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泽目眦欲裂,看着伏兵冲入阵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如果查不泽看过中原的兵书,当知这一招叫做围点打援、以逸待劳!
五千精骑休养多日,早已恢复气力!
而一路上心力交瘁的查不泽部,现在只期待自家婆娘没事,好回到王廷抱着婆娘安安稳稳睡一觉。
两军交锋,毫无战心的查不泽部被迅速击溃!
这时,吊在查不泽身后多日的卫雄见此,当即率军冲杀,痛打落水狗!
霍去病与卫雄前后夹击,中间的胡虏被做成了夹心饼干,乱作一团。
查不泽心知无力回天,现在最后的希望就是突围!
只要突围成功,再纠集麾下无数部落的力量,那便还有希望!
查不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前面被入了,后面又被捅,左右是山,突围的话马儿跑不快,只能选择前后!
屁股后的卫雄手握两万军,又大又粗,不好硬扛!
反观霍去病这边只有五千人,而且突围之后便是王廷和部落方向!
只思考片刻,查不泽便决定从霍去病这里突围!
“诸将士莫慌!敌寡我众,尚有机会!随我突围!”
查不泽拔剑大吼,迅速集齐一群心腹,从乱军中杀了出来,直奔霍去病!
霍去病不惊反喜,“胡狗番奴黔驴技穷,已然末路!”
“我为先锋,挡住胡虏突围!此战生者可得一胡女为妾,凡战死者抚恤千贯,我出钱!”
“吼——”
此言一出,别说征北骑们都疯狂了,连胡虏士兵都心动了,想着现在反戈搞一下子还有没有机会!
为霍去病所激,五千精骑士气大增,死命顶着意欲突围的查不泽,一步不退!
活着能白娶个老婆,反正凭他们现在的饷银又不是养不起。
死了家小还有千贯!
千贯啊!他们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这条命能这么值钱!
查不泽带着心腹一次一次撞击着这五千人的防线,却一次一次被顶了回来!
淦!草率了!这五千人比屁股后那两万人还硬!
然而此刻查不泽想要掉头已经晚了!
五千征北骑已经不满足于顶在原地,他们要顶进去!
以霍去病为首,众将士紧随其后,反而向查不泽发起了冲击!
查不泽都懵了,这到底是谁突围谁啊?
“不成!若破不了此军,我军突围无望!”
查不泽放眼望去,见敌军领头大将手持单钩枪,左冲右突,所当者却,所击者死,如入无人之境!
“此将为敌首,斩之以提士气!谁愿往?”
“末将愿往!”
查不泽手下第一大将多辉请战。
“善!”
得查不泽令,多辉手持狼牙棒冲向霍去病!
多辉身强体壮,天生巨力,莫说在查不泽麾下,即便是在整个胡虏也有名气!
尤其是那一杆狼牙棒,只要被打中,哪怕穿再厚的甲,也要被力道震死!
“死来!”
多辉大吼,猛得从侧面冲向霍去病,狼牙棒已高高举起!
霍去病眼一凝,知其力道不俗不可硬抗,纵身一跃,从马上跳了下来!
狼牙棒狠狠砸在马背上,那战马嘶吼惨叫一声,身子从中间裂开!
“哪里逃?”
多辉抬起铁棒,对霍去病紧追不舍!
“谁要逃?”
霍去病立住身子,持枪来杀多辉。
“暗中偷袭,不愧是胡狗番奴,卑鄙狡诈,不知廉耻!”
“找死!”
两人迅速交锋,连战几十回合难分伯仲!
多辉力道强劲,每一击都能在地上砸出脸盆大的坑,属实不可硬接,被霍去病以飘逸的身法躲过。
多辉喘气大怒,“你就只会躲吗?”
霍去病含笑,“战场杀伐,我又没有偷袭!打不中,是你本事太差!”
话落,枪如蜂刺而来,疾风骤雨,防不胜防!
哪怕多辉天生神力,但人的耐力是有限的,挥舞得那么久,他的手臂早已发麻,只是热血上头,未曾察觉!
现在霍去病转守为攻,他才发觉自己双手已经使不上劲!
勉强扛住几下,多辉心怯,急忙拨马回头,“救我!”
惊恐之余,他都忘了自己在骑马,而霍去病是在步战!
见多辉要逃,霍去病提起铁枪,如标枪一般掷了出去,正中多辉后心!
枪头从胸膛钻出,带着煞红鲜血!
多辉落马,霍去病上前抓着缰绳翻身上马,拔出立在多辉尸体上的长枪,朝查不泽冲来!
查不泽大骇,指着霍去病急呼:“还有谁愿战他?”
左右沉默。
“还有谁愿请战?”
左右急忙架住查不泽,“此子凶猛,王请退避!”
退?往哪儿退?
查不泽甩开众人,大怒道:“尔等懦夫,有何脸面称胡虏勇士?”
“事已至此,本王亲自去战,以振士气!我胡虏男儿,断无乞降者!”
查不泽大吼,手持一柄大刀冲向霍去病。
后者一喜,“胡虏左贤王!好一条大鱼!”
“你敢辱我?”
查不泽大怒,大刀挥下,霍去病一枪拨开刀,再以枪杆打落查不泽。
后者还未起身,一杆长枪已指着咽喉处!
“愿降!愿降!”
见查不泽怂了,霍去病冷笑,“辱你又如何?”
“不如何!不如……咦?你……你你你,你多少岁?”
查不泽突然一愣,这声音有些年轻啊!
抬头一看,好家伙!这么年轻?
“来年及冠!怎的?看不起年轻人?我亦能灭你胡虏,年纪小有什么关系?”
查不泽猛然起身,大怒道:“当然有关系!我堂堂胡虏左贤王,岂能被一小儿擒?”
铮~
查不泽满脸悲愤地再次跪下。
霍去病乐了,“听你所说,非要一白发老者擒你才行?”
“岂不知建功立业莫白发,鲜衣怒马少年时?被我所擒,是你一生的荣耀!”
查不泽被俘,胡虏大军接连投降。
此战霍去病所部征北骑三万人,余者两万人,左贤王部四万人,余者也是两万人,只是全成了俘虏。
除此之外,缴获牛羊马匹三十余万,胡女三万,财宝若干。
三军欣喜,面带崇敬地看着霍去病。
能以如此小的代价,获得如此丰硕的战果,难以想象!
“可还要向前?”卫雄问道。
一旁的马尚等人跃跃欲试,无他,打胜仗的感觉太爽了!
然而霍去病却摇摇头,“我军在胡虏东部已游荡数月有余,再加上左贤王廷沦陷,胡虏单于定已经有所防备!除此之外,还有胡虏大大小小的部落!”
“若我们再不撤,便要陷入重围,必死无疑!”
此话一出,马尚等人心一凉,齐齐打了个激灵。
马尚嘴一瓢,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
“直觉!”
马尚闭上了嘴。
好吧!大哥你牛逼!你直觉没错过!我信了!
随即霍去病带着战利品迅速撤离。
沿途又收拢了不少击溃却没来得及收刮的胡虏部落,得牛羊马匹十余万,胡女数万,钱财若干。
不出霍去病所料,他们前脚走了不到三天,数支胡虏大军便降临左贤王廷!
但留给他们的,是被夷为平地的王廷,和数座人头立起的京观!
大贤王苍布愤怒吐血,“追!不灭此军,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