林州和雾州,鬼都找不到他!
而若是他哪天想东山再起,益州离京州仅隔着西州,很踏马近!
或是顺着辽河而下,可袭南州、尧州等大州,至云梦泽,又可北上或东进。
所以这益州,进可攻退可守,没破能吃饱,破了还能逃,简直天选之地!
众人愣了半天,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江眠突然一拍桌子,吓得众人惊醒。
“此人狡猾又如何?益州坚固又如何?未战先怯,何以成大业?”
“本王发迹于穷乡僻壤,幸得在座力助,如今三分大黎,一方称雄,岂不比下一益州难?”
郭嘉愁容渐渐舒展,“主公所言,振聋发聩!”
贾诩等人也是深深埋头,满脸羞愧。
“主公说得极是!不就是一小小益州吗?办他!”
典韦举着两把铁戟,照着益州狠狠一扎。
“你个憨货!老子的地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