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罗巴不受控制的抬起了头。
他睁开双眼静静的注视着身前那双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瞳孔。
恍惚间，摩罗巴似乎能从那里面看到如琥珀般流动的纹路。
整个房间的气氛好似凝滞了起来，只让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身为十大王族之一，他们对于大部分王族外的生灵基本上都是处于高高在上的态度。
而摩罗巴身为天骄，一路上基本上也是顺风顺水没有遇到过什么太大的挫折。
只不过到了今天为止，他能感受到楚辰给与他的威压。
那不是来自境界、实力的压迫，而是纯粹的精神威压。
诸天万族，高境界者往往都能带给低境界者自上而下的威压。
但有一些生灵是除外的，例如神族，他们无论境界强弱，自出生始便拥有天生的神威。
这股神威，哪怕是面对其他种族的高境界者，也仍然会对对方产生压迫。
就如现在的楚辰一般。
当然，摩罗巴从未感受过神威，他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
只是现在，他就感觉自己如坐针毡。
心中有个声音在本能的告诉他，倘若对于面前的这个人类有半点忤逆，他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摩罗巴心里在想些什么，楚辰根本不在乎。
他现在只是借助着对视的机会，将自己的力量朝着对方的瞳孔深处探查而去。
楚辰现在的精神力量也获得了极大的提升，单纯的精神力已然可以形成一片领域。
这种精神领域可以影响现实世界，亦可以深入对方的脑海深处。
万族达成共识大举进攻人类，背后必然有着一股力量在操控。
刚才一瞬间他捕捉到了，那股力量令他感到有些熟悉。
楚辰眼前的景象伴随着力量的深入逐渐变化，他看到了一片星辰璀璨的银河流动。
这是识海，到达摘星境的觉醒者都会开启识海，里面积蓄着一个人全部的精神力量和关键信息。
摩罗巴的识海察觉到了他的深处，开始激发精神的力量来本能的抵御。
这是这般抵御的力量在如今的楚辰面前不过如薄纸一张，还未完全接近他的力量便顿时灰飞烟灭。
储存在摩罗巴脑海中的记忆飞速的流动在楚辰的感知周围，他的记忆、他自诞生之始便经历的信息往事一幕幕展现在楚辰的面前。
摩罗巴从出生之后便一直在铠魔族的地盘内历练，后来又投身进入了万族战场内。
期间偶尔几次参与过对人类和其他异族的战争，皆是大胜而归，名声大噪。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里面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楚辰只任由往事的一幕幕飞速穿梭，他的目标在摩罗巴的识海最深处。
只有那里才能找到答案。
楚辰的精神领域一路长驱直入，最终跨过无垠的星河，来到了一处漆黑之地。
这里遍布锁链，偶尔几道清脆的爆鸣，裹挟着厚重的绝望气息。
楚辰眯起双眼，他听到了狂风在猎猎作响。
赤红的火焰突兀的燃起，快速席卷着周围的一切。
紫黑色的污染物从四面八方不断蔓延。
这股熟悉的力量，楚辰终于明白了，竟然是污染的气息！
“铛啷啷——”
“铛啷啷——”
那些粗重的锁链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四周的污染竟然开始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它们汇聚在一起，逐渐化为一具人形。
楚辰的面容逐渐凝重，这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影，其所散发的气息，赫然正和他之前曾在遗迹之内遇见过的污染本源相同！
“你的身上，有股令我熟悉又讨厌的气息。”
人影突然开口说道。
“导致提瓦特覆灭的就是你们？”
楚辰双目一凌，他没想到眼前这个污染竟然能够开口说话。
毕竟之前自己遇到的那一个，上来就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呵，提瓦特？一个世界的名称么？我是主要负责这个世界的一员，对于其它世界并不清楚。不过它若是覆灭了，那应该就是我们做的，毕竟被我们吞噬的世界无穷无尽，其中每一个都有着名字，我怎么可能将其全部记下来。”
污染轻轻一笑，在他的口中，仿佛摧毁一个世界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口中所说的世界，指的就是宇宙么？像这样的宇宙有许多？”
楚辰随即再度问道，无论是提瓦特还是他所在的这个世界，是污染将它们串联了起来。
或许自己能够从中找寻一些真相。
“当然，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在这个宇宙之外还有着无数其它宇宙的存在，它们的数量数不胜数，因为每当一个宇宙被我们吞噬之后，紧接着又会有新的宇宙诞生，仿佛无穷无尽。”
果然……
早在之前楚辰便已知晓，自己所处的宇宙绝不是唯一，宇宙之外更有其它宇宙的存在。
“你们口中的吞噬，就是将宇宙覆灭，消灭里面的所有生灵？”
楚辰的语气逐渐凝重。
“不仅是消灭所有生灵，我们还要磨灭他们存在过的痕迹，将一切都还原成最初始的模样。”
污染摇了摇头。
“那是你们强制令万族围攻人类？”
楚辰接着问道。
“不是，我虽寄宿在这个生灵的身上，不过是因为我先前经过了一次重创，机缘巧合之下只能暂时躲在这里休养。”
“我们的大军还未到，我现在只是一个先遣，现在还不到吞噬这个世界的时候。”
“你们口中的万族，在我们的眼中也是这个世界的生灵，我们若是想，无论什么种族，只要是生灵都会被消灭，干嘛要让它们故意来攻打你们？”
污染笑了笑。
“是这样么？”
楚辰低头沉吟。
倘若不是污染导致万族围攻人类，那么背后还会另有其人。
“话说回来，你问了我这些问题，怎么没问我，为什么我们要吞噬宇宙？”
看到楚辰一时未在说话，污染突然主动的说道。
“这种问题没什么好问的，无论你们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也好，弱肉强食这一点是亘古不变的。我不需要知道你们入侵的理由，我只要有足够的实力消灭你们。”